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心裡也有些躊躇，咬咬牙道：“過去也不是蘇如伊做的啊。”
“但是R國學生們提交的證據，那個絲蛋白材料不就是蘇如伊製作的嗎？”R國人是典型的慕強，顯然，蘇如伊這一波操作已經讓一小部分人倒戈了，
“對啊。我也覺得有些微妙，而且我來到華國後真的發現這裡和媒體形容的不是一個地方，這裡的人很熱情，很有禮貌，高鐵寬敞明亮，根本和媒體口中的水深火熱不一樣啊。”
“是的，而且我現在回頭看了一下雙方給出的證據。Z大好像一直很老實，反而是我們國家的人一直在嗶嗶呢，好像在欺負老實人一樣。”
“說得對，三井在比賽前還大言不慚地說要指點蘇如伊？這真的是天才嗎？不是那種毫無自知之明的蠢貨嗎？”
“沒錯，他配指點這樣擁有大愛的蘇桑嗎？丟臉啊！丟R國的臉啊。”
石田聞言一哽，一個小時前他們還很爽三井自信高傲的態度，但等蘇如伊的產品出來後，他們紛紛覺得臊得慌。
就好像看到自己國家的小學生，盲目自信地鄙視其他國家的教授沒文化一樣。
丟臉，太丟臉了。
石田有些頹，他抽空看了一下同好們的社交圈，發現他們的反應和現場觀眾差不多。
先是不敢相信蘇如伊能做出這麼厲害的東西。
再之後是被蘇如伊“1元”販賣的話語給震懾住。
到了最後，居然有人開始留言問道，華國的圍脖要怎麼注冊？要如何才能用1元購買？
石田看著看著沉默了。
半晌，他將頭上必勝的帶子扔進垃圾桶，收拾三腳架，然後用蹩腳的英語詢問旁邊的華國人：“請問外國人要如何用圍脖實名認證充值呢？”
至於之前被他們搖旗呐喊加油的三井天才們，幾乎沒什麼人在意了。
*
密切關切著蘇如伊的周教授站在台變，連淡定的表情都無法維持住，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好一會，杵在他身邊的秦教授忽然跳起來：“臥槽，這就是我們工程學院盼望已經的好苗子啊！”
“什麼玩意？！”周教授頓時橫眉冷對，“你說什麼呢，小蘇同學是我的得意門生。”
“老周啊，我知道你看到一個天才會心癢難耐，但是你不能限製對方走正確的發展啊！瞧瞧這個球球，這是普通生物天才嗎？這分明是我們院的絕頂天才啊。”秦教授語速非常快，“我必須馬上上報，馬上。”
說完，秦教授迫不及待地開始打電話。
“喂，老李啊？哈哈哈……聽說你在搞一個研究意念控製機械臂的項目對吧？是的，這個發展前景是很大，但是聽我一聲勸，彆研究了。具體你上微博看看，對，我的學生小蘇，以後有事你也幫著盯著點……”
“嘿嘿，老賀啊，有一個好消息彆怪我沒告訴你。你之前構想的那種輔助助手隻怕是出現了，我覺得你們醫院肯定需要。錢？哈哈，差不多是免費，一塊錢，不，不用感謝我，要感謝就感謝我的學生小蘇，你也幫我盯著點……”
“趙教授，是我小秦啊。我當初聽老白說研究所正在弄液態的全柔性智能，我這裡有個成品啊，不不，不是我，是我一個很優秀的天才學生。對，對對，原來您老也在關注這件事嗎……”
周教授看著這一幕後忽然覺得有點熟悉：臥槽，這不就是當年看到絲蛋白技術時的我嗎？
周教授立刻警覺起來，他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周教授立馬也給老朋友趙愛國打電話過去。
“嘟，嘟嘟嘟……”電話響了很久，久到周教授已經準備換個人時，那邊終於接通了。
“喂？老周啊……怎麼啦？”
“趙愛國，你這家夥大白天的還睡懶覺？”周教授聽到對方打哈欠，有點不滿意，“昨晚忙什麼去了，到底有沒有把小蘇同學上交過去的技術安排妥當哦。”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這個時間段打盹？”趙愛國哼了一聲，又打了個哈欠，“所裡的老同誌對小蘇同誌的技術入了迷，連軸轉地搞研究，經常通宵達旦不睡覺，我不熬夜陪著多拚一下，我怕他們熬不住。”
“那還是要注意身體的，彆她的技術沒整完，你們身體就垮了。”周教授道。
趙愛國從中聽出一點意味：“怎麼？技術？難道小蘇又有新技術了？這麼快？”
“有。”周教授猶豫了會，“不過你們這麼累。”
“放屁！累？誰累了？我們所裡都是精神棒的棒小夥，想當年火裡來水裡去身體個頂個的棒！小蘇同誌的技術交給我們深入研究準沒錯！”趙愛國的嗓音頓時提起來。
周教授瞬間無語，頓了頓，才將會場裡麵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
“那個圓圓居然可以隨意轉換形態？！難道液態金屬出現了？”
“那個蛛絲居然還多了粘性？難道是絲蛋白上麵的延伸嗎？”
……
趙愛國在那反複確認後，開口道：“你先等等。”
