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秋意濃厚,江南地方,這樣的細密霧雨一下起來,下個十天半個月都是尋常事,真要下上十天半個月,這一場秋闈,可就太辛苦了。
胡磐石站在郭勝身後,看著郭勝仰頭看天,也跟著看天,照他的經驗,這雨,隻怕要從秋闈開龍門,下到秋闈開龍門了,好在雨不大。
董老三一溜小跑進來,站在垂花門下,象隻被捏著脖子待殺的雞一般,衝胡磐石擠眉弄眼。
“怎麼了?”胡磐石乾脆從院子裡大步流星穿過,嫌棄的斜著董老三問道。
“是金貴金爺,在咱們老宅子外頭,說是悄悄兒的,隻跟你說一聲就行,我一句多話沒敢說,趕緊跑過來找您。”董老三踮著腳尖,和胡磐石咬耳朵道。
“金貴?”胡磐石眉毛挑起來了,“去請他……你等等!”
“是!”董老三忙應道。
胡磐石一個轉身,三步兩步衝到郭勝身邊,低低將董老三的話說了,郭勝也驚訝起來,“他在杭州城?讓他到這裡來吧,隻怕有事兒。”
“是!”胡磐石乾脆應了,三兩步竄到董老三麵前,“去請金貴過來,悄悄兒的,不用我多說,你都懂!”
“老大您放一百二十個心。”董老三乾脆應了一句,轉身一路快跑出去。
郭勝蹙著眉頭,乾脆示意胡磐石,出了院子,往二門過去。
金貴到的很快,進了二門,一眼看到郭勝,頓時驚喜交加,“老大,不是做夢吧?您怎麼在這兒?這杭州城的事兒,你都知道了?我就說……”
“杭州城什麼事兒?陳先生呢?”郭勝眉頭皺起來。
“老大你不知道?我就是陪陳先生過來的,還有朱先生,他倆在客棧呢,讓我過來找一趟老胡,打聽點兒事兒。聽陳先生和朱先生說,杭州城今年這秋闈,要出大事兒。”金貴看看郭勝,再看看胡磐石,話倒沒什麼,臉上卻笑的花兒一般。
“什麼?”郭勝和胡磐石異口同聲叫了句。
“進來說話!”郭勝臉色沉下來,轉個身,示意金貴。
金貴有些莫名其妙,忙跟在郭勝身後,進了旁邊的暖閣。
“到底怎麼回事?仔細說說,什麼叫秋闈要出大事兒?”沒等金貴站穩,郭勝就劈頭問道。
“這事的起因……老大您也知道,學問上我不行,就是二十天前,我陪陳先生、朱先生在富陽,一間酒樓,兩個秀才喝酒說話,我聽著那話稀鬆平常,陳先生和朱先生聽出不對了,陳先生說,得盯一盯,說什麼才什麼大典,國之基石什麼的,無論大小都不能放過,就查起來了。
都是讀書人的事兒,我插不上手,昨天陪著陳先生朱先生到的杭城,今天半夜,陳先生和朱先生去看開龍門,回到客棧,就讓我來找老胡了。
陳先生不知道老胡在不在杭城,說要在,請老胡立刻去客棧,要不在,請人傳話,讓老胡趕緊到杭城來。我尋思著,指定是這秋闈上,要出大事。”
金貴一口氣說的極快。郭勝聽的臉色陰沉似水。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