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肖教授快速低下頭，才控製住自己爆笑的表情。
其他教授，甚至連保鏢們都忍得很辛苦，因為蘇如伊這話實在是……
老者一點都不生氣，還很理解地點頭：“我也這麼覺得。管得太寬，其實並不好。”
其他人聞言一愣。
但老者並沒有將話題引申開，仿佛隻是隨口感慨一句。
之後，他又與蘇如伊聊了幾句生活話題，然後道：“我今天還有個商務會議，先離開。”
他剛起身，其他教授們紛紛起來。
“嗬嗬，好啦好啦，不用送。”老者雙手微微向下壓，笑得很慈祥，“教授們都勞累了，早點休息，也祝你們早日做出成果。還有小蘇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早點回去休息，早睡早起身體好哦。”
蘇如伊不想點頭，但肖教授壓著對方連連點頭。
然後肖教授擰著蘇如伊一起送人，回家。
留在原地的教授麵麵相覷，然後忽然笑出聲。
“小蘇同誌，哎，真是年齡小有年齡小的好處啊。居然這麼容易就見著了。”
“可不是麼，偏偏她一副懵懵懂懂啥都不知道的模樣，你是不知道，剛剛她指點對方在技術方麵要多自我思考，其他方麵不要管太多時，差點沒讓我笑出聲來。可能也就她敢這麼說。”
“是啊。不過你說小蘇同誌剛剛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
“應該吧，難道誰還會撒謊……”
“但小蘇並不知道對方是誰，若隻當對方是感興趣的小老頭而有點誇誇其談，那就……”
“哼。怎麼還喜歡嚼舌根了？”其中有一位老教授不滿地瞪了其他人幾眼，“有閒工夫聊天，沒時間來做實驗對比了？快點都過來。”
教授們雖然傲氣，但都服總工的話，連忙過去繼續討論之前的課題。
*
蘇如伊回到酒店房間，入目就看見林菀正一臉愁容地看電腦。
“發生什麼事了？”
林菀背過去悄悄滴眼藥水，務必讓眼睛看起來沒那麼紅。
“沒什麼，就是媽媽正在了解當今科技發展形勢和……囡囡你吃過飯了沒有？還餓不餓，我準備了一些你喜歡的點心。”
蘇如伊拍拍對方的肩膀：“不感興趣，就不要勉強。”
“怎麼會，我可以的。”林菀心疼地看著女兒，又很懊惱地錘了錘自己。
她以前總覺得蘇楠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現在看，她才是拖後腿的那個，旁人想與蘇如伊的科技合作所以多問了她幾句，卻把她問得啞口無言。
她至今還記得對方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眼神，估計一輩子也不會忘。
思及此，林菀貝齒咬唇，情緒低落：“囡囡，媽媽是不是很沒用呀。”
蘇如伊一頓，這句話令她忽然想起星際時代母親的話，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心軟地走過去抱抱對方：“你已經很好了。”
單身帶娃在哪個時代都不容易，沒必要看輕自己。
“囡囡，剛剛有公司想來聊技術合作的事，還有昆蟲公司那邊已經出來了第一批成品，問你有沒有意向定價。”
“定價？隨便他們咯。”蘇如伊無所謂。
“嗯……”林菀又和蘇如伊說了一下剛剛幾小時來找她的人和事，半晌，林菀微微垂眉，“囡囡，媽媽對這方麵都不懂。其實你爸爸很擅長這個……”
“你原諒他了？想和他回去？”
“……並沒有。”
“那不用。”蘇如伊對蘇家的態度，完全順著林菀來，她著重強調：“沒事，我以後也能給你好的生活。”
林菀看萌噠噠的小團子一本正經地發出“我養你”的霸道宣言，心裡什麼鬱氣都散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剛剛逃避的想法，很矯情也很不負責任。
連十歲的女兒都有自力更生的魄力，她也不能再裹足不前，哪怕隻是從現在開始學也不晚。
林菀想了想，半晌，鼓起勇氣給人撥了個電話過去。
等蘇如伊洗漱出來，正好聽見林菀有些緊張的電話聲。
“喂，是林正哥嗎？有問題能請教您嗎？”
林正？
