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乾什麼,你不知道?”
夏致心裡燒著火,手用力往下一拽,葉粼抓著他的手腕,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你過分了啊。”
“嗬嗬。”
夏致低下頭來,扣住葉粼的臉頰狠狠親了一分鐘。
舌尖抵著葉粼口腔裡柔軟的地方碾過去,宣告所有權一般死死壓著葉粼的舌,不給他翻浪的機會。
葉粼的眉頭皺了起來,抬起膝蓋頂了夏致一下:“你……掐得我好疼……”
夏致看著葉粼臉頰泛紅,側過臉去避開自己的樣子,頭發也亂了,忽然覺得自己是過分了,有點心疼。
他才剛想說“那我輕點”的時候,葉粼忽然扣住了夏致的虎口,夏致手一鬆,葉粼忽然咬住了夏致的下巴,夏致一驚,鬆了勁兒,葉粼忽然抵著夏致的腰一翻,夏致差點沒給摔到床下麵去。
葉粼卻一把將夏致給拎了回來,當夏致的腦袋落在枕頭上的時候,心裡大驚“完了蛋”!
“我喜歡你,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
葉粼低下頭來,吻了吻夏致頭頂的小發旋。
夏致心裡一軟,本來他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葉粼說起田蕊要他跟著去加拿大的時候,那種失去父親的感覺又來了。
心裡好像空了一塊兒,自己怎麼填也填不平了。
“那你讓我來。”
夏致悶著聲音說。
“好啊。”
葉粼的聲音輕輕地傳來,那不是妥協,而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包容。
他放開了夏致,躺在了夏致的身邊,輕輕拉了他一下。
“你來。”
夏致坐起身來,看著對方,忽然傻了眼。
“怎麼了,你不喜歡我啊?”葉粼微微撐起上身,靠向夏致,就像痞痞,使壞撒嬌,都是為了不讓夏致離開。
“喜歡。”夏致摸了摸葉粼的臉頰,意識到葉粼讓著自己的時候,夏致竟然有點下不了手了。
覺得葉粼應該被更溫柔、更認真地對待。
“你這樣就心軟了?你叫我怎麼放心離開你啊,這麼容易被人騙。”葉粼坐起來,抱住了夏致。
“也就你有本事騙我了。”
“要不這樣,我們還是憑本事來。”
“怎麼憑本事來?”
“誰先被對方親得忍不住了,誰就在下麵。”
“行啊……”
夏致的嘴唇才剛張開,葉粼就堵上來了,夏致被對方親得招架不住,把床單都抓扯得亂七八糟。
葉粼段位太高了,勾得夏致都快哭出來。
結果第二天夏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靠著牆閉著眼睛,睫毛還有點濕潤。
葉粼摸了摸他的耳朵,起身給倒了熱水來。
“夏致,起來喝口水吧?你都倒嗓了。”
夏致踹了對方一下。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願賭服輸啊,我比你能忍啊。”
“屁!”
“夏致,你怎麼連我的手指都那麼害怕那麼緊張?”
夏致咬了牙,又踹上去。
“我也是摸了很久才摸到對的地方啊。你不是很喜歡嗎?下次我們爭取不那麼緊張了。”
“去死啊!”
夏致的嘶啞著聲音,低聲吼,接著嗓子就疼得咳嗽了起來。
葉粼笑著低下頭來,夏致再抬腿踹,他就故意把他的腿抬起來,然後靠上去抱住他。
“你這麼壞,一直都不讓我進去,我大願未了,怎麼可能跑去加拿大。”
“我咬死你——”夏致張開嘴,恨不能把葉粼的鼻子都咬下來。
他隱隱明白了,葉粼就是故意告訴他加拿大的事情讓他患得患失,然後昨晚一鼓作氣。
要不是自己真的悶在枕頭裡連聲音都沒了,這家夥絕對不會收手。但是他也得了甜頭,知道了自己的底線在哪裡,以後隻會越來越過分。
算了……橫豎都是要上天的,誰要自己喜歡這混蛋玩意兒。
葉粼任由他咬,卻抱著夏致一直沒鬆開。
結果他們回Q大的那一天,葉粼的鼻子上還貼著創口貼。
一起帶著行李上高鐵的還有岑卿浼和舒揚。
岑卿浼站起來趴在椅背上,拍了拍前排夏致的肩膀:“阿致,粼哥的鼻子怎麼了?”
“遭報應了。”夏致低下頭繼續刷手機。
舒揚抬手拽了一下岑卿浼的衣擺,將他拉回了座位。
高鐵開動了,夏致收到了老媽的微信:兒子,一路平安。
夏致的鼻子莫名就酸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沒事兒就跟焦阿姨去逛街旅遊,要開心快活!
