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演繹方式多種多樣,跳舞確實是重要的一環,可卻並不是必須的一環,這是當初權智龍告訴他的話語——隻有自己完全自信,那麼才可以真正掌控舞台。
掌控舞台?李戊俞還不能說自己能夠做到,可是回憶著自己進入這個圈子後的所有舞台,舞台質量是有好有壞的,可是那些令他感到滿意的舞台背後,全都傾注了他不少的心血,以及他認為自己一定可以做好的心理。
這就是自信吧,就好比他每次麵對任何的數學卷子時,內心不會有任何的波動,正因為明白一定可以做好,所以才不會有任何的擔心。
李戊俞伸手摘了顆葡萄放入嘴中,咬破,酸甜的滋味兒讓他微微眯起雙眼。回複了權智龍的信息後,又給曹民赫發了條信息,這才將口中的葡萄連汁帶肉的咽了下去。
正瘋狂刷著網絡上對於李戊俞這次舞台留言的曹民赫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響了,等著他看到時,已經是半夜了。反複將這信息從頭到尾給看了將近十遍之後,他也沒管時間,轟炸式地給李戊俞發去了十多條信息。
隻不過曹民赫等到李戊俞的回複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具體的智龍哥沒有和我詳談,不過這一次的合作是板上釘釘了。”李戊俞坐在車子上,閒適道,“你說的這醫生真的很好?”
曹民赫還在想著李戊俞說的合作的事情,就聽到說的‘醫生’的事情,不由得沉默了會兒,才開口:“我不能保證,可是這醫生的口碑確實非常好,我光是掛他的號子就等了多久啊。”
自從那時候醫生說李戊俞是舊傷複發之後,曹民赫便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一邊托著家人去打聽好醫生,一邊又處理著李戊俞的行程。
李戊俞並不太想去看醫生,他身上的傷自己最清楚,既然是那股力量造成的,那麼又如何能夠由這些普通的醫生給看出些什麼呢?隻不過是看在曹民赫的心意上罷了,他已經想好了,等著從這醫生處出來,就告訴曹民赫彆再折騰了。
當車子駛出城區時,李戊俞才開始有些疑惑:“這醫院不在城裡?”
“私人診所。”曹民赫笑著回答。
李戊俞一聽這回答,懶了身子坐下來,甚至閉上雙眼開始休息了。車子越開越偏僻,甚至有幾處還略有顛簸,當感覺著停下車子時,李戊俞這才睜開了眼。
居然是在山頂!
走下車,李戊俞這才發現邊上有一幢房子,完全現代式的建築,門口還站著兩隻狗,正衝著兩人不住的吠叫。這小院裡還栽種著一顆橘子樹,樹上小簇的白花開的正豔,散發出清淡的幽香。,邊上還有處小菜園,裡邊種著不少的蔬菜。
李戊俞的視線環顧了這小院一圈後,又聽見曹民赫說:“這名醫脾氣古怪,一天隻看一個病人,所以才拖了這麼長時間才帶你來這兒。那我們就進去吧。”
“嗯。”
還沒等他們走到門口,屋子裡就有個年輕姑娘出來迎接他們,她看了眼曹民赫接著飛快地將視線轉移到李戊俞麵上,這才笑出聲來:“李先生,請進吧。”
裡邊非常明亮,大廳中間還放著一隻巨大的足有半麵牆高的魚缸,裡邊各色鮮豔的魚肆意的擺動著尾鰭,看的李戊俞不由得彎下了眉眼。
“……這樣就可以了吧?”“可以了,那我帶你們進去。”
聽著曹民赫與這個年輕女孩的話語,李戊俞轉過身,跟在兩人身後上了二樓。剛上二樓,便是整麵牆的書架,可是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若不是鼻端這味道,李戊俞根本不會認為自己是在診所。
“王醫生就在裡邊,李先生請進吧。”年輕女孩做了個‘請‘的手勢,李戊俞看了眼,推門而入,曹民赫想緊跟著一塊兒進去,卻被女孩子給攔住了,並且順手帶上了門,“抱歉,王醫生看病時候不喜歡旁人在邊上。”
“嗬嗬,行!”曹民赫訕笑著看著被關上的門。
而進入室內的李戊俞,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那兒的中年男子,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正笑眯眯的看著李戊俞,指了指麵前空著的椅子:“坐。”
李戊俞依言坐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點什麼,隻是看著滿臉笑容的王醫生,道了句‘好’。
“我看過你的病史,實在是有些意思。”
聞言,李戊俞明白應該是曹民赫將自己的病例給這醫生看過,於是露出個笑容:“主要是不能劇烈運動,這讓我稍微有些困擾。”
“怕是不對吧,你這內臟可不是舊傷啊。”王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李戊俞病史的複印件,慢悠悠地展開。
可這一句話卻讓坐在對麵的李戊俞猶如雷擊,當初曹民赫帶著他去醫院檢查時,在那精密的儀器之下,他的內臟照出來也是舊傷複發。可現在這王醫生卻隻是看著這複印件,就斷定不是舊傷?
