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離廠子其實並不算遠,坐車半個多小時就能到,當初選在這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離這個學校近。
但金雲安吃不準女兒想不想住校,其實想住校也能理解,畢竟住在學校裡會有室友,交朋友更方便。
時隔四年,盛夏再一次走進了這個學校,上一次來的時候她連教學樓的位置都找不到,這一次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盛夏帶著媽媽穿過了其他來報名的人群,走過了學校的大橋,走到了教學樓前。
盛夏的班主任姓梁,和四年前一樣,依舊戴著那副黑框眼鏡,表情嚴肅地對對麵的兩個男生說道――
“作業沒帶?沒有帶就回去拿。”
盛夏跟著媽媽,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了其中一個男生看了過來。
那少年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對方認識她?
盛夏在腦海裡搜索了一番,確定自己不認識那個男生。
男生,也就是金博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那個比他大五歲的大外甥女來讀高三?
怎麼會?
金博野很小就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特彆優秀的姐姐,是個殺人犯。
因為每次有客人來他們家,看他彈鋼琴或者是畫畫,就會說,這孩子跟他姐一樣有天賦。
後麵總會歎息:“唉,那孩子最後怎麼會做出那種事,要是沒有殺人,現在你們一家四口多幸福啊。”
他媽就會表現得特彆淡定,什麼都不說。
但那些客人一走,他就會被打,理由要麼是他剛才彈錯了一個音,要麼就是他沒有禮貌。
他智商高於普通人,情商也不低,自然看得出來這一舉動背後可不是因為他做錯了事。
分明就是他媽在外人麵前受了氣,所以找理由打他。
金博野嚴重懷疑他姐就是因為從小挨打,所以心理扭曲了,他看各種殺人犯的案子看得多了。
大多數殺人犯都有一個不幸的母親,悲慘的童年。
但始終不知道他那個傳說中的姐姐到底是什麼樣子,想象中,他姐應該是那種癲狂又粗壯的人,畢竟殺人應該特麻煩的。
直到他有一天在閣樓裡發現了一些被藏起來的照片還有光碟。
照片中的人,對著鏡頭笑得溫柔,矜貴,一舉一動都像是被尺子量過一般具有貴族氣質。
這就是他的姐姐,他出生時,這個人已經坐牢了。
原本是這個女人在受苦受難,後來這個女人坐牢了,他爸媽才搞了試管嬰兒,生了他。
莫名地,他對這個姐姐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博野,走了走了!”旁邊兄弟把金博野拉出了辦公室。
兄弟挑了挑眉:“你看上那個轉學生了?一直盯著人看!”
金博野被一句話嚇得一個激靈:“彆胡說,那是我大……親戚!”
好奇怪,他大外甥女不是被盛家帶出國了嗎?
怎麼會現在來讀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