還好Q市離T市很近,自己可以經常回家看看老媽。
葉粼側過臉,看著夏致眼睛紅紅地跟老媽發微信,輕聲道:“忽然覺得對不起陳阿姨。”
“你對不起她的地方多了。”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特彆想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那麼執著要你也考到Q大來,你也就不會離開陳阿姨了。”
“那你給我收斂點,不然下回我把你的鼻子咬下來。”
夏致沒好氣地說。
這一回到了Q大,要辦理入學手續,還要分配宿舍。
他們剛到高鐵站,就有好幾波來接新生的誌願者。
葉粼他們是被洛璃開車接走的。
一路上岑卿浼就開著窗,吹著風,看著外麵的街景。
“阿致,我們一起上Q大了!好兄弟一輩子!”
“我知道,少了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小時、一分鐘都不是一輩子。”夏致知道,有岑卿浼在,自己的大學生活肯定也是多姿多彩或者雞飛狗跳。
還好有舒揚在,夏致忽然有點兒感激他了。
教了宿舍的錢,岑卿浼特地去跟宿管老師套近乎,還送了好些T市的特產,夏致就和岑卿浼被分在了同一個宿舍裡。
葉粼看著兩個新生小朋友拉著行李箱有說有笑地進新宿舍,嘖了一聲。
“舒揚,我擰不過夏致也就算了,你怎麼能任由小岑住到彆的宿舍去呢?他又白淨又漂亮,絕對是我們Q大的搶手貨啊。”
舒揚看了葉粼一眼:“他們住不了一個月,就會來請我來收留他了。”
“你乾了什麼了?”
“我就是進了一下宿舍管理登記係統,安排了另外兩個好室友給他們。”
葉粼笑了,跟著舒揚進他們的宿舍樓了。
在宿舍休息安頓了下來,夏致和岑卿浼選擇了頭對頭的鋪位。
然後另外兩個室友進來了。
岑卿浼擅長活躍氣氛,見四位室友都到齊了就笑著說:“我們大家來自天南地北,進了q大,又有幸來到同一個宿舍,就是一家人了!不如自我介紹一下?”
岑卿浼對麵那個抬了一下眼鏡的開口說:“那成,我叫盧浩,是Y省的理科狀元。”
“哦。”岑卿浼點了點頭,心想自己也是他們省的理科狀元啊,怎麼沒有盧浩這樣自然而然就說出口的氣勢呢?
“大家既然來自天南地北,生活習慣自然不同,但我還是希望大家彼此尊重一下。”
盧浩抬了抬眼鏡。
“額……”岑卿浼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瞥了一眼夏致。
夏致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沒說話。
“第一,進了大學並不意味著我們的進步到此為止,我的目標是拿到博士學位,所以學習對我非常重要。我不希望我在的時候,宿舍裡的聲音超過五十分貝。”
這時候,另一個新生廖傑不滿意了:“五十分貝?這誰辦得到?正常人說話還能沒有五十分貝?”
“第二,我有神經衰弱,定時十一點要睡覺。請你們不要玩手機了,手機的藍光會讓我心情煩躁睡不著。”
“誰搭理你。”廖傑低聲道。
“第三,請不要在宿舍裡打遊戲玩手遊,這種玩物喪誌的行為,不符合我們Q大學生的精神麵貌。”
岑卿浼下意識就說:“您是高中教導處主任呢?”
“神經病。”廖傑哐啷一下把自己的行李箱一推。
盧浩立刻就說:“誒,你這聲音太大了,已經到達四十五分貝了,要注意。”
岑卿浼抬起下巴一看,不得了哦,盧浩竟然帶了噪音測量儀來。
然而,廖傑竟然從行李箱裡取出了一把吉他,掛在了自己的鋪下麵,還順帶撥弄了一下。
盧浩警告說:“五十分貝了。”
“您應該去申請單人宿舍,何必群居。”
岑卿浼看了看夏致,給他發了條微信: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平。
夏致回複:打遊戲去網吧,學習就去圖書館,回來睡個覺而已。
岑卿浼真心覺得夏致的心態好。
這一晚,岑卿浼小心翼翼的,連發微信都是用被子把腦袋都蓋住了,就是這樣對麵的盧浩還是做起來了。
“岑卿浼同學,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明天我們六點半就要起床軍訓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不安心設個鬨鐘。”
岑卿浼趕緊把手機給放下了。
第二天,他們就起床刷牙洗臉,穿上學校發的迷彩服,到操場集合。
還好盧浩跟他們不是一個班的,列隊出發的時候沒排在一起。
夏致是班上個子最高的,站在最後一排,穿著迷彩服帥氣得特彆吸睛,班上唯一的三四個女生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好幾眼。
按照Q大的傳統,會把新生拉到郊區的部隊做封閉式軍訓。
上了車,每個人都有座位,班主任林老師坐在最前麵,笑著起了話頭:“以後大家就是要在一起相處四年的同學了。不如先來個自我介紹吧!”
夏致和岑卿浼不是一個係的,所以沒在同一輛大巴上。
大家都開玩笑說女士優先,就讓女同學先自我介紹了。
班上四個女生介紹完了之後,男生就開始按照順序介紹自己了。
等到了最後一排的夏致時,不止前排四個女生,就連男生都回頭看向夏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