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安開口道:“這不叫聽話,她也不必聽我的話,她有自己的人生。”
金夫人冷笑一聲:“是嗎?哪怕你能夠給她策劃一個更好的人生?你也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毀了自己的人生?”
“人生哪會那麼容易就毀掉了?”金雲安說出了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樣的話。
唯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她的臉上帶著笑,發自心裡的認同了自己這句話。
金夫人低下頭,不去看自己的女兒,隻是說道:“你如果聽我的,你現在根本不是這樣!”
金雲安:“但我更喜歡我現在的樣子。”
“那盛夏呢?這麼多年,她過成那個樣子,跟你沒有關係嗎?你毀了她的一輩子!”金夫人哪怕是說著這樣的話,臉上依舊帶著一種貴婦人的居高臨下。
唐媽媽此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金雲安抬眼,道:“你知道。”
金夫人麵對這目光,絲毫不退縮,語氣帶著指責:“我知道又如何,你不是說你會承擔所有的後果嗎?這就是其中一樣後果。”
金雲安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的溫度消散無疑。
唐媽媽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明顯是諷刺,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兩個人說完了以後,都不再說話了。
唐媽媽這下子明白了自己組了不該組的飯局。
接下來便是三個人一起吃了牛排,就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至於教育孩子這一塊兒,唐媽媽是再也不敢提了。
盛夏見她們這座也沒說話了,立馬坐到了自己媽媽旁邊,小聲問道:“媽,咱們什麼時候讓食堂也做一次牛排吧,好好吃!”
這麼好吃的東西,可能阿姨們都沒吃過。
“行,回去就讓他們做。”金雲安看著女兒的臉,像是回到了多年前。
她無論怎麼做都是錯。
金夫人看著盛夏,隻覺得她抱著她媽媽的胳膊,要禮儀沒有禮儀,要氣質氣質也不夠。
“盛夏,如果有人因為一時衝動毀了你一輩子,你會原諒她嗎?”
盛夏對於金博野的媽媽有些怵,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對方太凶了,明明這個人還老是在笑。
盛夏現在被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想了想,說道:“我的一輩子,才過14呢,怎麼就毀掉了?”
“如果你媽媽不做錯事的話,你本來可以在富貴家庭長大。”
盛夏眯起了眼睛,這個人知道她媽媽的事情!
而且,來者不善!
盛夏看向了這個女人,安撫地捏了捏媽媽的手,她[醋溜兒文學發最-快]不知道當年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媽媽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這個世界已經做出了審判,而她也可以保留他自己的評判。
前世,她死,她媽媽用剩餘的時間尋找凶手,儘管她死了,實際上那是有意義的,那讓她知道她的生命也是有價值的,有人在乎著。
今生,她活著。她媽媽從被她老公收買的的人中救下了她,在她麵前展現了一個新的世界。
她的媽媽和這個世界上其他的媽媽一樣愛自己的孩子。
“你不了解,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這樣理所當然地下定論。”盛夏看著對麵的女人:“我不是我媽媽的責任,她活著也不是為了我。”
金夫人冷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盛夏的幼稚。
“我沒能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裡長大,你應該去問我爸爸,似乎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活著。按理說,他們也是我的親人,隨便一個人拉我一下,我都能擺脫之前的處境,我媽不知道我那樣的處境,但他們應該知道。”
金夫人想說點什麼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必逮著我媽說事,就因為她在意我,現在在我身邊?如果我媽不搭理我不在乎,估計也沒有人會拿這事攻擊她。”
“你不是在為我鳴不平。你隻是在拿我當工具,攻擊我媽而已。”
盛夏一臉冷酷,拉著媽媽,起身,離開這裡。
走出商場的時候,盛夏原本的冷酷尖銳一下子消失了,小聲問自己媽媽:“媽,這不是什麼大人物吧?怎麼這麼討厭啊!”
“那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