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
“沒錯，”封書韻拍了拍唐笑的手，“放心，是好事，首領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外人麵前了，他身體不好，但是他聽說了你的事以後，想見一見你，當然，是通過視頻通話。”
說罷，中年人捧著一台電腦走到唐笑麵前，很快，屏幕亮起。
唐笑看見一個看起來將近八九十歲的老人半躺在病床上，從不大的屏幕裡可以看見他身後連接著許許多多儀器，並且他本人怪異地歪著頭，有點像是地球的一位著名科學家，布滿許多皺紋的臉部努力微笑著：“你好，初次見麵，我是第三隻眼的首領曼弗雷德．多爾頓。”
“你好，我是唐笑。”
“我知道你，唐，”多爾頓笑著說，“首先我得感謝你的幫助，如果不是你，我想如今的災難遠不止這點程度。”
“不，我並沒有做什麼，”唐笑連忙推辭，“我隻是正常地和封博士提建議。”
“如果不是你提出了要用檢測機，恐怕如今就不止這點人受害了，”多爾頓輕聲說，“除此之外還有實驗品428的事……也是因為你的堅持，讓我們發現了它的寶貴的潛力。”
“我替所有人感謝你，唐，謝謝你的堅持，也謝謝你對科研的貢獻。”
唐笑眼前一亮：“這麼說，我的論文……”
“當然，你已經證明了你是正確的，確實如同你在論文裡寫的，428的成長發育軌跡是我們人類所難以預知的，或許當初我們不該那麼輕易下判斷，它身上還隱藏著我們未知的東西，五級項目會重新啟動。”
總算沒有白忙活。
唐笑鬆了口氣。
“除此之外，我想，成果發布會上的最佳成果獎，或許還有那麼一點爭議……”多爾頓調皮地看向封書韻，封博士淺笑著，半點不受他的挑撥，“好吧，但最佳新人獎，肯定是沒有任何爭議的……咳咳、咳咳咳咳咳！”
多爾頓說著，突然臉色漲紅，忍不住咳嗽起來，畫麵裡的許多儀器的數值飆升，旁邊待命的醫生焦急地勸解：“博士，您該休息了！”
“我覺得我今天身體還不錯呢，()”多爾頓一邊嘟囔著，看向唐笑，好吧，唐，看來我們今天的對話就要到這裡了，咳咳咳！我期待你的後續表現，祝你在科研道路上一路奮進……還有，享受你的榮耀吧。⑹()_[(()”
電腦屏幕重新變黑，中年人微笑道：“以上就是首領想要說的話。”
唐笑猶豫了一會，忍不住問：“首領……他沒事吧？”
“沒事，”中年人勉強笑了笑，“說是沒事也不全對，但首領已經九十多了，這個年紀就是容易疾病纏身，今天的狀態還算好的。”
九十多了……也難怪。
唐笑想起上一個周目的時候麵具人和他說過的那番話，忍不住問：“首領是第三隻眼的創始人嗎？”
“是的，不過他現在已經老了，很久沒有插手組織的事了，”中年人含糊地說，封書韻點點頭，補充道，“首領就是最初提出了‘菌之王’假說的人，你應該聽說過，是上個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
唐笑驚了。
他還真看過，在巴德的項目資料裡。
菌之王假說大概是指真菌群落的社會性的研究，該科學家於1970年提出真菌種族有一個類似‘蜂後’的存在，隻不過相比較蜂群，菌之王對真菌的掌控力度更甚，甚至可以說祂就是真菌意誌的延伸，100年前真菌突然開始入侵並寄生其他物種很可能就是菌之王的意誌作祟。
除此之外多爾頓還通過觀察真菌推斷出了菌國的大致分工和運作，以及真菌網絡的存在，幫助幸存者規避了無數災難，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可以說是相當了不起。
也是，如果不是本身就是巨佬，怎麼可能拉扯起第三隻眼這種學術性組織。
中年人說：“好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差不多該走了，唐研究員，首領非常看好你，希望你以後也繼續做出成績。”
“我會的……研究員？”唐笑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反應過來：“研究員？我不是助理嗎？”
“誒呀，”中年男人下意識看了一眼封書韻，結果又被瞪了一眼，“這個消息原本該我來說的。”
“對不住，真對不住，”中年男人訕笑著，連連拱手，在封書韻暗含怨念的眼神下隨便對唐笑說兩句恭喜的話就連忙帶人離開了。
中年男人走後，唐笑把目光轉向封書韻，後者歎了口氣：“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恭喜，你的論文已經得到上麵的認可，經過這兩天上麵的探討，決定讓你晉升為正式研究員。”
