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戊俞不能跳舞的事情在S.M的高層已經不是秘密,甚至就連一些資格老的老師們也是有所聽聞,隻不過沒有人會真的傻著上前去問李戊俞罷了,這一次負責編舞的T老師在聽說了李戊俞不參與這次的舞蹈後,心中便有了數。
此刻聽見這寸頭少年這樣無禮的話語,T老師黑下臉,食指指著那少年:“安在赫,你大呼小叫些什麼呢?”
少年人也沒管T老師的話,那雙眼睛直直地瞪著李戊俞:“憑什麼你不參與啊?你不是歌手嗎?歌手還有不跳舞的?你這不是……”
“安在赫!”T老師高聲斥責,他大步走過去,一手用力掰過還在瞪著李戊俞的安在赫,沉下臉,“要想待在這兒,就得守這兒的規矩,要麼留,要麼走!S.M不缺你這樣一個會跳舞的孩子。”
還是站在那兒的李戊俞雙手環抱著,一點都沒有要為這安在赫解圍的意思,這一次的伴舞團是T老師一手挑選的,所以這件事情理應由他來處理。
安在赫聽著這話,還是有些氣呼呼的,他的雙眼在T老師和李戊俞之間來回轉留著,直到T老師又發出個鼻音,這才讓他徹底老實下來站好。
看見安在赫老實了,T老師才轉過身去瞧李戊俞:“那麼就先看一遍吧。”得到李戊俞的點頭後,T老師示意伴舞們準備好,隨手打開音樂,這是李戊俞之前錄得第一遍曲子,並不是太完美,可是用來練舞還是足夠了。
這次的編舞依舊是T老師喜歡的風格,前奏響起的那刹那,低著頭的伴舞們便抬起頭,跟隨著節奏做出有力的動作,光是看著也挺能夠引起觀者的情緒。而因著李戊俞不參與其中,所以這次的編舞又不能太過喧賓奪主,畢竟編舞要是太炸了,那麼站在舞台上的李戊俞就會陷入尷尬之中。
如果說給EXO編舞是為了突出帥氣、爆炸,那麼在給李戊俞這一次的編舞之上,T老師考慮更多的是貼近歌曲的同時又能夠稍微平緩一些。
看著這麼多人在眼前舞蹈,李戊俞說不想與他們一塊兒舞蹈是不可能的,他心中的血液在看見這群人揮灑汗水之時,又感覺沸騰起來。
他看著他們,雙手死死地握住手臂,以此來提醒著自己,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當音樂結束之時,伴舞們也將這一次的舞蹈全部展示完畢,李戊俞第一時間就微笑著送上自己的掌聲:“大家都跳的非常棒,老師您這一次的編舞也不錯。”
T老師側頭去瞧李戊俞,好奇道:“你就沒有地方不滿意的?”
李戊俞看的清楚,他身為舞者很清楚編舞的作用,也明白這首歌的編舞是完全可以做的更棒的,可是現在這樣子就是為了照顧他沒有參與其中罷了,因此李戊俞在聽到這話後,笑著搖頭:“挺好的。”
見李戊俞沒有說出任何想法,T老師也不勉強他,隻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那這樣吧,我到時候再改動幾個地方好了,舞蹈的事情你就全部交給我,放心。”
“行!那我先走了。”
站在伴舞團之中的安在赫眼睜睜地看著李戊俞和老師嬉笑著說了這些話後,便徑直離開了練習室,他不敢置信地碰了碰身邊人的手臂:“他就這樣走了?”
那舞者不喜地皺眉,伸手拍了拍安在赫拍到的地方,沒有答話,還是另一個女舞者笑著答道:“戊俞都說了不參與這次的舞蹈,那他自然不會對這次的練舞上心了。”
“不是,可是我覺得他跳舞很好啊,怎麼突然就不跳了?”安在赫很是無奈道,那他來這兒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戊俞離開舞蹈練習室後,徑直上了車子,趕往攝影棚,之前和S家的合同已經簽訂了,他今天就要拍攝海報。
上了車,他想起那個安在赫,開口:“哥,幫我問下這一次新進伴舞團的安在赫是什麼來頭。”
“來頭?”曹民赫開著車子,感到好笑,“一個小小的伴舞,能有什麼來頭?大不了就是公司新進來的練習生或者實習生唄。”
坐在後邊的李戊俞搖頭:“不對,那天我是在首爾大的學校裡碰到他的,結果現在他就進了公司。”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李戊俞是不相信的,他隻是道,“打聽下吧。”
曹民赫應了,載著李戊俞趕往了攝影棚,剛一進去,便被人給拉著去見了這次的攝影師,是業內有名的攝影大佬,從他手下出過很多驚豔眾人的作品。
“金老師,李戊俞來了。”隨著工作人員的話音落地,背對著李戊俞的身影轉過身來,是典型的韓國人的長相,不過臉上帶著的笑容讓人感到親切,他右手捧著個照相機,快步走到李戊俞麵前,伸出手來:“你好,我是負責這一次拍攝的攝影師,金民!”
