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按著刀一路疾行,方才他試過,寫輪眼施加的幻術對那兩人效果不大,但輪回眼應該還是能發揮點作用。
但受佐助本人的幻術力量限製,即使是輪回眼,估計也隻能讓方才那兩個對他印象模糊一點,不能清清楚楚記住他相貌罷了。
……但也足夠了,隻要惠沒發現自己消失了,悟就不可能猜得到自己會跑出來。
他回頭望去,隱約能看見那隻熊貓在追自己,皺了皺眉,稍微繞了繞路。
直到確定那熊貓已經被甩開,估計短時間找不到自己,佐助才停下來,單手結印,靜靜感應周圍的環境。
沒有看見那個白毛……是去報信了嗎?
真該死!偏偏遇到了咒術師那邊的人,萬一上報給五條悟,他就麻煩了。
那便速戰速決,快點找到一隻高級點的咒靈,收集到情報就立刻離開新宿。
方才他們呆的地方是附近咒力比較高的地方了,唯一比那裡咒力還要濃鬱的,僅有東北方向的一處高樓。
從外麵看,即使在這咒力四溢的新宿,這棟高樓都顯得格外突出。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正麵僅有一扇大門,其餘三麵看起來沒有明顯的出入口,十分安靜,恐怕裡麵的人都被安排離開了。
那兩個人應該就是來乾這個工作的。
佐助按著刀,輕輕走了進去。
踏進這棟樓的那一瞬間,他幾乎感到肩上被壓下了重石一樣,濃稠到幾乎化為實體的咒力溢滿了整個空間。
讓人喘不過氣來。
整個一樓大堂都沒有一個詛咒,在樓外十分活躍的三級、四級咒靈,在這裡麵一隻都見不到。
佐助眨了眨眼睛,純淨的黑色變成了猩紅的血色,再次掃視一圈,仍然沒有咒靈的痕跡。
他輕輕蹙了蹙眉。
五條悟曾經說過,極強的咒靈會有“領地”的概念,會屠殺冒犯自己領地的生物,無論是人還是詛咒。
那麼,在這裡見不到低階咒靈,就意味著這棟樓裡必然潛伏著極強的詛咒。
認識到這一點後,佐助緩緩抽出了刀,寫輪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沒有選擇電梯,佐助打開消防通道的門,從樓梯走了上去。
樓梯間,慘白的燈光忽明忽暗,估計是受過強的咒力影響,電路不穩定了。整個樓梯間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極輕的腳步聲。
這份詭異的靜謐讓他後背繃緊,心跳緩緩加速,儼然是期待敵手的表現。
一樓,二樓,三樓。
從外表看這棟樓至少有二十幾層,但全部走完也並不需要多少時間。
四樓,五樓,六樓。
他踏上七樓的腳步驟停。
安靜的、僅僅有他自己腳步聲的樓梯間,傳來了一點奇異的聲響。
……風聲嗎?
——不,不是!
他轉身,拔刀劈開消防通道的門,木門被一分兩半。
那吊詭的聲響終於清晰了些許,距離不遠,佐助皺著眉聽去。
……哭聲嗎。
從樓梯間走出去,入目是一片辦公區域,被切分乾脆的格子間簇擁在一起,即使現在看上去空無一人,也能知道工作日這裡是什麼盛況。
那哭聲越來越大。
“媽媽……”
“媽媽……!”
佐助並沒有放下刀,五條悟曾經說過,人越多的地方,詛咒越強,而東京是著名的高人口密度地區,這裡的詛咒大多數發展出了一些捕獵的經驗,模仿人類就是其中之一。
繞過幾個狹小的格子間,那哭聲已經很近、非常近,恐怕隻隔一層隔板。
麵對著嗚咽聲,他麵不改色,高抬起刀狠狠劈下——
刀尖停了。
刀下是一個孩子。
男孩,縮成一團哀哀哭泣,眼睛紅腫,聲音都嘶啞,估計是上小學的年紀,看來有人來先露出一派驚恐,又露出了求助的眼神。
佐助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皺起了眉。
這棟樓,幾乎是必然有高階咒靈在,結果卻有一個小孩?!
“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媽媽、媽媽不見了……”那孩子抽噎著說,聲音含混不清,佐助還得仔細辨認一番語調。
“……什麼意思,說清楚。”
“她去樓上找人,不見了……”可能是終於看到了人,原本強撐著的小孩一下子就崩潰了:“我好害怕,隻有我一個人……”
“去多久了。”
男孩睜開眼睛,皺著眉想了想,囁嚅著說:“不知道、大概,二十分鐘?”
佐助心中一沉。
二十分鐘,基本是死刑的判決。
他又看了看麵向自己麵露希翼的小孩,歎了口氣說:“我先把你送出去——”
“嘭——!”
火花四射,幾個格子間全部被炸裂開來,劇烈的爆炸在瞬息中燒毀了一大片地板。
鼻尖全是惡心的燒灼味。
佐助單手抱住男孩。他方才用天手力與一把辦公椅交換位置,才躲過了這場爆炸。
那張辦公椅已不成原樣,隻剩半截架子苟延殘喘,讓人看了心涼。
而上麵,攀附著一個模樣極詭異的生物。
是詛咒,他以最快的速度分析來襲者:不算太大,成年女性的大小,外皮上全是黑色的烈火,眼睛血紅,朝四周轉溜一圈,向他們兩看過來。
“火遁·豪火球之術!”
由於懷裡有人,他隻能極艱難地結印,揮出一個巨型的火球,正好與那詛咒的一發爆炸相抵。
……實力這般強,要知道,哪怕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豪火球之術,想要對抗自己,都應當不是簡單的事。
而這個長相如此惡心的東西僅僅一發爆炸就做到了。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沒有手拔刀,僅僅憑查克拉來用忍術的話,沒有多久就會消耗殆儘。
必須把這孩子送走。
正當他下了決定,那詛咒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