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對於海因裡希·美因茨的手段和實驗擁有著比較大的信任,但是,對於身邊的枕邊人,他們都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信任,更何況是自己的合作夥伴?
因此,在這一布置的極其精致的晚宴之上,就這樣因為海因裡希·美因茨帶著一個身份極其特殊的男人加入進來,讓氣氛都變得有幾分古怪。
而飯桌之上,賀少征就這樣低垂著頭,手中的刀叉就沒有停過,安心的辦好著自己目前所擁有的角色。
他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隻顧著盤中的餐點。
賀少征大概也能猜到這些人心頭的顧慮,因此,在這個飯桌之上,就算海因裡希的行為打消了大亨們一小部分的戒意,他所獲得的信息也比較少。
他隻知道一件事。
——這些人們接下來將正式與各個國家的各個財閥……就基因圖譜等一係列特殊實驗成果進行交易的地點,放在一座位於公海的遊船之上。
賀少征微微的挑了挑眉頭。
——公海的遊船嗎?
他把這一點線索就這樣記在了自己的心頭。
在晚宴結束之後,海因裡希·美因茨就這樣帶著賀少征回到了原來的房間之中。
他將男人單手攔在了門邊的位置,吻著他的嘴唇的時候,帶著一種掠奪者一般的意味。
就仿佛是誘哄一般的,海因裡希·美因茨在賀少征的耳畔邊輕輕的說道,“……賀,剛剛的宴會,你覺得怎麼樣?”
賀少征聽後,微微的側了側頭。
他就這樣隨意的搖了搖頭,故意裝作有些不舒服的說道,“我不太喜歡其中有一個人看我的眼神……他是不是和我以前也見過?”
海因裡希·美因茨聽到這句話後,眼裡的光微微的閃了閃。
輕笑一聲,咬了咬賀少征的耳垂,海因裡希·美因茨如此說道,“也許是我的賀過於的迷人……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真應該把你鎖起來。”
賀少征側過頭,那由於海因裡希·美因茨的吻而顯得有幾分濕潤的漆黑的眼眸之中,竟是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引誘的意味。
“不行……既然你之前已經答應過我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將我帶上……無論是出席什麼樣的場合,都會讓我在你的身邊,你可不能反悔。”
海因裡希·美因茨聽到這句話後,在他的耳畔邊低低的笑了笑。
他伸出那顯得極其蒼白的手指,在賀少征的鼻梁處就這樣輕輕的刮了刮。
海因裡希·美因茨的嘴角處露出了一抹戲謔的微笑。
“賀,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你還挺會講條件的……”
——真希望……無論是什麼時候的你,都能記得我說過的所有的承諾。
不知為何,這麼一個淡淡的念頭就這樣縈繞在了海因裡希·美因茨的胸膛之內。
海因裡希·美因茨說著說著,又要吻他,賀少征又故作懵懂的樣子,繼續詢問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接下來和其他家族的交易,要在公海之上舉行。”
他就像是回想了一下,說道,“在我大學選過的關於法律的課程之中也了解過……公海之上,所做出的任何行為都是不受任何國家的法律所約束的。”
那放在海因裡希肩膀上的手指就這樣微微的收緊,似乎是帶著某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擔憂的情緒。
看著賀少征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和清潤的眼眸,海因裡希·美因茨甚至有了一種錯覺。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心實意的關心著自己,並且把自己的安危看得非常的重。
——並不是因為那虛假的記憶。
賀少征的聲音非常的輕。
“你們不會是做著什麼……違法的交易吧?”
聽到這句話後,海因裡希·美因茨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在這一瞬間,賀少征甚至能夠感覺到,海因裡希·美因茨那隱藏在平靜的俊美麵容之下,似乎又再一次的不斷翻湧的情緒。
這是一個契機。
賀少征在賭。
他在賭……海因裡希·美因茨會不會因為以為自己失憶之後,在沒有那一段和他橫亙過無數血海深仇的過往之後,對他選擇儘數的坦誠。
如果說海因裡希·美因茨能夠對他坦誠的話,賀少征也有那麼一點自信,能夠利用一下這個男人潛藏在心中的那些許的微光,儘可能的將接下來任務的危險度降低到最小,在不危及其他旭日的救援人員的生命的安危之下,將他製服。
然而,海因裡希·美因茨最後還是讓他失望了。
“隻是一點,小小的製藥生意而已。”
男人的語氣顯得無比的輕描淡寫,就仿佛所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緊接著,海因裡希·美因茨又親吻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這一名歐洲男人低低的笑著說道,“賀,在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思索其他的事情……似乎是我的魅力不夠大。”
聽到海因裡希·美因茨這句話後,賀少征在心頭淡淡的歎了一口氣。
他又順從的撫摸了一下海因裡希的後背,將自己的吻落在了海因裡希的嘴唇之處。
那一瞬間,他心頭隱隱的泛起了些許可惜的情緒,卻又說不出為什麼。
——看樣子……也許,接下來在晨曦之星的遊輪之上,我們就會迎來終結。
——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海因裡希·美因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