她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這不就是原書中林菀的青梅竹馬，S市頂級律所的大律師，年薪百萬，單身的癡情男二嘛。
她記得在那本書中，是原身承受不住壓力自殺後，林菀情緒崩潰又一次離家出走，之後才輪到林正的戲份，讓蘇楠吃好大一桶醋。
蘇如伊看了看，若無其事地躺進被子裡。
這上一代的事情，她不插手，隻要林菀的心情好就好。
在B市的幾天，蘇如伊心無旁騖地搞研究。
然而她不知道也不關心的是，一個圓圓，比她想象中還能夠搞事，又或者說R國那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起因很簡單。
R國的《天才們》吐槽紀錄片遭到大量的失望評價，電視台想挽救收視率，便裹挾三井一起做了幾期研究、吐槽圓圓的直播。
之前說過，圓圓的智能編碼方式和21世紀的截然不同。
但R國人不知道，三井也不知道。
他們為了騙取收視率，為了取悅“厭惡華國”的R國觀眾，便違背良心地說圓圓這也不好那也不好。
眼見收視率有點起色，他們為了刺激民眾，不光說，還租借了來自M國的超級電腦，就想用電腦數據直接衝垮圓圓，讓它顯得很垃圾。
主持人甚至都在超級電腦和圓圓接通前一秒，還在叫囂：“有些人就是沒出過國，沒見過世麵，不知道現在M國對智能領域的研究到了什麼地步。”
然後，圓圓和超級電腦連接。
三十分鐘後，圓圓安然無恙，超級電腦卻黑屏了。
原本“一元錢”的熱度已經被M國等西方媒體聯手壓製下去，隻在圍脖還有人氣。
但經過R國這位“內奸”一頓操作猛如虎。
享譽世界的超級電腦，炸了！
這段視頻迅速傳遍整個西方社交網，其他地方的網友也炸了。
【這就是你們說的科技含量低？這就是鼓吹的毫無威脅？】
【我們國家的高科技公司已經失去進取之心了嗎？連十歲孩子的玩具都打不過。】
【太可怕了！我們納稅人的錢都喂豬了嗎？】
……
西方的股票也與民眾們的心態很一致，當天開盤，除了華國的科技概念股，其他新興科技、人工智能概念股集體崩塌。
原本還能搶救一波，畢竟西方媒體慣來會用輿論打敗輿論。
他們又炮製了無數華國人在華國使用圓圓後發生各種慘案的新聞。
比如貧民窟的流浪漢被圓圓無辜殺死，比如醫院裡的人用圓圓醫鬨，又比如某某高校有人用圓圓來綁架等等。
媒體人本以為他們要成功了，事實上，他們之前每一次都是這麼取得勝利。
但是——
M國忽然爆發了一場校園槍擊綁架案件。
緊接著，一段《感謝圓圓救了我老婆孩子還有朋友們的命》的視頻，風靡全網。
視頻隻有短短幾十秒，拍攝時鏡頭還在抖。
視頻點開的一瞬間就是綁匪勒住一名女性的脖頸，他持槍的手抵著女性的太陽穴。
此時警方還沒有趕來，他的同伴似乎有點瘋，“啪”就一個小朋友倒下，現場一片驚叫聲。
就在觀眾惶惶不安，甚至是怒罵哭泣時，他們看見鏡頭裡突然飛踹出來一隻乳白色的蜘蛛腿，這隻腿狠狠地踹在有人質的男子持槍的手腕上，另一隻腿踹在襠部。
男子無聲地跪下，屏幕前的男性不約而同一個哆嗦。
緊接著，一隻偌大的蜘蛛衝進攝像頭。
它先是飛快向著另外一個綁匪靠近，緊接著四條腿使出了四套拳法，將對小孩開槍的男子打得抱頭鼠竄。
之後，它幾條腿往身軀中心一插，然後六條腿伸出來，刀、槍、棍、棒還有搶來的槍/支。
它一隻腿用匕首懟在跪下的劫匪脖頸處，另外一隻搶也抵著另外一人的太陽穴，其他幾條腿還在玩棍棒花活，仿佛在做武力威懾。
那爪子上的花活玩得像是厲害的練家子，耍得有模有樣。
【啊啊啊！這是蜘蛛俠啊！彼得·帕克是你嗎？是你嗎？】
【還會功夫啊！華國功夫啊！我當場一個跪下，師父是你嗎？師父！】
【現在誰還給我說“圓圓”一句不好，我代表我們社區噴死你們！它救了我孩子的命！現在誰也不能阻擋我購買一隻圓圓，太有安全感了。】
【我想買原版的啊！這種3d材料的質量估計不太好。】
【嚶嚶嚶，第一次這麼羨慕華國人。誰能幫我買一隻圓圓嗎？出三倍價格。】
……
負責輿論操作的西方媒體一臉菜色，因為知道之前的努力多半是白忙活了。
果然，第二天除了華國，全世界的高科技概念股都很綠。
尤其R國的科技概念股，那就像是被“痛打落水狗”一樣，綠得股民心發慌，恨不得上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