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羨慕啊,異能力者……”
海麵傳來鋼鐵扭曲變形的刺耳聲音,我聽話的退到餐廳中間重重感歎。就算有中也和阿敦在,也很難救起所有落水乘客,這種時候還要選擇救誰不救誰也太殘酷了。
太宰同樣從停機坪上撤回來,他有些狼狽的甩甩頭發衝我發脾氣:“真是的,差點害我從外麵掉下去,吹雪醬必須向我道歉,還得補償!”
“嗯,抱歉。”道歉而已嘛,不疼不癢的,我道得沒有任何遲疑。黑發青年像個孩子似的撅起嘴:“補償呢?”
“咖喱蟹?”看我給你放半斤辣椒粉下去!
他漾起一抹壞笑:“不許你幫蛞蝓打報告!”
“哎呀,兼職而已,兼職嘛。中也每次寄給我的巧克力都被你偷吃了那麼多去,可以了,換個人欺負不行麼?”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的是昨夜群星閃耀的銀河。
如果既是鎖又是鑰匙,作為圖書管理員的我憑什麼不能?既然可以,那麼做個注釋也就是再合理不過的事。
耳邊糟心同事的叨叨聲沒完沒了,無外乎希望我能無條件偏向他,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是被偏愛著的……彆傻了,就算偏愛我也一定會偏愛家裡的蘇格拉底小少爺啊~偏愛你們這些熊孩子乾嘛,還不如小鏡花貼心可愛。
等我再睜開眼睛,太宰正背對著我隔開惶惶然不知所措的遊客們,在這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他沒有任何猶豫的保護了我——此刻我手上多了本白底燙金紋路的空白書籍。
“洋流……信風……過往動物種群……航線……”
無數信息流往返出現,一一比對後我抬手捅捅太宰治後腰:“你帶筆了沒有,借我用用。”
“帶了,要小心點哦!”他反手遞給我一隻看上去有點年頭的舊鋼筆,看上去更像屬於一個落魄文人:“這可是織田作送我的生日禮物,弄丟弄壞的話我一定會哭的,絕對!會大聲哭出來的呦!”
“嗯嗯,我聽著呢,你就放心哭吧。”擰開很有年代感的筆蓋,我一邊和他搭話一邊飛速翻開書籍書寫。
“書”的使用有很多限製,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符合邏輯。文學邏輯,思維邏輯,數理邏輯,這些都是邏輯,作家天馬行空的想象之外會在留白處給足我這種普通人腦補的餘地。於是讀者和作者一起合作講了個完整的故事,或許美好或許遺憾,但請相信我們的目的始終隻有一個——那就是讓震撼靈魂的感動不斷綿延傳承。
“簡直就是奇跡!”
同樣等待救援的遊客們看著海麵上發生的事情紛紛睜大眼睛感歎,原本的恐懼也隨著那些奇景緩解疏散——海麵上躍出一大群海豚,將散落四處掙紮求救的乘客們重新送上被橘發青年撈起來的飛機機翼。變形卡死的機艙門被打開,還有行動能力的乘客哭叫喘息著被巨大的白虎叼出來同樣送到飛機背上坐著。
很快就有在附近巡航的艦隊靠了過來,民航上的乘客這才算是真正脫離危險。
……
直到太陽又一次升起,海麵上的救援才算徹底結束。無論是絕處逢生還是不幸遇難,沒有任何人被孤零零遺留在大洋深處。
中也和阿敦被運送修補物資的救援機帶回來,在海裡泡了一整天全都累得夠嗆。西格瑪這會兒忙著安撫客人維修賭場,留了句隨我自己安排的話,立刻被我拿來當做令箭使用。兩位出了大力氣的先生被客房服務小姐姐滿麵笑容塞進浴室泡得紅撲撲的,一出來還有熱氣騰騰的燉菜送到麵前。
“啊……好討厭,明明我也有出力啊,為什麼小姐姐們都不來照顧我關懷我呢?果然還是蛞蝓太礙眼了!”
變得越來越囉嗦的太宰治把腦袋壓在我頭頂上渾身向外發散酸氣,立刻被我毫不猶豫吐槽:“大概是因為太宰你總邀請小姐姐們殉情的緣故吧。如今女性在擇偶觀上大多更傾向於健康元氣溫柔上進的有錢人,怎麼看中也都要比你更貼近這個標準。”
“啊!紮心!阿敦呢?阿敦為什麼也那麼受歡迎?”他用力壓了壓我的頭頂,酸的讓我懷疑今天後廚是不是砸碎了醋瓶:“你信我,這種貼心大兒子的人設沒有哪位成熟女性能拒絕。”
太宰治:“……”
我就很想吐槽,但又不知道該從何吐起,突然有點能理解當年織田作的心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