“您好,金老師。”李戊俞虛虛握過之後,便飛快地放開手。
“這一次的海報是為了突出S家的口紅,當然了你也是重要人物,我這個人拍東西從來不追求什麼主題,我隻追求感覺。”
看著笑容滿麵的金民,李戊俞隻覺得或許這一次的拍攝有點棘手,因為‘感覺’這個詞語實在是太過虛幻。
雖然李戊俞也很喜歡用這個詞語,可是他卻不喜歡自己的搭檔者用這個詞語。
實在是,太過於自私了點啊。
“好,那一切聽從老師的安排。”李戊俞客套的笑過後,便前往化妝間,換了衣服,至於妝容,則是聽著化妝師說‘金民說不要上妝,因為他素顏足夠了’。這話聽得李戊俞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什麼。
走到拍攝間時,金民見到一身簡單白襯衫的李戊俞,大力地鼓掌:“我的設想果然是沒錯的,最華麗的人本該需要回歸樸實。”
樸實?
李戊俞低頭看著自己這身襯衫黑褲子,感覺確實樸實了些。他抬起頭,看見這攝影棚不同於他之前見到的那些,靠著落地窗那兒有著高高的白色梯子,兩名工作人員正把它架好,而金民則走過去,舉起照相機對準那梯子上方,拍了一張,正在看著。
“您這是打算讓我坐到上邊去?”李戊俞走過去,指著那高高的梯子,轉頭看著依舊在調試著照相機的金民。
“嗯。“漫不經心的應了聲,金民仿佛是調試完畢了,他轉過頭看著李戊俞,笑道,“上去吧!”
李戊俞沒有說什麼,畢竟他開始也說了,一切全看金民的決定,在兩名工作人員固定著梯子的同時,李戊俞很快就爬了上去,雙腿一跨坐在頂上,衝底下的金民喊道:“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金民舉起那照相機,對準坐在上邊的李戊俞拍了張,看了會兒,抬頭道,“身子再側過來一些,”李戊俞跟著他的指揮動作,聽見他又喊道,“好好,就這樣!”
坐在上邊的李戊俞真的不理解為什麼拍個口紅海報,他要坐在這麼高的地方,很快,他便看見金民指揮著另外兩名工作人員坐在邊上的梯子之上,其中一人將一隻旋轉開的口紅遞到李戊俞手上。
李戊俞接過後,衝金民喊道:“我怎麼擺?”
“把口紅放在你身邊。”
李戊俞依著指示放好,這才發現上來的那兩名工作人員手中居然提著兩大籃子的鮮紅的玫瑰花瓣,看著這些,李戊俞明白了。不過他也沒說,完全按照金民接下去的指示擺動作,他說要什麼樣的表情,李戊俞便送上什麼樣的表情。
當李戊俞從那梯子之上下來時,那地板上已經堆積著厚厚的一層鮮紅花瓣,一腳踩下來,那花汁四濺,弄臟了李戊俞的鞋子,惹得他低下頭很是嫌棄地皺起眉頭,大步從花瓣中走出來,他立刻問曹民赫要來乾淨的紙巾,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自己的鞋子。
將鞋底邊緣都擦乾淨了,李戊俞這才滿意地抬起頭,繼續跟著金民的指揮拍攝海報。
接下去,他便坐在桌子前,襯衫袖子高高挽過手肘,手裡拿著那口紅。
“對,就是這樣子的味道,再冷峻一些。”金民透過鏡頭看著那李戊俞,他拍的很是興奮,先前在梯子之上,他就發先了,李戊俞能夠在第一時間理解他想要的是什麼樣的動作,這樣子的模特是他們攝影師最喜歡的。
同時也是最能夠調動起攝影師情緒的,甚至當鏡頭對準李戊俞時,金民感覺隻需要負責按下快門就行了。
正因為沒有任何主題,所以拍到後邊金民似乎有點進入到狀態,他甚至還讓李戊俞去咬那口紅,不是假的咬,而是真的!當是曹民赫便立刻阻攔,強烈表示不行拍攝這樣子的海報,開玩笑,這咬了口紅還好?
無奈之下,金民便提出讓李戊俞將口紅用手捏碎、捏爛!
“金老師,您最開始和我說主角可是這口紅,現在讓我破話這主角,怕不不妥,並且S家那邊的負責人看了也不會喜歡。”李戊俞很冷靜的開口,他轉動著手中這口紅,看著有些‘瘋魔’的金民。
陷入狂熱之中的金民也確實是被李戊俞這句話給潑醒了,他有些收斂了臉上的神情,讓全體人員休息十分鐘,十分鐘過後,金民的要求便正常許多了。
這一次的拍攝花去了李戊俞大半天的時間,可最終離開的時候,李戊俞和曹民赫都沒有看見任何一張照片。
“放心吧,他們那邊也不會挑選難看的出去,畢竟你可是花了錢請來的。”曹民赫倒是挺無所謂的,“哦,對了,你早上說那個安在赫的事情,我問了同事,倒是有一個說這孩子家裡頭好像是做生意的,不過倒是沒有走任何後門,確實是通過層層篩選進入的伴舞團。”
“做生意的?”李戊俞看向窗外,“什麼生意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知道,畢竟我們也不可能去關心這樣一個小小的伴舞啊。”
曹民赫的話沒有一點錯誤,安在赫進入S/M連練習生都不是,誰會去關心?隻不過李戊俞是沒有想到,這個安在赫居然會在短短一天,就打探到自己在哪個地方練習。
他放下吉他,衝站在門口的安在赫問道:“有事?”
“你為什麼不跳舞了?”安在赫開門見山道,“你知不知道我進來就是為了挑戰你,現在你和我說不練習舞蹈,那我進來乾什麼啊?”
李戊俞淡淡的收回視線,用鉛筆在譜子上寫上記號,頭也不回道:“那就離開唄。”
“我……”安在赫被李戊俞漫不經心的態度給氣到了,他舉起手,指著李戊俞,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