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李夏每天抄經的時間悄悄多了大半個時辰,到三月初一,一大早,李夏到大相國寺上了柱香,在悠揚的早課聲中出來,悄悄回去。
三月過去了,進了四月,李夏如同沉在水底的魚,安靜的聽著看著周圍。
四月末,李文山回到京城,其它幾路欽差也陸續回來,這個月,京城空出兩處府邸。
六月初,陳江上了第二份折子。
江延世和蘇燁同時拿到了這份折子,遊說威脅,使儘手段。晚上往長沙王府求見金相的人,驟然多出數倍,可金相已經年邁暈花,早已不複當年。
秦王府一反近十年的態度,仿佛要激流勇退了,秦王署理兵部的事不了了之,開了春開始修起了園子。
從秦王府開始修園子起,李夏隔三岔五去一趟秦王府,仔仔細細的商量著怎麼修怎麼建,為了一掛簾子是用湘妃竹還是用青竹,兩個人能反複斟酌商量上十天半個月。
看風賞景的一年過的很快,治平二十四過去了,治平二十五過去,秦王府的園子一直修進了治平二十六年,才接近尾聲。
剛出了正月,欽天監就卜定下了秦王和李夏的婚期,定在八月裡,李文嵐婚期之後。
過了年,李文嵐剛過二十歲。兩年前,他就蓋過蘇燁,成了京城公認的風儀第一,這幾年,他跟著郭勝和舅舅徐煥,雖說還是沒能長出多少心機心計,卻也學出了個眼明心亮,你來我往暗槍暗箭,九轉十八彎的精巧心機,使是使不出的,卻能看明白一二了,李夏十分滿意,這就足夠了。
一年前,李文嵐定下了朱翰林的長女朱大娘子,隻等今年春闈之後,希望能夠喜上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