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血液蹭地衝上了腦門頂,氣得夏致舌頭都打結了,恨不得給他捏爆了!
“啊呀,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葉粼的聲音裡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夏致料定了,從這家夥進屋開始,就計劃好了要這麼乾!
“你想死麼?”夏致咬牙切齒地說。
“我隻是幫你履行我們當初的賭約罷了。”
葉粼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夏致真想立刻和他打一架。
當初葉粼是說如果贏了二百米,要夏致親一下自己那個遊泳時候最不需要用力的玩意兒。明明是個玩笑,葉粼卻拿著雞毛當令箭,把夏致給欺負了。
葉粼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正坐在床邊脫外套。
夏致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從床頭跨了過去。
葉粼知道夏致來了,小聲說了句:“小崽子又來送死了。”
“誰小崽子?誰送死啊!”
夏致從後麵勒住了葉粼的脖子,誰知道葉粼抬起腳來蹬在床圍欄上,一個借力,竟然反過來壓住了夏致。
夏致掙紮了起來,心裡一萬個喔嚓,又是踢又是踹,床本來就窄,鐵欄杆和床板被踹得吱吱呀呀地響。
適應了黑暗之後,夏致能清楚地看見葉粼笑得不懷好意,那雙眼睛裡滿滿都是白天裡看不到的企圖。
心臟跳很快,比高考放榜好緊張。
就像一張卷子,答案已經知道了,夏致還是會期待葉粼給他一個最優解。
葉粼的手掐住了夏致的腰,毫不留情地把他的T恤撈了起來。
“你敢。”夏致咬著牙瞪著葉粼,這場麵和他預料中完全不一樣。
“我為什不敢。”
葉粼幾乎是趴在夏致的身上,說話時候的氣息就落在夏致的嘴唇上,這讓夏致很清楚地知道葉粼離自己有多近。
兩個人的心跳都貼在一起,葉粼看起來像是在欺負夏致,可夏致隱隱能感覺到葉粼的心跳快了。
“我敢的事情多了。”
當葉粼的手指勾著夏致睡褲的邊緣時,夏致知道葉粼不是鬨著玩了。
他抬頭又是一腳,心裡不甘極了。
葉粼之前乾過的那些事兒,那些看起來順理成章的親近,夏致回憶起來發覺都是處心積慮彆有用心。
這家夥搞不好早就在勾搭自己了!
剛才夏致不過放話暗示了一下葉粼,這家夥就蹬鼻子上臉,想要一步到位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滿腦子廢料!更可氣的是自己還真的著了這賊人的道!
夏致那麼一踹,葉粼的床猛地搖晃了一下,發出了“吱呀”一聲。
在安靜的夜晚裡響亮的連心肝兒都要炸開了。
對麵鋪上的陳嘉潤猛地坐了起來,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夏致僵住了,死死扣住葉粼的手腕,警告對方不許再搞事兒。
“明天你又沒有比賽。”葉粼開口道。
明天都是中長距離自由泳比賽,陳嘉潤沒有項目。
“那也不代表我想聽你們秀恩愛!葉粼,你做個人吧!夏致才多大!”
說完,陳嘉潤又倒了回去,被子向上一扯,腦袋也給蒙了起來。
“你多大了?”葉粼輕聲問。
“我多大你不知道?”
