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一天的交易結束,整個大宅愁雲慘淡。
光是慘叫和發泄的大吼就有四五聲,期間還伴有爭吵, 也不知是夫妻吵架, 還是有人想衝過來找封白青卻被攔住了。
四位助理也是滿臉恍惚,一看就賠得很慘。
他們飄出來看了看一切罪惡的根源, 想從比自己賠得更慘的人身上找點安慰,結果卻見這三人竟坐在涼亭裡有說有笑,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頓時整個人更不好了。
“特麼的……他們是太自信了還是壓根沒買?”
“難道是故意騙咱們的?”
“也可能原本要漲的人家已經說完了,後來說的是千萬不能買的?”
後兩條無論哪個都讓人難受,尤其是故意那條。
萬一真是精心設的局……他們不由得打個寒戰,希望是假的,這樣他們至少能繼續待在少爺的身邊,慢慢通過投資把錢還上。
封白青很快掃見他們, 招了一下手, 吩咐他們端幾盤甜點過來。
景西和狐蕭動作一致, 就著他們僵硬的笑臉吃了兩口瓜, 隻覺這瓜比平時的甜。封白青也近距離欣賞了一番他們的表情, 心情十分愉悅。
景西等他們走遠, 快速檢查一輪,發現又被貼了竊聽器。
他隱晦地打個手勢,另外兩人便語氣自然地聊起彆的, 然後轉去了顧問群。
群裡仍留著上次的討論。
當時是乙舟選的餌,它最近起伏劇烈, 封白青和秦兆都沒有底, 紛紛發表了意見。
秦兆:【風險太大, 一不小心你就送他們暴富了。】
封白青:【他們完全能低點不賣,等高點賣出。】
乙舟:【貪婪的人,有了錢更不會鬆嘴,何況我覺得它漲不回來。】
秦兆:【段總什麼看法?】
段池:【我家寶貝兒說什麼都對。】
秦兆:【……】
封白青:【……】
乙舟:【我夜觀星象,直覺它會跌慘。】
段池:【嗯。】
兔兔:【頂,乙舟神仙。】
狐蕭:【我哥神仙 證件號】
秦兆:【……】
封白青:【……】
OK,Fine.
群裡都是腦殘粉,唯二理智的人便閉了嘴,至今也沒人開口。
一直到他們現在打開群,這才看見段池恰好發來一條詢問消息。
段池:【效果怎麼樣?】
兔兔:【特彆好,我剛剛還聽見了慘叫。】
狐蕭:【今晚我們就要驗收成果了!】
段池有個係統,該知道的都知道,根本不需要問這一句。景西一眼看出他的真實打算,便自問自答,主動帶了話題。
乙舟:【要慶功嗎?】
兔兔:【要啊!】
段池勾起嘴角:【加我一個。】
封白青:【我請客。】
這裡是四度刻星座,他們整的又是封家人,便沒和封白青搶這頓飯,約好了時間地點,聊了一會兒便各忙各的了。
等著看戲的三個人則一直耗到傍晚,掐著點出門,到了主宅。
主宅在整個家族建築群的中軸線上,最前麵的是宴會廳。
逢年過節或家裡有什麼喜事都是在這裡聚餐,家規被啟用後,自然也選在了這裡。
除去一些在外麵有事回不來和幾個賠慘了沒胃口的,其餘大部分都已經到了。
此刻見封白青他們進門,原本嘈雜的宴會廳瞬間一靜。
封白青不動聲色地在他們的臉上掃視一圈,覺得不說一網打儘,半數以上肯定是有了,不錯。
他在這近乎凝固的氣氛裡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對上他們的視線,詫異問:“怎麼了?”
封家人下午就從助理那裡得到了反饋,一時摸不準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多數保持了沉默,幾個脾氣暴躁的則直接沒忍住,問道:“你買雲礦了嗎?”
封白青:“今天爆倉的那個?”
他端起杯子想喝水,神色坦然,“風險那麼高,我當然沒買,你買了?”
封家人:“……”
暴躁的人猛地一拍桌子,雙眼赤紅:“你特麼還裝什麼蒜,這不是你算計的?”
封白青不解:“我算計什麼了?”
那人伸手一指:“你問他們啊!”
被指的景西和狐蕭一致疑惑:“啊?”
那人看得更怒:“啊什麼?不是你們昨天說的買雲礦能封神?!”
景西和狐蕭頓時懵逼,異口同聲:“我們沒說啊。”
那人喘著粗氣大罵一聲,乾脆把錄音拿了出來。
其他人都沒攔著,因為想要不爆倉,必須得加錢拉動股價。今天雲礦一路走低,隱約有爆倉的風險,他們便焦急地又砸了不少錢,但這些錢和整個股市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全賠了進去。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錢一瞬間蒸發,這滋味足夠令人終身難忘,置身噩夢也不過如此了,所以他們當然想弄明白點。
狐蕭驚疑地聽完錄音,問道:“這是昨天小李他們端完水果,我和二舅的對話,是他們放的竊聽器?”
那人冷笑:“是又怎麼樣,這回你沒話說了吧?”
“我怎麼沒話說?我昨天明明提前說過讓他們不用聽,”狐蕭說,“這錄音根本沒錄全,昨天二舅問我封神的事,我先考了考他新學的東西,考核的末尾、錄音的開頭,就是我問他哪些風險高,雲礦是他說的最後一個詞。”
景西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