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池今晚有飯局, 其實隻想來說幾句話就走。
但見到雙夜梁,他本能地不想讓這兩個人待在一起,便在景西的身邊坐下了。
作為銀壘的掌舵者和天狼族的頭狼, 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氣場一向很強,此刻毫不掩飾地帶上幾分冷冽, 存在感就更強了。
雙夜梁首當其衝,隻覺頭皮發麻,有些壓力山大。
景西看了段池一眼, 暗中用腳碰碰他,讓他收斂一下。
段池不高興, 淡淡問:“就你們兩個人?”
景西:“狐蕭去洗手間了。”
段池見雙夜梁身邊沒帶人,又問:“就三個?”
景西:“……他助理也去洗手間了。”
他感覺依段總這醋勁,下一刻八成會玩味地來句“真巧”,便提前岔開話題, “你怎麼來這邊了?”
段池:“剛好有個飯局。”
景西:“幾點的?”
你這是想趕我走?
段池看向他, 和他對視兩秒才說:“還不到點。”
景西無奈點頭, 掃見桌上的冰水, 給他倒了一杯, 然後為這兩個人做了介紹。
雙夜梁自然認識段總, 維持著鎮定,客氣地問了好。段池壓著心頭的厭惡,冷淡地“嗯”了聲, 開始思考把人弄走的可行性。
狐蕭和小助理就是在這時候回來的。
二人猛地對上一個渾身冒冷氣的總裁, 一齊懵逼:“段總?”
段池又給了一個“嗯”,坐著不動。
卡座隻能坐四個人, 誰也不敢讓這總裁起來。
正當狐蕭給二舅使眼色、小助理想去找把椅子時, 某娛樂公司的老板也上了樓, 看見段池就笑著過來了,一聽兔子竟是段池的二舅,急忙吩咐經理給這桌免單。
景西聽見老板對段池說去屋裡等他,就明白了。
這店是人家的產業,雖說由於格局的關係,店裡沒設雅間,但老板有任性的權利,應該是專門留了一間給他用,段池今晚的飯局就在那裡。
他說道:“人既然來了,你和他們吃飯去吧。”
段池:“……”
景西挑眉,又用腳碰了他一下。
段池是真不願意走,但他也知道強行留下很無理取鬨,何況狐蕭他們已經回來,不再是這兩個人獨處,便最後掃一眼雙夜梁,不痛快地離席了。
幾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雙夜梁望著段總的身影消失,依然覺得很玄幻:“你是他二舅?”
景西:“嗯,長輩有點親戚關係。”
雙夜梁總覺得段池對他有敵意,但這種事他也不好明說,笑著換了話題。
狐蕭和小助理也各自落座,聊起片場的趣事,慢慢把氣氛從段池帶來的衝擊裡調整了回來。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悅。
飯後幾人剛要離開,就聽走廊那邊傳來了段池的聲音:“二舅。”
景西回頭。
段池:“有事和你說,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景西暗道一聲醋勁還挺大,示意狐蕭他們先走,配合地過去了。
段池這才舒坦。
他今晚本就是為了景西來的,便去包間隨便應付兩句,帶著景西上車,簡單在影視基地轉了轉,說道:“你離他遠點。”
景西忍不住笑:“就是個小明星,值得你這麼上心?”
段池:“我不喜歡他。”
景西:“我也不喜歡啊。”
段池:“那你還和他吃飯?”
景西:“狐蕭應的,再說他提過好幾次,總推了也不好。”
段池:“以後能不吃就不吃。”
他說著一頓,“你有沒有辦法讓他簽銀壘?”
景西:“以前有可能,現在不會了。他應該能看出你煩他,又怎麼會特意簽到你手裡找死?”
段池:“……”
景西又笑了一聲,讓他變出耳朵,伸手捏了捏。
“行了,我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看上他。”
不是這個問題,段池心想。
他無法形容他對雙夜梁的感觀,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他和雙夜梁隻能活一個。這厭惡來得太詭異也太莫名其妙,他調整一下心態,順著話題走:“那你能看上誰?”
景西:“以後告訴你。”
段池:“現在不行?”
景西:“現在還沒看上。”
段池:“多久能行?”
景西:“看情況。”
一番打岔,段池的心情徹底轉好,直到把人送回去才又要發作。
他問道:“能不能換家酒店?彆和他住一起。”
景西:“劇組安排的。”
段池:“我來處理,你願意就行。”
景西:“我願意,你能少鬨彆扭嗎?”
段池:“……可以。”
景西便把事情交給他,打開車門走了。
段池望著他的身影消失,開始著手解決這個事。
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想整一個人太容易了。不過他的自製力一向強,且基本的道德仍在,不想因為單純的感觀就把人往死裡整,景西大概也不會喜歡他這樣。
但他可以想辦法讓雙夜梁更忙,忙到沒空出現在景西的麵前。
景西不清楚某人的小算盤,慢悠悠上樓回房,在屋裡收獲了一個未來影帝。他們互有對方的房卡,在這裡撞見人,他並不意外。
狐蕭“噌”地從沙發上起身:“你回來了!”
景西主動交代:“我們是有事談。”
狐蕭滿臉沉痛:“二舅你醒醒,你看他今天這模樣,知道像什麼嗎?”
景西:“什麼?”
狐蕭:“護食啊!”
景西:“……”
係統忍不住插嘴:“他形容得挺精準的。”
景西不搭理它,對狐蕭解釋:“他知道雙夜梁想追我,給我把個關而已。”
狐蕭更沉痛,往他肩膀一拍:“二舅,你現在變得什麼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還是太差!”
景西沉默地看著他。
狐蕭是真的對他和乙舟很上心,深深地覺得這事不行。
段池不能吊著兩個人,到底喜歡誰,得有個說法。選擇其中一個了,就得對另一個保持距離。
景西見他在房間裡來回走了走,不想他乾出什麼騷操作,說道:“我們之間的事一兩句話說不清。總之,他和乙舟是一對,你隻要看下去就懂了。”
狐蕭停下打量他:“你說實話,對他有想法嗎?”
景西不會讓這具身體和段池牽扯上感情的事,回得很堅定:“沒有。”
狐蕭對上他的目光,信了。
他稍微踏實了點,拉著人在沙發上坐好,想知道二舅喜歡什麼類型的人。
景西一聽就知道他想做媒,便把原主拖出來頂缸:“我也說不好,我至今唯一喜歡過的人就是狐澈。”
狐蕭頓時嫌棄:“我就說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差,狐澈那渣滓有什麼好的,也就一張臉能看。”
景西:“所以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以後想談了,再讓你參謀。”
狐蕭覺得這樣也好,拍拍他的肩,回去休息了。
結果轉天一早,導演便喜氣洋洋說資方爸爸又掏錢了,他決定給他們升房,於是帶著他們換到了另一家酒店。雖說離片場遠了一點點,但每天都有車接車送,這邊的環境和夥食也比那邊好,人們還是很高興的。
狐蕭自然不信資方爸爸好好的能犯二百五,這肯定是段池搞得鬼。
他看向二舅:“還說不是護食?”
景西很淡定:“不啊,我昨天提過一句劇組的人抱怨說住不好,他可能是聽進去了吧。”
狐蕭:“那他這樣你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