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宗弟子給遲霄仙君的傳音,焦和玉是聽不見的,是以焦和玉隻發現遲霄仙君麵色變了變,不曉得到底是什麼事。
焦和玉從床上坐了起來,好奇地問遲霄仙君:“怎麼了?”
遲霄仙君神色複雜地看著焦和玉。焦和玉說他和魔尊不和,可魔尊直奔水雲宗而來,明顯是為了他這個左護法。
焦和玉嘴裡實話少謊話多,遲霄仙君不確定哪些是真的。他眉眼微垂,注視著滿臉無辜的焦和玉,忍不住抬手摩挲焦和玉的臉頰。
焦和玉就連臉頰也是冰冰涼涼的。
焦和玉總說他怕冷,他怕疼,他的眼淚也掉得很輕易,所以看起來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要是真正關心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體溫一直都異於常人,也會發現他說疼的時候是真的疼。
“你乖乖待在這。”遲霄仙君說道,“我一會就回來。”
他不擅長蠱術,不知道噬心蠱的解法,不過他藏有那麼多典籍,肯定能找到解蠱之法。
所以隻要他向魔尊把焦和玉討過來,總有辦法解決噬心蠱之事。
焦和玉見遲霄仙君定定地看著自己,莫名想要往後退去。可後退不就是慫了嘛,他可不會認慫,當即仰起頭朝遲霄仙君露出甜甜的笑:“好啊,我會乖乖在這裡等你回來,不過你不要讓我等太久,要不然我會耐不住寂寞的。”
遲霄仙君一頓,收回輕撫焦和玉臉頰的手,轉身出去與找上門的魔尊會麵。
魔尊身穿一襲衣袍,神色冷淡,看起來並不怎麼為焦和玉焦急。
這位魔尊出身特殊,身上有著四分之一的人族血脈,小時候還流落在外,並非在魔宗長大。
在這位魔尊繼位之後,很多人曾經都在追查他到底是在哪裡長大的、過去經曆過什麼、又有哪些人給他打過掩護或者收留過他,可惜沒有人查出個所以然來。
遲霄仙君打量著魔尊,發現這位魔尊確實不似魔宗之人,倒有些修行者的影子。
見魔尊立在那裡高高在上地掃視在場的水雲宗弟子,遲霄仙君心裡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上前開了口:“魔尊到水雲宗來所為何事?”
“仙君何必明知故問。”魔尊負手而立,冷眼看著遲霄仙君。
就是遲霄仙君把焦和玉擄走了,鬨得他被焦和玉那群下屬煩擾了好些天,每天一覺醒來就有人在外頭守著問“陛下,我們去救左護法了嗎”。
要不是被煩得沒辦法,魔尊也不會親自出麵來要回他們那位據說自己能逃的左護法。
不管這個遲霄仙君為什麼要擄走魔宗左護法,這人都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
本來那些人都是焦和玉管著的,從來不用他操心,現在那些煩人的家夥天天來搗亂,他根本沒法專心修煉。
魔尊說道:“我來要回我們魔宗左護法。”
遲霄仙君還未說話,有人已經著急地搶先開口:“玉師弟他不想回去的!”
魔尊眉頭一動,看向說話的人,卻見那是個有點眼熟的少年。
看起來似乎在哪裡見過。
就是長得太普通了,他認不太出來。
玉師弟?魔尊有些疑惑,不太確定這個玉師弟指的是誰。
在魔尊的記憶裡左護法就是左護法,從來沒人和他說起過焦和玉的名字,焦和玉自己也沒有提過。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玉”字,他的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
他的目光落到了說話的少年身上。
少年自然是元離。
魔尊淡淡道:“你說的玉師弟是誰?”
元離在魔尊的逼視下有些腿抖,但他還是堅強地挺直背脊說道:“就是和玉師弟啊,他不想做你們左護法的,他想和我們在一起。”一想到焦和玉回了魔宗,他們可能就再也不能和現在這樣天天見麵,元離仿佛有了無儘的勇氣,“玉師弟他根本不想和你回去的!”
和玉。
這兩個字在魔尊心裡打轉,每默念一遍,腦海中便會出現焦和玉那張過分勾人的臉。
這人怕是又在外麵騙人了,要不怎麼眼前這少年對他那麼上心,還一臉急切地要代焦和玉表明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