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會不會,是肯定會。唉,這是個有膽有心的,也有急智,他這是第幾回考秋闈?”陳江回頭看向金貴問了句。
“頭一回。”金貴答的極其乾脆,“他考中秀才隔年是秋闈年,他沒考,再一回秋闈,他母親病著,還有是說他覺得他策論上不行,這一回也沒考,這是頭一回下場。”
“這是打著下場必中的主意的,唉,這心氣兒,也太高了些。”朱喜連歎了幾口氣,搖了搖頭。
“就怕這樣才氣高的,科考這事,就算七分才,還有三分運呢。”陳江連聲歎氣。
“讓人看著那個吳安?”朱喜看著陳江,猶猶豫豫建議道。
陳江看著他,“怎麼看?”
朱喜啞然。
“我知道你的意思。”陳江低頭看著杯子裡的清茶,“這兩浙路科考,他鬨不鬨事,都是必定要一清到底的,他這鬨事,實在……唉!”
陳江一聲長歎,“可這會兒,咱們證據都沒拿全呢,拿全證據,遞上折子,要得了批複,才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娘娘委了咱們查案,可沒讓咱們先斬後奏。”
頓了頓,陳江接著道“再說,就算能先斬後奏,這件事兒,也不到先斬後奏的份兒,吳安這樣心高氣傲,凡考必要中,凡事必要果,不合心意就由著心意肆無忌憚……”
陳江的話頓住,好一會兒,才苦笑道“看他的運數吧。”
“嗯。”朱喜低低應了一聲。
“走吧。”再看了眼已經泠清無比的街道,陳江站了起來。
朱喜和陳江下了樓梯,兩個人都是垂著頭背著手,並肩走在街邊,一聲不響走出半條街,陳江先一聲長歎,“老朱,你發沒發覺,跟十年前相比,我膽小謹慎了許多?”
“好象有那麼點兒。”朱喜仔細想了想,點頭。
“其實這十來年,我這日子過的,最舒心最肆意,簡直就是心意所向,全無阻礙。”陳江語調輕緩。
朱喜一個嗯字,應的很快,確實如此。
“為什麼能這樣?是因為有娘娘。”陳江接著道“得娘娘青眼,有了這份福緣,除了儘心儘力,彆的,至少不能辜負了娘娘。這會兒,不管哪裡,遞句話容易,也許遞上一句話,這一場科考大案,就消彌於無形也說不定,可是,我要是這樣,那就是辜負了娘娘。就這樣吧。趕緊回去吧,得趕緊寫個折子,把這些事稟報給娘娘。”
陳江最後一句話,說的極其乾脆。
朱喜側頭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陳江和郭勝,以及李章恒的折子,分了兩路,各自快馬加鞭,千裡急遞進了京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