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李戊俞便將心底的震撼收拾好,開口時臉上依舊是剛才那淡漠的笑容:“怎麼不是舊傷?”
王醫生那雙眼睛依舊笑著,可是卻透過鏡片直直的盯著李戊俞,讓李戊俞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聽著王醫生還是用著低低的聲音道:“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說是舊傷,那就是舊傷啊。”
這故弄玄虛的態度,讓李戊俞輕笑,他這個人乾事情一向喜歡直來直往,這樣子拐彎抹角的說話,實在讓他有些不喜:“那就是舊傷了。不過,醫生,請問我該吃點什麼藥來治這舊傷呢?”
王醫生看著李戊俞麵上的表情,他又慢條斯理地將那複印件折好,收入抽屜之中:“這普通的藥如何能治好你的病?還是得從根源上找答案。”
根源?
他這傷本就是因為強行不顧世界意誌而得來的,要是這樣想,那不就是等於沒得治?這般想著,李戊俞反倒沒有任何失落,因為他本就從來沒有對自己這病有任何的想法,可現在他卻對王醫生感到好奇。
一個醫生,居然說出這樣子的話?
“那我可不知道。”李戊俞搖頭,故作疑惑地看向王醫生,“醫生,您說這是什麼根源?當初我小時候不懂事,據說這是從……”
“李先生,你不用裝傻。”王醫生還是那副慈祥笑著的樣子,“這病,可以治!但是藥不在我這兒,也不在你這兒。”
當聽見這王醫生確切的說出‘可以治‘時,李戊俞猛地瞪大了雙眼,怔怔地看著王醫生,這個時候他不想去深究這王醫生到底是誰,隻是喃喃道:“你,說什麼?”
“你需要做的事情裡藏著你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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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邊等待著的曹民赫看著李戊俞從裡邊出來,便立刻上前詢問,可是李戊俞隻是淡淡的搖搖頭後便離開了這屋子。
曹民赫趕忙跟上,他衝走出來的年輕女孩笑了笑:“我們先走了,謝謝王醫生的醫治啊。”
他需要做的事情裡藏著他的藥?
難道得到更多的關注,更多的喜愛,也是他的藥?
李戊俞坐在車子上,沉著一張臉。所以他的傷沒有好,並不是因為什麼,而是為了讓他更好地去完成這件事情!
想到這兒,李戊俞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開著車子的曹民赫聽著李戊俞從出了王醫生那兒便沒有開口過,不得不問道:“有用嗎?”
李戊俞想到來的路上曹民赫說過這個王醫生是他家人打聽來的醫生,輕聲道:“這王醫生的醫術很好?”
聽見李戊俞出聲了,曹民赫立刻回複道:“對啊,我不是和你說過的麼,他真的很厲害,一些絕症病人都治好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病他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