唐笑微微一怔，下意識打開個人屬性頁麵。
果然，他的職業已經從助理研究員升級到正式研究員，並且還獲得了5點自由分配的屬性點，2000點學科經驗。
唐笑暫時先存起來，等會再看看要點在哪裡。
“除此之外還有我個人的感謝，”封書韻從板凳上站起來，鄭重地向唐笑微微鞠一躬，“論文一次，還有救命之恩兩次，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謝意。”
() “您這是做什麼？”唐笑被嚇了一跳，艱難地在病床上挪開身體，避開這禮，“這太折煞我了，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您的研究可以拯救很多人，避免太多災難，每一個人類站在我的立場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封書韻搖搖頭：“那也是實打實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你值得收下感謝。還有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不會發現那些討厭鬼設下的陷阱，那專利歸屬就有的扯皮了，所以，我想給予你1%的分紅。”
“不不，我不會要的。”唐笑連連搖頭，這本來就不是他發現的問題，能說服封書韻也是因為上個周目的最後封書韻給的指導。
他隻是靠著讀檔優勢才掌握這些信息，雖說隻是個遊戲，但要了他自己會感覺彆扭，畢竟他也沒付出什麼。
無論封書韻再怎麼勸說，唐笑都搖頭，無奈，封書韻歎口氣：“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多大一筆財富嗎……算了，你不要我也不能強塞給你。”
唐笑剛鬆口氣，就聽見手環傳來轉賬提醒，20萬積分。
“但是這點錢，我還是可以強塞給你的。”封書韻擺弄著手環，不等唐笑說什麼，又說，“你不會覺得我的命連這點積分都不值得吧，就當是給你的零花了。”
於是，唐笑閉嘴了，糾結片刻還是說：“謝謝封博士。”
又不是春節紅包，推那麼多次乾什麼。
見唐笑收下了，封書韻笑得像是成功把紅包塞給孫輩的奶奶，愛憐地揉了揉唐笑的頭：“對了，還有彆忘了準備參加晚宴，你可是主角之一。”
“嗯……嗯？什麼晚宴？”唐笑茫然地說。
“成果發布會開完後會有一個頒獎典禮，也是慣例了，然後得獎的學者一般會在上麵發言。”封書韻俏皮地眨了眨眼，“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做出成果不裝逼，等於沒做。”
唐笑訕笑：“……您真時髦。”
“不過這次晚宴有點不同，由於這次事件導致發布會暫停，你昏迷的這三天組織內實行封閉管理，所有人都不能擅自出去，隻能在網上發布成果，還時不時要迎接工作人員的排查……總之破事一堆，把那些學者給憋壞了。”
封書韻聳聳肩：“於是他們鬨抗議，高層隻好把頒獎典禮改成一次學術晚宴，得獎的學者都會在晚宴上開一次小型報告會。”
唐笑張了張嘴：“這沒關係嗎，萬一那場災難又來一次。”
“沒事，回歸教派的目的是阻止我的成果流出去，但他們已經失敗了。這兩天所有相關人員都遭到了清洗，抓出了不少老鼠。”
“而且檢測機這幾天加急生產了，保證會場每一個角落都布滿檢測機器，”封書韻樂嗬嗬地道：“雖然說這個有些不好，但確實是因為這次時間，我的成果快速通過了專利申請。”
唐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恭喜您……”
“我還要謝謝你，”封書韻笑著道站起身，“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準備今晚的頒獎典禮吧，實驗體428是近期來學術界裡最大的熱點，很多人都好奇你，估計今晚專門為你而來的人不會少。”
“好的……嗯？？？今晚？！”
“要不怎麼說你醒來的正是時候呢，”封書韻拍了拍唐笑的肩膀，眼神滿是對後輩的期待，“好好享受這一刻吧。”
目睹封書韻離開，唐笑原地石化。
作報告？還是在那麼多學者麵前？？
他現在倒回去裝昏迷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