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什麼?”秦敏歪歪頭,本性是婉約動人的麵容毫無表情,仿佛是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人。
她舉起手中鋒利的手術刀,緩緩扯出一個弧度幾近完美,好似被精心計算過的詭異微笑。
“ 我等了十年,就是為這一刻。”
梁武一見秦敏亮出手術刀,心覺不好。他用力地扯扯手腕上的布條,卻無果。
“ 你做什麼?趕緊把我放開!”梁武現在心裡頭一點之前的旖旎想法都沒有了。畢竟現在的秦敏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一身書香氣,溫雅可人的女人。那握著手術刀眼眸卻比手術刀還要冰冷銳利的眸子盯著他時,仿佛讓梁武覺得自己被惡鬼纏身了。
見秦敏視若無睹,反而俯身,手中的閃爍著寒光的刀片離自己越來越近,梁武心中大駭,連連道:“ 秦敏,彆玩兒了!這一點也不好笑!”
感覺到自己肚子上的皮膚貼上了冰冷的刀片,梁武這才是真的慌了,開始口不擇言。“秦敏!你這個瘋婆子,趕緊放開我!”
“ …… ”秦敏的動作真的一停。不過她可沒有放過梁武的打算。
“本來想著先從這裡下手,但你太吵了。”秦敏說。
“ 既然如此……還是你的嘴堵上吧。”話音一落,秦敏的手術刀上移。梁武的眼睛瞬間瞪大。
“ 你,我告訴你你彆亂來!”
出乎意料的,秦敏的手術刀在梁武的嘴邊又停住了。她本打算捏著梁武的嘴巴用刀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可是轉念一想,又遲疑了。
“聽說人死後是會去冥府的。你的舌頭得留著,等你去了冥府去給阿文磕頭認錯。”
“阿文?!”梁武一聽這個名字,再聯想秦敏念叨的“十年”,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 你是……”可是秦敏已經不給梁武認證的機會,她手握手術刀,毫不猶豫地插進了梁武的喉嚨。
秦敏下手快準狠,剛剛的這一刀準確地切開了梁武的氣管,卻沒有傷其它部位分毫。
“噗呲~”如同水柱的猩紅血液噴出來一股,漸到了秦敏的臉上、眼睛裡。她眨眨眼,麵若冰霜。鮮血融進眼裡後,眼前多了抹朦朧的紅色,一如她染上鮮血的眼白一樣。
“嗬~嗬~嗬……”梁武動了動嘴,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這樣就安靜多了。”秦敏似是滿意地點點頭,開始自說自話。
“十年前,阿文身上總共有六處刀傷,卻沒有一絲致命傷,死於失血過多。”
梁文曾經受傷的地方秦敏已經銘記於心,固執地要在梁武身上一一還回來。
“ 因為你實在太聒噪了,所以我在你這裡多留了一道。”纖纖玉手摸了摸梁武喉嚨上的傷口,白皙的指尖沾染上粘稠的鮮血。
“不過……這麼小的一道傷口,我想阿文是不會怪我的。畢竟,他最寵我了。”
秦敏甩甩手術刀上的鮮血,隨意地往梁武的褲子上蹭了蹭。在梁武驚恐又絕望的眼神下,再度舉刀。
“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
……
梁家。
看著聯歡晚會心不在焉的梁母不知第幾次地看了看時間。
“哎,你說兒子他怎麼還不回來?”梁母伸胳膊懟了懟梁父。
梁武瞅了瞅牆邊的立體鐘,覺得梁母大驚小怪。“ 這才八點。那姑娘住五環外,小武開車到地方就得六點多,再吃吃飯聊聊天,怎麼說也得半夜才回來。你急什麼? ”
“ 你個糟老頭子懂什麼!我這不是問問他跟人家姑娘處到哪部了嘛!”梁母瞪了梁父一眼。“ 我剛才連著給兒子發了幾條微信,他都沒回。”
“忙著呢唄。”梁父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當著梁母的眼皮子底下,麵上一本正經地給他的情人發了個過年的“紅包”。而梁母正在思及兒子的終身大事,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 不行!”梁母一拍大腿,這一驚一乍地嚇得梁父差點兒把手機扔了。
“你乾嘛呢!?”梁父吼她一句,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梁母瞪他一眼,後者悻悻收了聲。她撥出一個電話去。
“ 我問問兒子的秘書,他肯定知道。”說是梁武的秘書,但梁武一年也就隻有一個月會去家裡的公司。這重點大學的秘書,已經淪落成梁武的私人助理了。
“ 小覃啊,你知不知到小武最近追求的女孩子是誰啊?”
“什麼?都三十多了?那可不行!”梁母一聽這個年紀,她就不樂意了。對方又說秦敏是個高材生,有五個博士學位。
“ 學曆是不錯,但歲數大了點兒。”
——這話說的,也沒想想自己兒子多大年紀了。
小覃撇撇嘴。他應付兩句後,直接說把秦敏的照片微信發給梁母,然後就掛了。說是占網。
“嘿!這人。”梁母有些不滿,不過不到十秒微信的鈴聲就響起來了。
梁母打開手機一看,正是小覃發來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溫柔婉約,端莊優雅。隻是……
“啪嗒!”
手機直接掉落在地板上,屏幕摔出蜘蛛網狀的裂紋。梁母本人也臉色蒼白,一臉驚恐,像是活見鬼了一樣。
“老梁!”梁母扯扯梁父的胳膊,給他指向地上的手機。
“ 你這又是做什麼……”梁父話沒說完,便停住了。他順著梁母所指的方向看去,手機屏幕上是個女人的照片,女人很清秀。但因碎成蜘蛛網的屏幕,白皙的臉上也印上了一道道黑印。詭異而不詳。
“ 這不是……”梁父大驚。
“ 是!就是她!”梁母肯定,“ 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小武。她接近小武肯定是回來報仇的!”
“ 報警!”
“對!報警……不,不能報警!”梁母語無倫次。那件陳年舊案雖然他們是贏了官司,可到底還是心虛的。
梁父可沒有管這個,直接撥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