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會賢暴烈勇猛,卻有些不管不顧,經常因小節而失大局,江會賢的父親江老太爺千挑萬選,替他挑了魏家的姑娘,就是江延世的母親魏夫人。可江會賢有個自小的青梅竹馬楊氏,江家和魏家下小定禮那天,江會賢雇了鼓樂,鑼鼓喧天的把楊氏抬進了門,照江會賢的說法,是娶進了門。”
陸儀皺著眉,低低歎了口氣。
“江延世長到七八歲,都是在魏氏的教導之下,魏氏隨江延世進京城後,深居簡出,幾乎不和人往來,據說,江延世的脾氣性子,很象魏氏。”秦王低低歎了口氣,“魏氏拖到將近二十歲,才不得不嫁進江家,彼時,楊氏已經生了長子,次子,和長女,在江家,如同當家主母一般。
這個次子,後來被江延世殺了,長子娶的,就是馮福海的長女。江延世到京城前,江延世這位庶長兄就回了明州,楊氏所生長女,也隨著回了明州,從明州出嫁,江延世到京城後,楊氏再無所出。
江家如今算是分了兩支,京城這支,由江家老太爺坐鎮,江延世主理,明州那支,則由這位庶長子江延錦主理。你要打聽的是這個?”
秦王看著郭勝問道。
郭勝連連點頭,“江家的事,一點兒都不好打聽,江家鐵桶一般,外頭的閒話幾乎一句沒有,明州大約好些,可惜太遠,我剛從霍老太太那兒借了幾個人,剛剛打發她們往明州去了,早知道……不過去一趟也好,你說這都是陳年舊事,跑一趟,說不定又能打聽出些新鮮事兒。”
“馮福海身上真要翻出拿得出手的東西,”金拙言頓了頓,“這會兒看,是必定翻得出,不然,馮福海也不至於嚇成這樣,馮福海的事情翻出來,對太子和江延世來說,秉公處理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江延世就是想救,也救不下來的,不過,就怕江延錦不這麼想。”
“這件事看著最好。”秦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陰沉,“你再囑咐囑咐胡磐石那邊,一定要小心,看來,這馮福海是隻老狐狸,千萬不能讓他覺察到胡磐石在中間動了手腳,還有,護好自己,馮福海手裡握著江陰軍,真要借口剿匪剿了胡磐石……”
後麵的話,秦王沒說下去,馮福海要想剿滅胡磐石,不說易如反掌也差不多。
郭勝後背挺直了,忙沉聲答應,“是,王爺放心。”
“隻要馮福海這邊順順當當辦成了事,江家,這兄弟之間,根本用不著做什麼。”金拙言抖開折扇搖著,眼睛微眯。
“我挑兩個人去尋胡磐石吧,萬一要有什麼事,讓他們去尋唐帥司,也能防個萬一。”陸儀看著秦王,秦王點頭。
郭勝急忙站起來,先衝陸儀長揖到底,又轉身衝秦王長揖到底,“這是替磐石謝的。我這就讓人再遞趟話,富貴也在江陰,他比磐石謹慎,王爺放心,將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