趙教授沒有掛電話，然後他拿起座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聊了大約五六分鐘後，趙教授重新回來拿起手機：“老周，你和蘇如伊在一起嗎？”
“嗯，差不多。”
“明天能請她來B市嗎？或者什麼時間來一趟。”頓了頓，趙愛國小聲說，“有人想見她。”
周教授一頓，他算了算去H國的時間，低聲說：“我晚點給你答複。”
“儘快。”
*
“伯父！”白鈺晞臉上全然是掙紮的表情，他撐在輪椅上的手戰戰巍巍，“這樣的技術，真的要……要一元嗎？”
他的心在滴血。
說實話，他今天是真的被蘇如伊的天才震撼了。
尤其是當機器球球展現刀槍不入的防禦力時，他甚至都想好了要如何和軍/方談技術生意。
當然，他從來沒想過蘇如伊能把這項技術都授權給他，但看在親戚，或者說住得近的份上，對方吃肉，他完全也能跟著喝口湯。
可如今全網公布的話，他第一反應是對方瘋了嗎？
第二反應是，彆說喝湯的機會，恐怕最多與其他人競爭殘羹冷炙。
這對於向來用資本家模式思考的白鈺晞而言，是多麼大的痛苦。
“嗯。”蘇楠頓了頓，“她開心就好。”
白鈺晞覺得自己梗了一口老血，他整理情緒道：“伯父，那你以後要不要安排她上一些管理經營方麵的課程？”
蘇楠還沒開口，林菀冷冷地回應道：“不需要。囡囡怎麼樣都和你們蘇家沒關係。”
白鈺晞頓時閉嘴，他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失禮了。
蘇楠失笑。
在靜候蘇如伊出來時，蘇楠接到母親的電話。
“下周梅奧診所的代表方會去H國，這可是我們打開世界級市場的機會，而你居然把行程推了！蘇楠，你成熟點好麼。五年了，你都不能多體諒下我們企業嗎？”
蘇楠臉色冷下來：“你體諒過我嗎？”
“……”電話那頭一個卡殼，緊接著又是哭訴自己的不容易，說她不是故意的，沒想到林菀心氣那麼大之類。又求蘇楠不要任性，老爺子還在，地位不穩，蘇家野心勃勃的旁支都盯著這塊大蛋糕。
蘇楠的態度依舊很冷漠，他看著蘇如伊穿過匆匆激動的學生過來，平淡道：“掛了。”
然後他落後林菀一步，朝蘇如伊走去。
“囡囡，你今天可太棒啦！了不起。”林菀將一捧鮮花送過去，偷襲親了蘇如伊一口，“媽媽為你驕傲！”
“唔……謝謝。”蘇如伊拿著花，表情有點懵。
周教授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先狠狠地將蘇如伊誇獎了一遍，然後問她之後有沒有安排，要不要提前去一趟B市，為這些技術做一下簡單的學術報告會。
因為蘇如伊是跟著陳老他們一起去H國，而陳老研究所的人目前都在B市進行學術交流，所以蘇如伊不能直飛，得先去一趟B市。
“提前去B市？”蘇如伊點點頭，“可以，不過報告會就算了。”
蘇如伊不太適應報告會這種形式，覺得有些浪費時間，她比較喜歡和一群人直接開始討論研究。
她道：“這樣吧，如果對我的技術感興趣。我現在回去將相關技術內容整理出來，提前給他們，等到了B市後再約時間一起交流。省了在報告會上介紹產品的時間。”
周教授失笑，報告會介紹產品也算在業內刷臉展現自我的時間，偏偏小姑娘不在乎啊。
不在乎錢，不在乎名利，真是研究員中典型的赤子之心。
“行！”周教授微微頜首，豎了一個大拇指，“小蘇，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棒！”
蘇如伊一愣。
說實話，她完全沒想到現場眾人的情緒會如此激昂，又是誇獎，又是豎大拇指。之前她還看見一個人站起來激動地扯衣服爆杉。
emm……不就是改進了一個意念機械爪麼。
這不是在21世紀早就有的概念麼。
大家是不是看她年齡小，所以太過於客氣。
蘇如伊是這麼想，奈何其他人不是。
她本是想禮貌地等頒獎後再離開，但守在附近的劉茹焦慮地走過來，輕聲說：“事態發展太過洶湧，媒體記者還有一些學生已經有聚集過來的跡象，為了安全起見，不如馬上離開。”
蘇如伊還沒開口，林菀立馬拉著蘇如伊站起來：“走走走！我們先走。”
蘇楠也幫著指揮黑衣員工打配合。
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蘇如伊一行人擠出去也廢了很大的力氣。
等蘇如伊回到家，她先將今天的知識複習梳理了一遍，洗漱完，打開圍脖想看看有沒有人給球球提一些改進意見。
然後她發現圍脖一時間點不開，等手機圍脖終於緩衝好。
她定睛一看，右上角999 ，不停彈跳的新私信提示，@提示，轉發過二十萬的轉發量，以及4億的量。
蘇如伊忽然意識到，好像這小家夥是真的挺受大家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