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替換好了(1 / 2)

“你也太頑皮了, 來看我還非要玩出這麼大動靜。”

雙色長發,臉型與我有幾分相似的青年領著引發騷亂的“客人”上樓喝茶。

理智上我當然知道自家祖上細數十八代也沒有這麼個名叫西格瑪的遠房親戚,感情上卻完全無法拒絕我那俄羅斯朋友的“好心”。

無法抑製的喜悅與依戀讓我忍不住鬆開拉著千小姐的手向前走去, 近到能從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驚喜的臉。西格瑪先生同樣激動,但他明顯更在意賭場運營。

“抱歉耽誤大家的時間, 在此深表歉意。我會吩咐下麵人為每位客人都準備一份小禮物,請諸位離去時彆忘了帶上。”

安撫好圍觀遊客,他這才轉身示意我跟上:“叔父去世時我有想過把你接到身邊照顧, 沒料到你那麼快就結婚了。早知道會發生後來那些事, 我當初就……”

“算了,來這兒坐一會。”

跟隨他的腳步我們來到一處空中花園,千小姐表示想去看看風景順便把談話空間留給我,太宰治立刻接上表示同意, 還順手把阿敦拉過去。西格瑪笑著點頭同意, 隨著揮手立刻有侍應上前領著他們四處欣賞難得的空中奇景。

於是這處位於中庭的花園裡就隻剩下我和西格瑪兩個人。

“……”無法說出否認雙方親緣關係的話,感情上竟然也產生了血親之間才會有的共鳴, 我隻能保持微笑:“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眼下這個樣子。”

“嗯,誰也不會奔著離婚的目標結婚, 你能想得開就好, 需要我讓人去教訓那個混蛋給你出氣嗎?”

見我一點也不為過去的婚姻傷心,西格瑪放下心推了盤點心在我麵前:“這些都是專門請了米其林星級大廚特製的限量甜點, 試試看?”

感情真摯態度自然, 他是結結實實把我當做親屬招待, 就像麵對表親家叛逆的姐妹一樣縱容。

“不必了吧……原本我以為愛情可以填補生活中突然出現的空虛與遺憾,可惜製造更多遺憾與更多空虛的卻又偏偏是愛情。”

我依著他的意思撿了塊餅乾咬下一口……酥脆香甜, 不愧是星級大廚的得意之作:“好吃!”

看到我接受食物, 西格瑪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你能喜歡就好。想過來玩還不直接聯係我, 偏要去給客人們添亂,下次不許這樣了哦。”

“知道啦,籌碼怎麼辦,還給你麼?不是故意的……”我叼著餅乾回了一句,暖洋洋的蜂蜜柚子茶被他接過送到麵前:“你贏了就是你的,又不是出千作弊,運氣好不是什麼錯誤,彆人天天夢寐以求想這件事還想不來呢。”

“等下我叫人給你兌換,或者直接打到卡上?”

“一半還給被刷的那張卡,一半贈給千小姐。”

我們費儘周折上來是為了一探陀思妥耶夫斯基虛實,並不是來賭場撈金。

西格瑪單手撐腮笑出聲:“你還是這副老樣子,真難討好。”

——這真是催眠術能做到的天1衣無縫嗎?

我垂下眼睛思考片刻,端起他推過來的蜂蜜柚子茶喝了一口。清新柚子味立刻掃清餅乾帶來的乾燥與甜膩,就像麵前這個人一樣有效中和了我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幾乎跌穿穀底的印象值:“費佳最近怎麼樣?他說要去探望你,乾脆利索把我扔在橫濱不聞不問跑得沒影,這半年更是半點消息也沒有。”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自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到什麼似的放下杯子一臉鄭重:“我見你剛才……是在和一個女人戀愛?性取向這種天生的事情沒辦法改我能理解。我想說的隻有一點,保護好你自己,無論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

他竟然當真了!居然這麼老實?!

“額……好吧,我知道了。”沒法解釋乾脆默認,忽然覺得要是真能有這樣一個溫和到有些絮叨的親戚竟還很不錯?

“嗯嗯嗯,”盤子裡的餅乾都快被我挑完了,這才停下手:“你又沒在包裹上寫地址,就隻能像這種辦法來看你呀。”

論起甩鍋的技能,我也不是不能努力一下。

“外麵人都說你聰明,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就不能主動聯係費佳問我的情況嗎?一個男人幾次三番被有好感的女士拒絕難道還好意思留在她身邊招人厭煩?肯定等著指望這些小機會翻盤,這都沒有意識到。”

他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神情自然的不得了。

再次確認這不可能是催眠術作用,我聯想到了從安吾那裡得到的模糊信息——某件能夠改變法則的東西改變了我的人生,或許西格瑪與我之間這種毫無緣由的親情熟稔也正源自於此。

我的履曆並不是什麼難以查找的東西,陀思妥耶夫斯基此前也一定不止一次確認推演。

作為被他“送”給我的親戚,西格瑪會知道那些往事並不是什麼無法想象的可能。人就是這樣,同源的背景與感情帶來潛意識下的認同,戒備也好,心防也好,都會不由自主逐漸下降。

無法抵禦的,同樣也是無法理解的強行捏造出一段親情,再將毫無關係的兩人捆在繩索兩頭。

相當於人為使我與西格瑪無法割舍對方互為軟肋,再用這一段關係同時控製住兩個人……不得不說這可真是提高效率的好方法。

如果沒有夜鬥先生和兆麻先生的幫助,以我之前孤獨封閉的狀態恐怕極願意把自己賣給陀思妥耶夫斯基任其擺布。簡直不需要勸誘,隻把西格瑪擺在那裡一放就可以了。眼下麵對著這個很可能同為“受害者”的溫柔青年,我低下頭盯著茶杯裡載浮載沉的柚子皮——不敢看他的眼睛,否則很難保證每句話都在深思熟慮後說出。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懷疑我的,但在這份懷疑之上又有部分相對信任存在。不然他不可能放我活著,絕對會在離開橫濱前消除掉已經沒有用處的棋子。再看這位西格瑪,我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眼中的信任值完全不同,至少他絕對不會把這個“突然出現”的賭場徹底交給我……

一個賭場,專供豪富上流玩樂的娛樂場,有什麼用處?

除了大家都知道的聚斂金錢收集情報外,必然存在更特彆的意義,不然也用不著如此大手筆,簡直就像文學家筆下窮儘想象描繪出來的一樣。

“費佳都和你說了什麼呀!真是的。難道要我剛離婚就迫不及待接受一個陌生男人嗎?還是外國人,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一點安全感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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