“我摸一下就知道了。”
夏致的耳朵裡嗡地一聲響,葉粼的“多大”和夏致的“多大”壓根兩個意思。
這混賬玩意兒,可偏偏陳嘉潤在這兒自己不好意思再踹床吵著他了。
“起來,我要回去睡覺了。”夏致抬了一下上半身,葉粼立刻壓住了他的肩膀。
“在這兒睡。”
葉粼的聲音裡帶著命令的意味。
“我才不要。”
鬼知道這混賬又想乾什麼。
“今天二百米遊完的時候,我就一直想抱著你了。”
“我要睡覺。”
夏致的心跳的厲害,因為葉粼在請求他留下。
“我也要睡覺。”
葉粼拉起了被子,將兩個人都蓋上了,然後就牢牢地抱住了夏致。
那是毫不掩飾地對夏致的依戀和不舍。
單人床很窄,可就是因為這麼窄,兩個人緊緊貼著彼此。
夏致聽著葉粼的呼吸,第一次明確地知道這家夥接近自己時都是在想什麼,壓根就沒可能睡著了。
那是葉粼,他從小就當成目標的人。
他前進的方向,他的朋友,他最信任的人。
夏致想過一萬種和葉粼永遠在一起的樣子,但沒有一種是現在這樣。
又或者說,這才是最讓人心悸,最想要卻又是變數最大的結果。
夏致看向葉粼,發覺這家夥竟然也沒睡著,一直看著自己。
那雙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夏致向外靠了靠,因為葉粼的體溫讓夏致覺得危險。
葉粼隻是這麼看著夏致,任由他拉開和自己之間的距離,直到夏致的後背碰到了牆,夏致才意識到並不是葉粼讓他,而是葉粼知道他無路可退。
這時候葉粼靠了上來,一隻手穿過了夏致的胳膊下麵,壓在了牆上,就這樣講他圈住了。
他的目光裡有一抹寒星,泛著冷光,夏致覺得喉嚨發乾,下意識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縫。
舌尖微微伸出來的那一刻,夏致意識到了自己在找死,但已經晚了。
葉粼壓了上來,那氣勢就像最後十米衝刺,他想要的都要從夏致那裡得到。
夏致的後腦勺都被擠壓到了牆上,葉粼的手指伸進夏致的腦袋和牆之間,扣住了他的後腦壓向自己。
夏致要把葉粼給頂出去,可葉粼卻從側邊避開了,還堂而皇之地舔過了夏致舌翼,接著纏繞翻攪而來,夏致的心都被卷住了勒得密不透風。
夏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隻能拽著葉粼的睡衣,黑暗裡隻聽見輕微一聲扣子崩開的聲音,葉粼矯健的肩背露了出來,這就像是在他原本就按耐不住的心頭燒了一把更烈的火,他的親吻變得毫無章法,混亂放肆,又強迫著夏致的回應,仿佛夏致不給他一點安撫,他就會讓一切朝著難以收拾的地步。
對麵的陳嘉潤翻了個身,夏致驚得又推了葉粼一把。
葉粼停了下來,夏致以為這家夥終於要安分了,卻沒想到葉粼的目光裡帶著一股狠勁兒。
夏致當機立斷,撐起上身抓住了床頭欄杆就要起來,但是葉粼一把將夏致拽了回來,夏致摔趴下去,床不免發出這聲音來,夏致這回是真想陳嘉潤坐起來最好拿手機來砸他們了!
可陳嘉潤那個王八犢子竟然睡著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葉粼的吻壓在了他的後頸上,那一下就跟要把夏致的骨頭都給吸出來一樣。
夏致抓著枕頭,反手就要給葉粼一肘,葉粼卻扣住了他的胳膊,低沉的聲音從齒縫裡傳到夏致的耳朵裡。
“要麼跟我睡覺,要麼我弄死你。”
這樣的話,就是錄下來了,也沒人相信是葉粼說的。
“變態。”
夏致知道自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無百年身。
“我還能更變態。”
葉粼掰過他的臉來,哪怕夏致脖子被掰得難受,葉粼也不肯罷手。他不斷吻著夏致,舌攪弄得讓人招架不住,看似盲目卻帶著強烈的索取意味。
夏致明白了,倘若自己不給予葉粼明確的回應,他就絕不會停下來。
夏致輕微地舔了一下葉粼的上唇,他看見那一刻葉粼的表情變了,那是克製壓抑怕太用力太沒節製傷害夏致卻又欣喜若狂的笑容。
夏致就這樣看著葉粼臉上的表情,葉粼是一個很難交心的人,讓他把一顆心,把所有溫水煮青蛙的算計用到自己身上,這也許是比高考逆襲進入Q大還要不可思議的成就。
隻是葉粼這家夥到底哪裡學來的接吻,夏致連氣都喘不上,每當他因為缺氧而拉長了呼吸,葉粼就會停下來,看著他。
他的目光直白熱烈,卻又平靜。
夏致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有著這樣矛盾而複雜的目光,葉粼把夏致抱的很緊。
他的體溫很高,夏致從沒感覺過他身上這麼熱。
剛想要動一動。就聽見葉粼埋在他的頸間悶著聲音說:“乖,彆動。”
然後又是鋪天蓋地的親吻,夏致懷疑葉粼連他一根頭發絲都不肯放過。
夏致忽然明白,葉粼也許沒有勝負欲,但卻有著無法克製的占有欲。
那天晚上,葉粼親了他多少下,他都懶得數了。
早上鬨鈴響的時候,夏致坐了起來,起身就發覺葉粼正笑著看他。
又慵懶,又他麼的性感。
夏致直接抄起了枕頭,在這家夥的臉上砸了七八下。
每次把枕頭揚起來,都看見這家夥還在笑。
“笑什麼笑!你怎麼不含笑九泉!”
“我還有大願未了。”葉粼的唇角勾起。
“去你麼的大願!”
夏致回了自己的鋪,撈過自己的外套,然後才發覺自己的腰上都是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