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被撕裂了。
熟悉的、烏黑的裂縫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但相比起上一次, 這條裂縫更加巨大了,天空仿佛被一刀劈開,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佐助的手顫抖了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為這一變動震撼,就連透過烏鴉觀察學生的老師們都坐直了身體。
歌姬不可置信地喊:“這是什麼?”她猛轉過頭:“天元大人的結界中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五條悟也少有的凝重了:“……我也不知道。”
身為五條家百年一遇的「神子」, 五條悟對咒術界眾多秘聞奇術都有過了解, 但眼下這樣的景象, 他聞所未聞。
“悟, ”夜蛾沉聲說:“隨時準備中止交流會。”
那條裂縫還在擴大, 足足是上一次佐助看見的那個的好幾倍大。
佐助不由自主地, 往後退了一步。
惠看了一眼自己弟弟, 被佐助蒼白的臉色嚇到:“佐助?!”
但他置若罔聞。
佐助隻是一直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那條裂縫,嘴唇輕輕張閉,未吐出聲音, 他周邊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
隻有一個人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在說一個人的名字:此人不曾存在過此世, 卻是他靈魂之半身、唯一不可割舍的羈絆。
像是要回應佐助的呼喚,一道聲音輕輕響起。
“佐助。”
一隻手, 搭上了少年的肩膀。
纏著一圈圈的繃帶,看不清底下的膚色, 卻宛如千鈞重,隻是這樣微微一搭, 就奇異般地讓佐助平靜了下來。
惠瞪大了眼睛:“你——!”
那條裂縫消失不見了。
與裂縫出現之前,此處唯一的不同, 是一個人。
高挑,比佐助高了快一個頭。
一頭璀璨的金發,在陽光之下, 宛若燦金。
身著雪白的衣袍,背後有火紅字樣。
是「七代目火影」。
他單手搭在佐助肩上,另隻手安安靜靜地垂落,從背後看去,仿佛將佐助整個收攏在自己懷裡,將他遮掩得一乾二淨。
男人的聲音中有笑意:“我來了。”
曾經,有一個少年站在洞窖頂端,居高臨下,白衣如雪。
他垂眸,看著那個一直追逐自己的人,輕輕落了下去,以一模一樣的姿態,一隻手攬住了鳴人,另一隻手從背後緩緩抽出草薙劍,劃了一個鋒銳弧度。
而今,立場反轉,原本被追逐的那個愣愣地站在原地,被男人鉗在懷中,不容辯駁、說一不二。
全場嘩然。
惠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抱著自己弟弟的陌生男人。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這一變故而完全消散,哪怕是剛剛趕到的東堂都一陣愣神。
觀察室內,五條悟已經完全站了起來,掀開了自己的眼罩,無下限術式一觸即發。
所有人都仿佛被按了停止鍵一樣,有幾秒鐘無人動彈。
最後是惠先反應了過來,迅速擺出了手影,聲嘶力竭地喊:“滿象——!”
巨象從影中化出,朝天轟鳴一聲,瞬間漫天水波四溢。
“離我弟弟遠一點!!!”
在大浪之中,惠衝上前去,目眥欲裂,陷入了少有的瘋狂之中。
但惠卻碰不到兩人。
有金色的虛影,從陌生人身上蒸騰而起,暴戾、極富有攻擊性的查克拉將兩人緊緊包裹,擋開了漫天的水花。
虎杖心裡一驚,忽然臉側多了點聲音:“……很有意思嘛。”
他體內的宿儺興致盎然地念:“這個人,身上寄居了什麼東西。”
虎杖皺著眉:“像我一樣?喂你不要老是突然出現!”
宿儺輕笑:“差不多吧,但也不一樣。”
“不過看起來沒有殺意,還是太無聊了。”宿儺百無聊賴地說:“嘛,你讓伏黑惠悠著點。”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虎杖憤憤地拍了拍自己臉頰,把宿儺拍了回去。
此時,佐助才真正回過神來,微微側過頭,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身旁的人:“鳴人……?”
“是我。”鳴人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真的找了你超久——!”
這熟悉的笑容稍微安撫了佐助心中的不安,他才緩和了眉目,不適地動了動:“知道了……你先把我放開。”
“好好。”鳴人鬆開他,卻不肯離他遠點,兩人始終緊緊貼著。
水波已然平息下來,鳴人輕輕撤去了自己的九尾查克拉,而惠就要衝上前來。
佐助向前一步,擋在鳴人麵前:“惠,冷靜一點!”
原本咒力瘋狂波動的惠,在看到自己弟弟平安無事之後,終於停下了。
他抿了抿唇,收起自己外溢的咒力,沉著臉問:“……這是誰?”
佐助抬起了手,一副保護性的姿態:“算是我的朋友。”
他眼神十分認真:“不會有危險,相信我。”
未等惠說什麼,有人憑空出現了。
“即使小佐助這麼說,避開了天元大人的結界,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是很可疑哦?”
五條悟站在他們身前,眼罩已經消失無蹤了,一雙燦藍眼睛完完整整地露了出來,雖然在笑,但佐助知道他心情不好。
“嘛,還是稍微解釋一下吧?佐助。”老師笑眯眯地說。
因為陌生的男人,交流會被迫終止了。
按照條例,憑空出現在高專的人都應該投入地牢之中,而當五條悟正準備這麼做時,佐助拔出了自己的刀。
他單手將刀橫在自己與鳴人身前,眼神倔強:“……悟,請不要這樣。”
臉上一向掛有笑容的五條悟難得沉下了臉色:“哪怕是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