站在門口的管事,跪到了地上。
“起來吧,我也沒想到這麼多,不能怪你,出去看著。”江延世示意管事,管事連磕了幾個頭,急忙站起來,垂手退出,守在了院門口。
莫源江已經拿了本冊子,翻了幾頁,往後退了幾步,坐到椅子上,看著江延世,“雖說隻是十之一不到,咱們已經是幸運之極。剛才我細問過了,六隻箱子,大小一樣,他們都提起來試了試,輕重都差不多,就是說,咱們搶在最先,失了手也好,這次之後,咱們很難再有機會,彆人,也一樣。”
“嗯。”江延世從莫濤江手裡接過冊子,飛快的翻了一遍,輕輕抽了口涼氣。看著莫濤江,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咱們,幸運之極。”莫濤江聲音很輕。
江延世輕輕放下冊子,點了下頭,又點了下頭。
“這幾天,我留在這裡,好好把這些東西理一理,真是天助公子,天助太子。”莫濤江看起來有些激動。
“辛苦先生了。”江延世坐到莫濤江旁邊,眉頭微蹙,“那個朱喜,先生那邊查出來什麼沒有?”
“沒有,朱喜生在京城,長在京城,他的事,極好查,這個人能得陳江青睞,我和公子說過,我是覺得不怎麼意外。他和陳江一樣,有了奇案難案,陳江是不要名不要功,隻求能摻一腳進去,解開謎團,朱喜則是案子越難越奇,他要的銀子越少,甚至不要錢白替人家出力,這兩個人,脾胃相投。”
莫濤江對陳江收了朱喜這件事,並不覺得奇怪,人逢其主而已。
“不瞞先生說,我一直想找個朱喜這樣的,送到陳江身邊,做個脾胃相投的朋友,這是一。其二,先生想想,陳江隻有一老一小兩個仆從,朱喜銀子是不少,可他畢竟是混在下九流的訟棍,這六隻大鐵箱子,是怎麼避過咱們的眼線,運進陳江那個小院的?”
江延世相信自己的直覺。
莫濤江皺起了眉,“陳江應該有這個本事,朱喜也不可小看,公子不要小瞧下九流。”
“嗯。”江延世沉默片刻,嗯了一聲,不再多說,“先生這幾天就專心整理這些卷冊,我現在趕回去,要是來得及,晚上請見太子,這事得儘快跟他稟一聲,還有陳江那邊,也許明天早上,陳江就要有所舉動了,看看他怎麼應對。”
“嗯,太子那邊,公子……”莫濤江話語含糊,江延世點頭,“我知道,隻是知會一句半句,不說不行,多說無益。”
“就是這樣。”莫濤江笑起來,站起來將江延世送到院門口,轉回去,埋頭卷冊中。
江延世走出幾十步,腳步放慢,吩咐跟出來的管事,“朱喜那邊,多加人手,一天十二時辰,時時刻刻給我盯死了!”
“是!”管事沉聲答應。
江延世出了流雲山莊,剛要上馬,又叫過管事吩咐道:“挑幾個靠得住,字兒寫的工整的,帶給莫先生,跟莫先生說,把那些東西抄一份出來,原件須另行存放。”
“是。”管事答應了,看著江延世縱馬而去,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進了山莊,吩咐各處加人加崗,再親自挑了四五個字兒寫的好的,送給了莫濤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