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段池下的廚, 景西有些意外:“你還會做飯?”
段池:“新學的。”
他也不知為什麼,突然產生了想親手給景西做飯的衝動。
原以為很難,但可能是有這方麵的天賦, 他竟然一學就會了。
景西打量菜色,感覺賣相都還可以。
這總裁既然敢端上桌, 想來是能吃的。他去洗乾淨手,回來坐好, 拿起餐具嘗了嘗。
段池:“怎麼樣?”
景西很誠實:“味道不錯。”
段池笑著“嗯”了聲:“你喜歡就好。”
兩個人邊吃邊聊。
景西簡單說了點綜藝的事, 段池隻聽著就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問他什麼時候播。景西還真不知道星際時代的剪輯速度, 問了一下係統,回道:“一個禮拜左右。”
段池望著他:“你陪我看嗎?”
景西頓了半秒:“我儘量。”
段池瞬間壓住嘴角的笑。
要是換作以前,景西八成會應付地給一句“看情況”, 而不是“儘量”。
看來不是他的錯覺,從上次在影視城吃飯,到前幾天發風景照讓他早點睡, 種種跡象表明景西確實是有點在意他。
不,好像是在飛船上,景西對他意外坦誠開始的。
這是個蹬鼻子上臉的好機會。
段總吃完飯,就琢磨爬床的事了。
於是二人各自衝了澡, 坐著看完一場電影, 景西正要回房休息, 就見這總裁跟在了後麵,挑眉:“怎麼?”
段池:“想和你一起睡。”
景西:“不約。”
段池充耳不聞,伸手往他的腰上一摟, 埋進他的頸窩蹭蹭:“想你了。”
景西:“……段總,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段池低笑一聲:“真的。”
係統忍不住幫腔:“家裡養的狼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他隻是想和你親近一下而已。”
景西:“嗯?”
係統:“……你總這樣威脅我, 是會傷感情的。”
景西:“看開點,你隻是台機器。”
他說完不理會係統的抗議,摸摸毛茸茸的耳朵,終究沒有拒絕,反正他再住個一兩天就回狐蕭那裡了。
段池心願達成,上床便將人抱進了懷裡:“寶貝兒,真不和我試試?”
景西:“不。”
段池:“坦誠點。”
景西把人扒拉開:“我挺坦誠的。”
段池握住他的手腕:“看著不像。”
景西給了他一個眼神。
段池秒懂,為了守住來之不易的陣地,便聰明地閉上了嘴,不過那眼底仍帶著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景西和他對視兩秒,移開視線,吩咐AI關燈。
臥室暗了下來。
景西看著眼前模糊的輪廓,知道段池的意思。
他們兩個人都太聰明,也都把對方看得太透徹。
他承認,他是有些在意段池。
嚴格講,自從懷疑段池是那串數據,他就沒辦法再把對方當成無關緊要的人。
他清楚他們以前有過什麼,但因為記憶不全,導致他們的結局還是個未知數,這種不確定性讓他不想輕易做決定。
不過說實話,刨除那些零散的記憶,隻說現在的這個人,他並不覺得討厭,而是感覺很投脾氣。
走神間,一條尾巴纏了上來。
段池摟著他的腰把人一帶,揉進了懷裡。
鼻腔瞬間溢滿對方身上特有的味道,帶著暖烘烘的溫度,既踏實又舒心。景西睫毛微顫,閉上眼,沒有掙開。
段池在他頭頂印下一個輕吻:“晚安。”
景西“嗯”了聲,很快睡去。
夢裡是一間喧鬨的宴會廳,高高的杯塔已經塌了,麵前的幾個人驚怒又狼狽地看著他,他站在中間,笑得萬分愉悅。
腦域的係統瀕臨死機:“……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景西:“因為表麵的和平虛假又惡心,這樣撕開了才好看。把這些體麵人逼瘋,是最有意思的事。”他說著解鎖手機,囂張地對著他們拍了張照。
係統:“……”
火上澆油,這幾人頓時全瘋了。
景西笑出聲:“怎麼樣,好看吧?”
話音一落,他們對著他就衝了過來,但緊接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邁出人群,擋在了他麵前。
整個宴廳都是一靜,景西在死寂裡不滿地“嘖”了聲,見男人回頭,說道:“攪了我的興致。”
男人微微一怔,笑了:“我下次注意。”
他看著這個過分張揚漂亮的人,“我賠給你一場怎麼樣?”
景西:“你最好讓我滿意。”
他們說著不再理會這些人,一起離開了。
事實證明男人很合他的心意,他們很快狼狽為奸,搞得係統中途又死了幾次機。
而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他們後來總是會遇見,也總是會合作。
局裡的走廊散著細碎的星光,老大靠著牆,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我發現一件事,”他打量景西,“你最近有點像個人了。”
景西挑眉:“合著我以前不是人?”
“這該怎麼說呢,”老大思考一下,“打個比方,你以前做任務,隻要玩起來,連那幾個碩果僅存的和委托者關係不錯的人都不會在意,但最近這兩次,你多少會顧忌他們的感受了。”
他問道,“怎麼,那串數據陪你在鋼絲上玩了這麼久,一路耐心引著你,終於讓你肯偶爾踩一踩地麵了嗎?”
景西神色不變:“也許是我本身就善良。”
老大“哈”地被逗笑,本要再和他聊聊,但很快就被助理找到,不得不回去乾活。
景西原地站了幾秒,接了一個新任務,毫無意外又遇見了那串數據,再次結識,要踏上之前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