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開啟的清脆聲音讓森鷗外衝台階上擺了下手:“是我看走眼了,學妹你,說不定比任何人都適合待在Port Mafia。”
我給他的答複是退到阪口安吾身後——大局為重,先帶鏡花離開,其他賬目容後再算。
轎車發動機啟動的聲音傳來,想必鏡花已然安全上車:“【夜叉白雪】,留守到最後。”
背對著我的黑發青年溫聲哄勸:“快走,我有保護協議,不會出事。”
他緩緩後退,用動作催促我上車離開。
就算此刻恨不得給他一腳讓他撲上去和森鷗外相親相愛,我還是忍住內心深處不斷翻湧的黑泥聽從安排轉身。
很快眼鏡子退入副駕的位置,車門未關司機就一腳踩死油門,性能優良的在地麵留下兩道輪胎印逃之夭夭。
我們這一群人裡,隻有鏡花這個未成年人最能打……不逃乾嘛,乾等著白給嗎!?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安全逃出來了。
我從後視鏡向後看了一眼,烏壓壓的黑衣人擁簇著首領向大樓湧入。
嘛……反正我那一刀捅得又不太深,位置也是比較安全的位置,想來之後不至於被報複得太慘。
不行就把太宰治扔出去,養了他半年時間,那麼多螃蟹總不能白吃。
“泉鏡花,關於你父母身亡的詳細調查報告,我會在明天天亮前整理出來。相關遺產繼承事宜依照現行法律後續進行,出於對人身安全方麵的問題考慮,建議你留在異能特務科或是……”
“我要和吹雪姐在一起,留在武裝偵探社,社長已經答應我了!”
和窗外漂浮著的白色夜叉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會兒,鏡花板著臉拒絕眼鏡子。
“……”他思考數息,最終歎氣點頭:“也好,你就跟著吹雪,複學也更容易跟上學習進度。”
我:“……”
不想理這個人,如果可以的話簡直不想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
“回武裝偵探社,鏡花受傷了。”
脖子上那麼顯眼的青色手印,芥川下手也太狠了!
“……”阪口安吾連吃兩顆軟釘子,無奈妥協:“好吧,但是必須做個詳細筆錄。還有吹雪你,如果與謝野醫生那裡查不出不適的原因就和我一起去專門醫院另行……”
“你閉嘴!”
這絕對是我們認識以來我對他說話語氣最凶最不耐煩的一次,車廂內立刻消音。
他扶了把眼鏡,低頭歎氣:“吹雪你,也認識織田作先生,是這樣吧。”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見你發出任何聲音!”
此時的我哪怕用歇斯底裡來形容也沒有問題,抬手揉亂參差不齊狗啃一樣的頭發,順便取下夾在耳朵上的監控還給鏡花:“無論想去哪裡,都是你的自由。異能特務科也好,武裝偵探社也好,大家都會儘全力保護你。”
“我想和吹雪姐在一起。”
小姑娘軟綿綿的靠過來,馬尾巴糊了我一臉。
“那就在一起,可我不是異能力者,也沒辦法告訴你該怎樣使用天賦,這樣也沒問題嗎?”我看著她脖子上的青痕心疼不已:“疼不疼?”
鏡花垂下眼睛:“不疼的。我不想要夜叉,它殺死了我的父母。”
“這件事的定論明早再說,現在先不想,回去上了藥好好休息。”我拂開她的頭發理順呆毛:“【夜叉白雪】曾是你母親的異能力,我雖然沒有做過母親,卻也能想像……”
“作為一個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傷害自己的孩子。”
“……”
順利回到偵探社樓下,異能特務科的公務用車迅速離去,同事們把我和鏡花圍了一圈仔細觀察。
潤一郎抱著妹妹驚訝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你們兩個在港口黑手黨本部大鬨一場?”
“鬨了一整夜哦。”叼著棒棒糖的眯眯眼偵探這回真的笑眯了眼睛:“還不錯啦。”
晶子大力拍著我的肩膀讚賞:“我聽太宰那家夥說你捅了森鷗外一刀?乾得漂亮!”
“不管怎麼說,有驚無險的回來就好。”國木田先生掃了眼我們兩個身上的“黑手黨工作服”:“去治療室洗漱,泉鏡花的衣服被穀崎帶過來了,至於矢田你……”
“我去替吹雪姐拿衣服,放心啦國木田先生。”
直美笑著拖著哥哥向外走:“馬上就來。”
“鏡花去洗漱上藥換衣服,我先去見社長。”我衝大家點點頭,還是先把正事處理完比較好。
同事們嘻嘻哈哈笑話起我們兩個“還挺像那麼回事”的,擁擠著回到辦公室推開大門就見四處都裝飾著氣球與彩帶:“恭喜鏡花通過入社測試~”
鏡花幾乎被飄落的裝飾品掩埋,噠噠噠跑到我身邊,一起麵對留在辦公室裡的福澤社長:“我們回來了。”
“嗯。”
中年男人克製的點了下頭:“平安歸來就好。”
太宰治站在社長身後笑嘻嘻的衝我們揮動爪子:“恭喜小鏡花啦,還有吹雪醬,社長說鏡花就交給你了,要好好照顧我們的新人,不如就從每天三頓螃蟹開始?”
“喜歡湯豆腐和小圓餅乾,螃蟹一般。”
鏡花一臉嚴肅不亞於社長:“吹雪姐,我會少吃一點,不給你添麻煩……”
“隨便你吃,不夠錢就讓太宰下海。”
“再脫一件”這句話我沒好意思說出來,總之,當事人都不介意蹭看自己友情出演的條漫,我想隻要還給他畫上繃帶太宰就不會提出反對意見。
稿費基本上都用來給他還賒賬買螃蟹了,敢反對就繼續喝西北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