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MMM……雖然做了黑手黨,基本節操還是有的,自然得把視線從彆人老婆身上挪開。
結果就是吹雪姐離婚了他還當是發夢。
中原中也在黑暗中翻回正麵躺著,心裡暗想“最好彆叫我知道是誰把吹雪姐欺負哭了”,不把那人打成肉泥“重力使”這個稱呼他就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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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知道在我睡著以後蘇格拉底都做了什麼,再睜眼就感覺到一條貓橫著壓在脖子上打呼嚕。
“……”這個分量,還真是越來越有存在感呢。
貓咪柔軟毛絨的小肚皮隨著呼吸一收一放,圓滾滾的溫暖異常,就很讓人手癢想RUA。伸手把貓從脖子上抱下來,蘇格拉底小少爺爪爪開花伸了個懶腰自動翻麵縮進我懷裡。大概是曾經做過流浪貓的緣故,終於找到可以安心的家後變得特彆粘人,幾乎時時刻刻都要粘著我,一眼看不見都不行。
也該起來了,今天就把樣稿發去給河瀨編輯,順便問一句自行發書的事兒。
我單手兜著貓,邊打哈欠邊從被子裡坐起來,昏昏沉沉拖過手提電腦將樣稿打上水印壓縮發送。眼看發送成功,這才順了把頭發站起來,搖搖晃晃走進浴室洗漱。
這已經是連續兩天晝夜顛倒睡到午後才起身。拉開窗簾就見窗外陰雨霏霏,梧桐樹黃綠相間的碩大葉片落了一地,就像是鋪了層秋天的厚絨毯。雨勢並不大,雨滴個不小,地麵上的小水潭被砸出一圈又一圈漣漪,劈裡啪啦的聲音是更遠處路邊小店的頂棚被“信使”一下下敲擊。
“嗚咪……”蘇格拉底在我懷裡發出軟綿綿的叫聲,向上托了他一下,我走去廚房打開燃氣灶——給貓做“早飯”。
窗框很快被人敲響,拉開窗戶就見昨晚聊過天的太宰先生拎著塑料袋送進來:“關東煮,還有金槍魚飯團,今天我輪休,請吹雪醬多多關照哦~”
這會兒他看上去又變了個樣子,既不像昨日初見時那麼矛盾,也沒有昨夜突如其來的陰沉,現在太宰先生看上去就隻是個氣息文弱,溫柔又憂鬱的男子。他個子很高,相貌俊俏,亂蓬蓬黑頭發下有一對鳶色的沉靜眼睛。這個還帶有少年氣的男人抿嘴笑得溫和,手裡拎著我習慣的食物:“抱歉,似乎應該再替您帶些生鮮食材回來?”
“啊……不用,謝謝。這些就夠了。”我接過塑料袋放在小流理台上,回頭就見幾根沒有繃帶包裹的手指伸到鍋子裡偷走了一塊沒來得及鏟碎的雞肝。
“唔……!?”急急忙忙把“戰利品”塞進嘴裡,他清秀的五官皺在一處,除了表情震驚外語氣也分外“不敢置信”:“這!這是什麼新型武器嗎吹雪醬!嘗試過的人求生欲瞬間將至人生最低值……”
我看他也確實如此,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麼失禮的話。
“這是蘇格拉底的飯,貓不可以吃人用調味品,鹽也得少放。魚肉雞肉和雞肝混合在一起,很腥,對吧?”我歪頭笑得愉悅,貓咪墊腳跳上流理台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它為什麼那樣看著我!”太宰先生向後退了一步,抬手指著我的貓一臉緊張:“我不喜歡它盯著我的眼神,就像條黑漆漆的小矮子蛞蝓一樣讓人頭疼!”
你在說什麼?
嗯……橘發藍眼黑漆漆,我聯想到了昨晚曾經念叨過的某位熟人。應該沒這麼巧吧?橫濱土地麵積不能說太大好歹也有四百萬常駐人口呢,哪裡隨隨便便就撞上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格拉底同樣很生氣,他嗅到對麵的家夥手上有雞肝味兒,小腦袋瓜裡迅速得出等式:肉肉飯被偷吃,小偷就是敲開主人窗戶的雄性生物。
“哈!”橘白藍眼的小貓炸成劍背龍,尖牙利爪裸露在外躍躍欲試,隻要太宰治敢把手再伸出來,五線譜少不了要吃一記。
我急忙攔開他們互相怒視的激烈眼神。滿碗貓飯有效安撫蘇格拉底的悲憤,他跟著飯碗跳到地上“嗷嗚嗷嗚”大口吃飯,窗外的太宰先生鬆了口氣:“呼啊,嚇死我了。”
“漱下口,還有,這個。”
我遞了杯水給他,又從昨天帶回來的袋子裡掏出一隻蜜橘擺在窗框上:“多謝您的米酒。沒什麼事我不會出門,如果一定要出去也會及時告知您具體去向。”
對於被變態殺人魔盯上這件事直到現在也沒什麼真實感,人果然是種隨遇而安的生物。
太宰先生搖搖腦袋捏起橘子慢條斯理剝皮:“嘛……我倒不覺得把您關起來就算是保護了,異能力者想要犯罪簡直太容易,成本也低。隻我現在能想到的辦法就不下二十種,所以您沒必要配合到如此地步。”
“一起去散步吧,眼看雨就要停了。”
時間要是倒退個十年我絕對會什麼都依著他,可惜現在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有點心動我也不會答應——明顯河瀨編輯委托的工作以及織田作之助的遺稿占據了更優先的位置。
所以,
“抱歉,我正在等一份郵件回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