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樸燦列的質問,李戊俞非常厚臉皮的立刻改口:“哪有啊,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魔鬼呢?”
“就上次早上跑路的時候。”樸燦列喝了一大口冰水,刺激的他腦子都清晰了些,他承認,他的舞蹈和李太民相比確實是有差距的,可是,那也不會是神仙與魔鬼之間的差距吧!
那也太誇張了點吧
李戊俞聞言,裝作恍然大悟道:“啊,那次不是你騎摩托車,我才那麼說的麼,誰能跑得過摩托車啊?”
他走進來,將背包放在沙發上,拉開拉鏈,從裡頭拿出那些汗濕的練習服,“不過多虧有你,我進步才這麼大,你完全是我進入這個圈子裡後最重要的導師啊。”
和李戊俞相處了快兩個月,樸燦列是有些明白,這人的性子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每次聽見李戊俞讚美他的話語時,心情又是格外的舒坦,好像躺在軟綿綿的雲朵中一般。
“切,不相信。”樸燦列強忍著到嘴的笑容,道,“你剛才說起太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那些尖叫著的花癡沒什麼兩樣。”
被評價為花癡的李戊俞,正將臟衣服團成一團,往衛生間走去,他每天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臟衣服洗乾淨了,再洗澡。
“沒辦法,我崇拜厲害的人麼。”李戊俞很坦然的接受了樸燦列給他的評價,甚至還在想著下次再和李太民一塊兒跳舞,“不過你和隊長也很厲害,我也很崇拜!”
從衛生間探頭出來,李戊俞衝樸燦列豎起大拇指
樸燦列才不相信,他努努嘴,端著杯子走到衛生間門口,看著李戊俞洗衣服:“隻剩下四天了,你準備好麼?”
“還行吧,”李戊俞搓著衣服,他的雙手都是白白的泡沫,香味飄蔓延開來,飄入樸燦列的鼻中,是挺好聞的花香。
當時樸燦列第一次見到李戊俞買的是這種,還嘲笑他來著,現在聞來,其實也還不錯。
“不過我不能不喝水,”李戊俞說到這兒,停下手中的動作,瞪圓了雙眼扭頭看著樸燦列,一字一句道,“那真的會死人的,或者出現幻覺!”
樸燦列被李戊俞那無比認真的神情給逗樂了,他輕笑:“沒事的,喝水也可以,反正我是喝的。”
“真的?”
李戊俞聽見這話,好像找到了與他同一陣線的聯盟軍一般,趕忙道,“那我和你都喝水哈,說好了。”
幼稚鬼
樸燦列心裡給李戊俞下了這樣一個標簽,嘴上卻是低聲應了。
“嗯,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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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登上人生中的第一次舞台,李戊俞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在後邊的三天,每天都練到後半夜才回宿舍,迷迷糊糊地睡上幾個小時,天亮了便繼續。
為了能讓他的狀態更好,樸燦列主動提出晨跑取消,不過被李戊俞拒絕了,他依舊每天在跑。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生活習慣不要改變的太多比較好。
在演唱會開始的前一天,李戊俞和大部隊一塊兒飛往了C國S市,馬不停蹄地趕往體育館,進行了彩排。
他並不需要進行全部的彩排,因為他的出場是中間時刻,依照安排,特殊舞台過後,他才會跟上隊員們一塊兒進行表演。
李戊俞沒有任何舞台演出經驗,所以老師特意關照他,恨不得將他的每一個點位、燈光是如何打過來的、到時候要看哪裡的鏡頭統統都告訴他。
李戊俞聽得也認真,他的腦子非常好使,即使是這麼多全新的信息,他也能夠消化。
彩排進行的很順利
坐上保姆車時,李戊俞心情高揚,他已經開始對明天有所期待了
“這個,戊俞,給你。”前頭的經紀人突然掏出一個純白的麵具,遞給李戊俞,麵對他不解的神情,解釋道,“公司臨時決定的,增加神秘感,等著特殊舞台結束後再摘下來。”
李戊俞接過那麵具,在臉上比劃了下,這麵具大的很,將他整張臉都籠罩在其中,隻露出兩隻眼睛。
“哈哈哈,太好笑了。”
李戊俞還沒來得及將那麵具放下,就聽到坐在身邊,隻有過道相隔的樸燦列大笑著,伸手指著他臉上的麵具,“哥,你從哪裡找來的這麵具,要不要這麼醜啊?太醜了。”
坐在後頭的邊柏賢和吳仕勳瞧著,也都咧著嘴笑
“這白麵具戴著,還真的是最燦爛的那朵花呢。”邊柏賢說著,“哥你就不能找個像樣點的麵具來嗎?這也太敷衍了吧。”
坐在前邊的經紀人也喊冤了:“又不是我挑的,是他們挑好了我拿來而已。而且就戊俞這張臉露出來,誰還會管他之前戴的麵具啊。”
李戊俞長得太好看了,饒是樸燦列、吳仕勳和他站在一塊兒,也會遜色三分。
尤其是那雙眼睛,平白有著幾分憂鬱,可一旦他笑起來,卻又是甜甜的,帶著幾分清冷,莫名勾人的很。
這孩子等著完全長開,會是怎樣的風景啊。
“我回去畫一些東西上去吧,就不會那麼醜了。”
李戊俞撫摸著手裡的麵具,目光柔和,放低了聲音。
他第一次對明天的舞台,有了實質性的感受——真的,要上台了。
為了李戊俞畫東西,車子經過文具店時,特意停了下來,經紀人跑下去買了顏料。
回到酒店,李戊俞從懷裡掏出一直揣在那兒的麵具和顏料,統統放在餐桌上,他很是鄭重地打開包裝袋,從裡麵取出自己需要的顏色。
又取了幾張紙,用極細的畫筆勾勒出輪廓之後,再填上顏色。
和他同一個房間的是樸燦列,他坐在一旁看的明白,好奇道:“啊,是一條魚啊,為什麼畫這個?”
“我最後那個字,和中文魚是同音,所以我的小名就是小魚。”
李戊俞彎了眉眼,柔和了渾身的氣質,讓樸燦列看的愣了眼
他印象中的李戊俞,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子的表情
滿滿的少年氣息,單純又純淨
“小魚?挺有趣的。”樸燦列一手支著下巴,看著李戊俞的畫,“真沒看出來,你畫畫也挺好的。不過你沒說你是C國人啊。”
“嗯。”
李戊俞掀起眼皮,手執著畫筆,低聲應了,“我媽媽是。”
他的嗓音放輕時,有種與平日裡的清澈完全不一樣的磁性
一種間於少年人與成熟男人之間的獨特魅力
樸燦列看著燈光之下的李戊俞,這樣子的李戊俞,粉絲們應該會喜歡他的吧
視線從他瓷白的麵龐上往下落在那紙上,兩尾魚躍然於紙麵之上。
他指著其中那金紅色的道:“這尾漂亮。”
“嗯。”李戊俞應了,可又沒繼續說
樸燦列也就安靜地坐在那兒,一手托腮,看著他,難得的連遊戲都沒玩
李戊俞在紙上畫了五六遍,用了心目中喜歡的配色後,最終還是挑選了樸燦列說的那金紅色,依著那樣子,重新在那純白麵具的眼尾處,畫了一條遊動的小魚。
畫完,他滿意地收起筆,將麵具放在桌上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