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和玉迎來出去放風的機會,心情很不錯。
不過這份好心情在魔尊把他那群下屬召喚過來以後蕩然無存,變成了深深的無奈。這群家夥圍著他嚎啕大哭,紛紛問左護法您去哪了我們還以為魔尊把您弄死了天天去找魔尊要說法!
焦和玉有些想不出自己當初怎麼收了這麼一群下屬,大概是覺得這群傻憨憨在外麵活不下去,決定日行一善收留他們吧。
焦和玉聽著下屬們邊嚎哭邊說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都乾了什麼,實在很難想象魔尊是怎麼忍著沒把這群傻憨憨掐死的。
焦和玉耐心等他們哭完了,才打發他們去為試煉基地做準備,既然要流放一批妖魔過來當陪練,自然要把試煉基地打造得足夠結實耐操,防止那些流放過來的妖魔逃跑。
當然,在結實耐操的基礎上還得推陳出新,多弄些新鮮有趣的關卡,對學生們進行精神和□□上的雙重打擊――哦不,雙重鍛煉,讓他們高高興興進塔去,牛逼大發出塔來,從此再也沒有任何困難能難倒他們!
焦和玉把下屬們都打發走,耳根總算清靜了。他想到多日不見的長霄,溜達去藏書樓找人,很快在一列書架後找到正迎著晨曦翻看手裡那本書的青年。
不得不說,長霄這長相、這身材著實很對焦和玉胃口。他唇邊噙著笑,悄無聲息地走到長霄身後去捂長霄眼睛:“猜猜我是誰~霄叔叔~”
長霄頓住,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掙開。
焦和玉覺得沒趣,便鬆了手繞到長霄麵前問道:“霄叔叔不想我嗎?”他仰起頭,眼神清澈而專注,仿佛眼裡隻有對方一個,“我好想霄叔叔啊,霄叔叔為什麼不來找我?”
“對不起。”長霄開了口。
他需要考慮的事太多,所以不可能不顧一切與魔尊撕破臉。這幾天他靜下來想了很多,發現自己雖答應了焦和玉要辭去仙君之位,卻始終沒有真正開始做點什麼。
他從師門得到的不僅僅是仙君之位,他修為上的每一次突破、他手裡的每一件法寶,幾乎都打著師門的烙印。到真正考慮把自己的諾言付諸行動時,他才發現自己從來不是可以肆意妄為的人。
倘若他把那一切全部還回去,他還能用什麼保護焦和玉?
長霄的神色過於認真,焦和玉看在眼裡覺得有趣。
他當然知道長霄為什麼不來找他,身為仙君怎麼能為了私人感情直接與魔尊杠上。
這人明明有著天底下鮮有人能匹敵的實力,本質上卻天真又單純,像辭去仙君之位這種事想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他還一口答應,並且覺得自己真的會去做。有著最好的天賦,又有著最好的環境,才能養出這樣的人吧?
不像他,從小就長在泥潭裡,由裡到外都是臟的。
焦和玉歎著氣說道:“又沒一定要你想,說什麼對不起。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怪不得一直沒有道侶呢!”他見長霄又不吭聲了,便轉了話題,“你找了那麼多天,幫我找到解蠱之法了沒?”
長霄搖搖頭:“沒有。”
他不僅在這邊找,還在彆的地方搜集關於蠱的書籍與消息,卻隻找到一些零星的記載。
這些記載表明噬心蠱是種非常歹毒的蠱,雙修本來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噬心蠱卻是隻對身懷母蠱的一方有利,對被下子蠱的一方毫無益處,甚至還有害。
噬心蠱十分罕見,中過這種蠱的人沒幾個,自然也找不到解蠱之法。
焦和玉無所謂地說道:“我看你也不用找了,要是都有人把解決之法寫進書裡去了,我那義父哪還會用在我身上啊,他又不是傻子。”他見長霄眉頭皺出個川字,不由伸出手揉了幾下,把那川字給揉平了,“彆皺眉,皺眉你就不好看了,我最喜歡你這張臉啦。”
焦和玉湊得很近,他身上那淡淡蓮香鑽入長霄鼻端,令長霄竭力維持的理智瞬間崩塌。
長霄伸手緊緊地把人抱進懷裡。
焦和玉身上依舊冰涼,他感覺自己仿佛抱著塊冷透了的寒冰。
焦和玉把腦袋埋在長霄懷裡,覺得還挺舒服。他微微側頭,餘光卻掃見元離一臉失落地站在不遠處,怔怔地看著他們,一臉要哭不哭的委屈樣。
焦和玉勾唇一笑,故意用正好能傳到元離耳裡的聲音說道:“霄叔叔,要是有人知道你特意弄個分/身來和我偷情,他們會不會大吃一驚?”
哐當――
元離手裡抱著的書摔到了地上。
長霄猛地回神,抬眼看向正彎身去撿書的元離。
焦和玉從長霄懷裡退開,上前幫元離把散落一地的書撿了起來,毫不意外地看到元離滴答滴答落到地上的淚漬。
他抬手去摸元離爬滿淚痕的臉頰,軟軟的,熱乎乎的,這小孩怎麼逗一逗就哭啊,難怪那麼惹人愛憐。
焦和玉笑眯起眼:“偷聽彆人說話不是好孩子該乾的事。”他收回手,把單手抱起來的書放回元離懷裡,代替長霄和元離做約定,“你可要幫霄叔叔保守秘密,要不然彆人知道他來給我當個廚子霄叔叔多沒麵子啊。”
“我會的。”元離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