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承終於被氣笑了:“你以為他是什麼?我會賣掉我家小……嘶——你鬆口!”
澤漆想起魔君說的話,眯起眼睛:“獍。”
百裡承氣急跳腳道:“你知道他是獍,你還敢留他在身邊?”你就不怕得罪我們百裡家嗎!
“那又如何?就算它會帶來災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信一定能護住它。它在我這裡,不是靈寵,而是我的家人,我能給它想要的一切,你能嗎?”澤漆堅定的目光落在幼崽身上,變得溫柔起來,“況且,相比於跟你走,它更願意待在這裡,不是嗎?”
百裡承張嘴想說“放屁,我才是他的家人,你算哪根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無他,幼崽的牙齒還在他手腕上掛著呢,還有那道不容忽視的眼神。那雙燦金瞳眸虎視眈眈的威脅著他,仿佛在對他說,隻要敢泄露一個字,他這隻手就不用要了。
眼珠一轉,他清了清嗓子,指著自己的眼睛給澤漆看,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暗示道:“你看到我的眼睛沒有?我至親的眼睛全是這樣的!”
澤漆早就注意到,他的眼睛跟幼崽的一樣,也是金黃色的,不過幼崽的眼裡滿是天真清澈,此人的眼裡卻滿是狡詐算計,虧了這一副好相貌。
他注視著百裡承的眼睛,道:“所以這就是你一定要帶回崽崽的原因?隻是因為眼眸顏色與你一致,就要死綁在你家裡,不管它的死活?對你而言,它就隻是你家門炫耀的小玩意兒,而不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
百裡承幾乎一口血要吐出來了,這人怎麼回事?怎麼說都說不清?不管了,還是帶小弟離開再說,此地處於魔族腹地,他的偽裝不能堅持太久,萬一身份泄露就麻煩了。
他這麼想著,麵上就現出了一絲不耐煩的情緒,抓著幼崽道:“總而言之,他我是一定要帶走的。多謝你這些時日的照料,以後若是有什麼需求,儘管去金字號吩咐。告辭。”
一番話快速說完,他轉身就走,沒走兩步,慘叫一聲,手忍不住往旁邊一抖一拋,一個小身影從他手上掉了下來。
澤漆眼疾手快的接住,正是沉甸甸的幼崽。
百裡承捂著被幼崽咬的流血的虎口,指著他顫聲罵道:“反了你了!你給我等著!等父……等府裡來人了,看怎麼收拾你!”
幼崽窩在澤漆懷裡,衝他翻了個白眼,轉個身屁股對著他,使勁兒往澤漆懷裡拱。
澤漆摸著它瑟瑟發抖的身體,冷下臉吩咐武煉:“送客。”
武煉魁梧的身軀往門口一杵,做出個請的手勢。
百裡承噎了一下,冷哼一聲,甩袖走了。
澤漆抱著幼崽正要回屋,被人叫住了。
花鈴淚眼婆娑的望著他,語無倫次道:“澤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那麼多……”
澤漆捏了捏眉心,打斷她:“好了,花鈴,我今日累了,你明日再來,好嗎?”
花鈴嬌俏的臉上滿是淚痕,懇求道:“澤漆哥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澤漆耐著性子道:“我沒有生氣,你先回去,武煉——送花鈴姑娘回去。”
說罷他再也不看花鈴一眼,大步跨過門檻,進屋去了。
花鈴還想追上去再說些什麼,被武煉阻止了,武煉溫聲道:“花鈴姑娘,少主如今正在氣頭上,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去。明日你再來,少主的氣估計就消了,你們再好好說。”
花鈴回頭望了一眼澤漆緊閉著的門,知曉今日無望,隻好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武煉走了。
澤漆進入裡屋,先把幼崽從懷裡撈出來,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幾遍,見它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痕,這才放下心來。又見幼崽蔫蔫的樣子,忍不住道:“崽崽,你想跟著你的原主人回去嗎?”
幼崽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澤漆撫著它光滑的毛毛道:“要是你想跟著他回去,我叫武煉把人追回來。”
這回幼崽終於有了點反應,它抬起頭看著澤漆,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又趴下了。
澤漆一下子經曆了從失去幼崽到幼崽還在又到幼崽願意跟他在一起的跌宕起伏,心情澎湃興奮不已,抱起幼崽吧唧親了幾口,然後把它放在床上,自己風風火火地打開寶物匣去扒東西,一連拿了好幾支霧嵐翠和兩瓶聚靈丹,折回來堆到幼崽麵前,懷著憐惜的心情輕聲道:“吃吧,以前的你受苦了。以後我要把你受的苦通通補償回來。”
幼崽呆滯了半晌,像是沒聽懂他說的什麼。它抬起頭,茫然的小眼神落在澤漆身上,又落在麵前的一堆東西上麵,過了片刻,眼裡的迷茫才漸漸消散,湧上點點星芒。
澤漆像久彆重逢兒子的老父親一樣,無比慈愛道:“吃吧,都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百裡承:我特麼真是百口莫辯!委屈.jpg
澤漆:崽崽受苦了,來補補。
百裡鈞:鏟屎官腦補太多怎麼辦?在線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