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具有旭日背景色彩的醫院之內,一個麵目看上去極其俊美的東方青年就這樣站在長廊的位置。
陽光緩緩的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撒上了一層金粉。
一個名叫安妮的金發碧眼的小姑娘在經過的時候,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癡怔。
而直到這一名東方青年轉過身看著他的時候,安妮才回過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那張漂亮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賀先生……你又是來看他們的嗎?”
賀少征緩緩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根煙,最後又放了回去。
醫院是禁煙區,就算他現在在旭日之中占據著最高指揮官的地位,也沒有資格蔑視醫院的法規。
金發碧眼的小姑娘輕輕的眨眨眼睛,對著賀少征甜甜一笑,便把這一名男人引向了他該去的地方。
…………
一年前,在公海的位置之上,一艘名為晨曦之星的船發生了爆炸事故。
這是美因茨家族所舉辦的一場晚宴,邀請的都是在這個世界上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財閥大亨,而在公海,無論是通訊還是救援的行為都極為的不便,因此,這一場爆炸事故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驚動了世界各方勢力。
而就在多數勢力仍然有些蒙圈的情況之下,旭日卻以雷霆般的手段出手,就仿佛是事先就已經接收到了一些信號一般,成功的控製住了頗有些許動蕩的局麵。
在此之後,美因茨家族和其他擁有著極高地位的家族元氣大傷,旭日幾乎已經占據了一家獨大的地位。
…………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
賀少征麵無表情的站在醫院的長廊之上,跟著前方的小姑娘,在一座特殊的病房之外停下了腳步。
病房的門口還站著兩名隸屬於旭日警衛隊的精英人員,身子站的筆挺,在看到賀少征的時候,神色一震,猛然敬了一個標準的屬於旭日的禮,而就在他們要喚出“指揮官”這三個字的時候,賀少征搖了搖頭,製止了他們的行為。
賀少征輕輕地拍了拍其中一個麵容年輕的青年的肩膀,嘴角之處帶著一抹堪稱是溫和的笑容,“都已經來了那麼多次了,你們也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何必每次都表現出這樣一副恭敬的樣子,稍微隨意一點。”
這樣微微的有些低啞而又慵懶的口吻,莫名的帶著幾分撩人的意味,一下子讓那站在門邊的警衛隊的成員臉紅了紅。
他還嫩的很,在旭日的訓練營畢業之後,由於過於優秀的成績就直接被選進了精英護衛隊,麵對這麼一個於身份上而言像是奇跡一般的指揮官,自然心裡藏著些許旖旎的情感。
而被賀少征這帶著些許親昵之語的話一撩,當即心頭一蕩,一下子思緒不由自主的偏了出去……
另一旁的青年,除了在最開始的時候被賀少征的聲音所攝,眼波微微一漾,轉瞬之間就恢複了正常。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雞仔警衛員,心裡暗道了一聲不妙。
他自然明白,賀少征的存在對於那些以前沒有經曆過情.事的男人擁有著怎樣致命的魅力。
這一名青年警衛官當即打斷道,“指揮官,上下製度的禮節不可荒廢,希望您也能夠理解一點。”
賀少征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這一下子,讓這一名青年警衛官怔了怔。
那站得筆挺的身子也忍不住微微一顫。
直到賀少征進入病房之內,他才微微的回過了神,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自己也太過打臉了吧!
…………
病房之內,賀少征看著躺在床上插著管子的男人,臉上閃過了一絲若有所思的情緒。
床上躺著的人,自然是海因裡希·美因茨。
在當初海因裡希將賀少征撲下,硬生生的替賀少征擋了那三枚子.彈之後,雖說已經勉強的被醫護人員從鬼門關的關頭救了下來,但是,在這一年的時間之中,男人卻始終要靠著醫療器械來維持生命。
賀少征目光冰冷的打量著海因裡希·美因茨。
從那最上方,由於過多的藥水而有些褪了色的稀疏的淺色頭發,那極其蒼白而又消瘦的麵頰,慢慢的往下移,移動到了對方頗有些許消瘦的身形之上。
賀少征隻是靜靜的坐在座位之上,就這樣看著海因裡希·美因茨,一句話也不說。
10分鐘之後,精準的就像是機器一般,賀少征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淡淡說了一句祝福語,就從病房之中緩緩的走出。
每個禮拜,賀少征都會抽那麼一天的時間來看一看海因裡希·美因茨。
海因裡希·美因茨此前所做的那些肮臟的勾當,在這一年的時間之中,賀少征基本上已經以旭日的名利將其清理乾淨了。
那些基因實驗,該叫停的都叫停,該查封的都查封,該抓人的也都抓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這些事情卻不能輕易的抵消海因裡希·美因茨對他所做的傷害。
無論是**上的折磨,還是精神上的傷害……無論到最後變成以愛之名實為囚禁的記憶篡改實驗,都讓賀少征感到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