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你看學校裡追老師的歪瓜裂棗,哪個能算情敵?”
係統默了默:“要不咱們把宣旭弄回來?”
景西:“他現在在乾什麼?”
係統去看了一眼,果斷放棄。
宣旭上次被段池一嚇,就遠離了這片區域,後來忙完父親交代的事便回家了,再後來鳳家盯上鬱薄,取消了聯姻計劃。而宣旭沒在現實裡與老師見過麵,對此毫不在意,如今正和新歡打得火熱。
它向景西彙報完,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就雇一個吧。”
景西:“先看看再說。”
鬱薄不清楚自家弟弟打什麼主意,趁機也想和對方聊聊。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觀察,是真的沒發現這小孩有什麼不自在,覺得與其自己瞎琢磨,不如挑明了談,便問了問上次的事。
景西很誠實:“沒不安,我主要是想喊老師回來吃飯。”
他萬分誠懇,“不過裡麵有一句話是真心的啊。”
鬱薄逗他:“是說我很完美這句?”
景西沉默幾秒,改口:“裡麵有兩句話是真的。”
鬱薄忍俊不禁,又揉了把他的頭。
景西:“一句是你很完美,一句是我覺得老師當長輩挺好的,你考慮一下。”
鬱薄:“去寫作業吧。”
景西點到即止,聽話地上樓了。
轉天他和同學約了晚上吃飯,見麵後表示身體一切正常,補了他們一頓大餐。
人們放心了,吃完飯還去了KTV,玩到深夜才散場。
景西回家衝完澡,照例收到了段池的消息。段池最近一直在加班,還出了趟差,這是終於回來了。
段池:【周末有安排嗎?】
景西:【有。】
段池:【寶貝兒,你不覺得對我太殘忍了嗎?】
他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景西鬆口,結果竟再也沒見過人了。
景西勾起一個笑,下意識想回複說明天下午抽空陪他吃飯,但緊接著想起自己目前這不穩定的狀態,便打消了念頭。
他到時萬一出了問題,絕對瞞不過段池。
雖然他還有彆的身體能用,但段池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完這個過程還是會難受,能拖就拖吧。
他回道:【我以後補償你。】
段池:【想怎麼補償?】
景西:【你決定。】
段池:【好。】
景西把人安撫住,上床睡了。
轉過天依然是聲樂課,他和小弟們認真上完,中午吃飯時便問他們想不想走這條路。
小弟們異口同聲:“想啊!”
景西看向被他拽過來蹭課的頭狼:“你呢?”
頭狼:“我也想。”
景西:“哪怕很長時間都不火,或看不到希望?”
頭狼:“當然,哥們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嗎?”
景西點頭:“那你來做樂隊主唱吧。”
頭狼:“……”
小弟們:“……”
空氣靜了一秒。
緊接著幾個人一齊震驚:“——啥?”
景西:“我前天演出完,就有一種很圓滿的感覺。我發現我其實更喜歡演出前的準備工作,而不是站在舞台上,所以我當你們經紀人,你們給我賺錢。”
頭狼瘋了:“可你唱歌那麼好聽!”
景西:“你聲線也不差啊。”
幾人都沒他的口才好,兩輪交鋒下來,便覺得他當經紀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景西大獲全勝,一邊監督他們練習一邊把原主做的詞打出來,想譜個曲。
期間他也沒忘自家大哥的終身大事。
運氣不錯,還有半個月就是他的生日。當然不是真正的生日,而是“代銘”這個身份的生日。
不過這不重要,能用就行。
他於是抓住鳳星然路過的時機,故意遺憾地和同學念叨快過生日了。
雖然知道以後都過鬱家記錄的生日,但這麼多年除了小弟送吉他那次,他其實一直都沒怎麼真正慶祝過。
鳳星然是個十分心細的人,果然不負景西所望,很快聯係了鬱薄,想為他最後過一次“代銘”的生日,正式和過去道彆。
兩個人接觸的時間瞬間增多,不僅商量方案,還把小弟們也叫上了。
或許是景西提過的原因,鬱薄的注意力往老師的身上挪了挪,係統這次終於在他們之間看出了火花。
景西很滿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過了半個月,這天放學聽說頭狼和家人鬨矛盾了,便過去安慰他。
頭狼努力演戲,拉著他拖到一定的時間,痛苦地說今晚想去他家住著。
景西自然沒意見,帶著他散步回家,剛進門就被噴了一身彩帶。
早已等候多時的一行人圍過來:“生日快樂!”
景西先是驚訝,接著變成驚喜,笑著道謝。
他被帶到中間的位置,看著頭狼和小弟們跑到台上拿起樂器,給他唱了首搖滾版的生日歌,毫不吝嗇地鼓起了掌。
頭狼驕傲:“怎麼樣?”
景西:“厲害,未來巨星舍你們其誰!”
頭狼被誇得老臉一紅,乾咳:“行了,切蛋糕吧。”
景西走過去,感覺密密麻麻的疼突然四肢往上湧。
他腳步微頓,強行忍住了,鎮定地把蛋糕切成數塊分給他們,笑著說:“先吃著,我去上個洗手間。”
他說完轉身就走,剛要擰開洗手間的門,肩膀便被扣住了。
鬱薄的眼力不比段池差,隻是最近早出晚歸,和弟弟見麵的次數少了而已。今晚弟弟往蛋糕那邊一站,他就發現臉色不太對,一直忍到了現在。
“小銘,”他問道,“你怎麼了?”
景西基本聽不見他的聲音了,握著門把手沒有回答。
鬱薄把他轉過來,瞬間對上他毫無血色的臉,沒等開口,就見他整個人無力地滑了下去:“小銘!”
生日宴在慌亂中結束。
同學都回家了,隻有鳳星然和小弟們等比較熟的人跟到了醫院。
一輪檢查做完,醫生下了定論:“基因崩潰症。”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病房像是掉入了異次元,一片死寂。
幾秒後,頭狼才無意識地轉著圈:“他知道……他原來早就知道,所以他才讓我當主唱,什麼不想站在舞台上,都是騙人的……”
他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哭了出來。
鳳星然也一瞬間紅了眼。
基因崩潰症,發病到死亡隻有短短的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發病誘因不明,一切都是幾率,患上了就自認倒黴。
但憑什麼是他?
這孩子從小就苦,為了活著幾乎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好不容易苦儘甘來,憑什麼啊?
他喉嚨哽得不成樣子,突然意識到什麼,往鬱薄的方向看了一眼。
鬱薄站了半天,終於強迫自己冷靜,離開病房到了走廊儘頭,解鎖手機聯係了段池。
異狼也是基因引起的。
段池身為天狼族的頭狼,加之異狼的身份,銀壘財團一直在砸錢從事基因方麵的研究。旗下機構不隻有異狼這一個課題,還包括方方麵麵,頂尖人才幾乎都在那裡。
段池對他來意有些詫異:“你要人乾什麼?”
鬱薄靜默幾秒,啞聲說:“小銘得了基因崩潰症。”
段池的眸色頓時一沉:“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