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四章 青梅竹馬(1 / 2)

盛華 閒聽落花 7699 字 3個月前

隔了兩天,金相上了請罪折子。

隔天,皇上早朝,絕口不提推舉相公這件事,隻就金相的請罪折子,大發了一通脾氣,大意就是金相老臣做久了,就開始倚老賣老,不過他還是大度的,為君者不易麼。

早朝後,金相就回到中書,和魏相、嚴相,以及幾位尚書一起,請見皇上。

這幾天,皇上不早朝,也不議事,中書這邊,以及各部,已經積下了不少相當緊急的事,如今正是春夏之交,本來就是事情最多最急的時候。

皇上神情懨懨的歪在榻上,不過雖然看起來很不高興,在政務上,卻比平時乾脆利落不少,這一回禦前議事,也比平時快了不少,到午時前後,積了一大堆的事,就議的差不多了。

眼看皇上臉上倦意漸濃,鄭誌遠忙欠身笑道:“今年金明池演武的事,是照去年,還是……”

“欽天監看好了日子沒有?”皇上一臉厭煩的打斷了鄭誌遠的話。

“看好了兩個日子,都是大吉大利,一個是這個月最末三天,一個是下個月初七到初九。”鄭誌遠急忙答話。

“嗯,下個月初七到初九吧。”皇上沉吟片刻道:“今年開年到現在,這事那事,就沒個順心的時候,今年這場演武,你要好好操辦,兵武之氣能驅百邪,好好衝一衝這些令人厭煩的不順不祥。”

皇上說著,看向金相等人,“你們也操操心,演武的事,水軍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一會兒你親自去看一趟。”皇上看著柏景寧說話,“去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今年最好能有些新鮮樣兒,年年老一套,真要是打仗,早就被人家摸清套路了。”

對著皇上一臉的厭煩和不滿,柏景寧出來半步,欠身答應。

“這是大事,彆的都能先放一放,你們先把這件事辦好。”皇上再次看著金相等人,懨懨的吩咐。

眾人答應了,鄭誌遠還想再說什麼,見皇上已經抬起手揮了揮,隻好咽下到嘴的話,和眾人一起,垂手退出。

出了勤政殿,鄭誌遠叫了柏景寧,跟在魏相後麵,進了中書。

皇上發了話要好好操辦今年的金明池演武,要是還和去年前年一樣,那就是違旨了,可要怎麼樣不一樣,怎麼個熱鬨喜慶法,這可不是他一個人能作主的事兒。

再說,就算是他一個人能作主的事兒,他也不想一個人作主。

皇上這一陣子,脾氣大得很,他自作主張了,說不定就惹了哪裡,倒了黴。

金相,魏相和嚴相,以及鄭誌遠,柏景寧等人,進了中書那三間倒座,金相看著柏景寧道:“演武這事,水軍是大頭,你先說說吧。”

“到下個月初七,也就半個來月了,水軍那邊早就排演好了,不管再加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柏景寧答的乾脆,迎著鄭誌遠的目光,接著道:“皇上要喜慶,衝一衝從開年到現在的不順,這演武上頭,就必定要順順當當,肯定不能出任何紕漏,新排幾樣倒是容易,可這半個月裡,練到不出紕漏,肯定做不到,這事鄭尚書作主。”

“可皇上說了,今年要有些新鮮樣兒,皇上說的時候,柏樞密倒沒說這些話。”鄭誌遠有點兒急了,演武這事兒是他統總,辦的不好,對上皇上的脾氣的,也是他。

柏景寧看了眼鄭誌遠,沒理他。

“魏相您看?”鄭誌遠轉向魏相求援。

“柏樞密這話極是,可皇上的話,也不能大意,金相您看呢?”魏相看向金相。

“柏樞密先去趟水軍,和他們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出點什麼辦法,既能穩妥,又看起來新鮮些。”金相先看向柏景寧。

柏景寧欠身答應。

“皇上的意思,先是要驅驅不順,這個,確實象柏樞密所言,最容不得出錯,你回去好好想想,或是找人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出彆的法子,有點彩頭吉兆什麼的,。

其次是熱鬨,這一條,鄭尚書想想辦法,鄭尚書籌辦過好些回煙火燈節,金明池演武的熱鬨,比起煙火燈節,還是簡單不少的,魏相說呢?”

金相話是跟鄭誌遠說的,卻看著魏相。

魏相擰著眉,撚著胡須嗯了一聲,“我也是這個意思,兩頭想辦法,柏樞密和水軍商量商量,就算沒有新鮮樣子,這前後順序,衣著打扮什麼的,變一變調一調,也算新鮮。鄭尚書再想想彆的辦法,金明池演武,不光是演武,也是與民同樂,總有法子可用。”

“是。”鄭誌遠不怎麼情願的垂眼應了。

這新鮮花樣,還是落到了他的頭上,唉,他沒有捷才,最怕的,就是新鮮花樣兒這幾個字。嗯,回頭得去請教請教江公子。

……………………

曹善那個寶貝閨女,從十五歲情竇初開,就一眼看上,挖空心思施展手段,花了小一年的功夫,總算搶到手,趕緊先嫁為強的那個小女婿,是曹善媳婦柳嫂子堂姐家兒子潘大郎,潘大郎另一位自小的青梅竹馬,則是柳嫂子表哥的閨女武三娘。

柳家,潘家和武家都在一條街上住著,從前曹善家在這條街上,跟柳家斜對門,跟潘家緊挨著,後來曹善做了崔太監的徒弟,銀錢上闊了,就在隔一條街的界北巷,買了座三進的宅子,把挨著潘家的那座舊宅子,給了女兒做嫁妝,潘家在中間的隔牆上開了門,把曹家宅子做了小兩口的愛窩,兩家算是並作了一家。

武家是屠戶,家裡開了三間肉鋪,和從前的曹家,如今的潘家,斜對門。

潘大郎和曹娘子成親後,武三娘原本斷了心思,可她這親事,挑了小半年,竟然沒挑到一個比潘大郎好看體貼的,心情抑鬱之下,又見潘大郎自從娶了嫁妝豐厚的曹娘子,新衣服一件接一件,一件比一件鮮亮,真把潘大郎襯托的簡直成了翩翩濁世佳公子,武三娘硬是從潘大郎身上,看到雲彩眼裡那位江公子的風采。

潘大郎跟曹娘子、武三娘都是青梅竹馬,娶曹娘子前,就沒分出來更喜歡哪個過,反正兩個人都是摸也摸過,親也親過,味兒都好,娶了曹娘子後,再看武三娘,發現還是武三娘更好看更有味兒更可人。

兩個人隔著條三尺巷子,你一眼情我一眼戀,越看越覺得對方好,有一天,武三娘瞄著曹娘子跟婆婆去大相國寺聽經求子去了,拎了半塊鹵豬肝,一包生炒肺,溜進了斜對門的潘家,潘大郎備了瓶酒,兩人原本隻是訴一訴委屈,撩一撩情愫,誰知道幾杯酒下肚,渾身燥熱的受不了,一通折騰,成了好事。

曹娘子捉奸在床那一回,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了,反正兩個人已經配合默契,趣味濃的彼此丟不開手了。

曹善那天匆匆趕回家,聽說是這麼樁糟心事兒,煩惱之餘,也沒太當一回事,還沒嫁人就紅杏出牆的,又不是他家閨女,他家閨女不過是捉了一回奸,血氣方剛的小年青,一時把持不住,褲帶鬆了,是常有的事,男人麼,不偷腥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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