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辦公室,諾大空間裡隻有阿敦和國木田先生在。後者被來來回回遞交資料的事務員包圍,“歐拉歐拉歐拉歐拉”翻閱委托文件的手幾乎舞出殘影。
額……國木田獨步,不愧是未來的社長繼承人。
“吹雪姐你從法院回來了,結果怎麼樣?”阿敦噠噠噠跑前跑後端茶倒水,我剛坐下熱茶就被送到手邊,周到得不能更周到:“還行,判了那家夥二十五年,頭十年不得減刑不得保外,政治生涯直接OVER。”
“本來想弄死他的,可惜更不樂意弄臟手。”放下包包資料端起茶杯喝了半杯下去,我抬頭看向阿敦很有些疑惑:“大家都去哪裡了?怎麼一個人也沒見。”
“額……吹雪姐你沒有遇上嗎?他們剛剛下樓去咖啡店吃東西去了,因為和組合的對抗消耗巨大,都說是到了倦怠期呢。”
這樣啊,看來是正好錯過……那就祝眼鏡子好運了。
阿敦抱著木質夾板笑眯眯:“吹雪姐~這裡有一樁委托……”
我用力把需要整理的報告車拉到他麵前:“你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
委托解決也要提交相應報告,我可是絕對絕對不會加班的哦!
“沒有,我是說,有一樁委托,我下去問問看有誰願意接。”非常擅長讀空氣的小老虎拖著尾巴跑掉了。
等我處理完手上這份文件才想起忘了傳話,走到秘書辦公室外正打算敲門,剛好看到社長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來:“矢田。”
“是,社長?”不由自主站直身體行禮,他向我點頭:“我有一位老友即將退休榮養,這種情況下拜訪探望攜帶何種禮物更合適?”
“種田長官嗎?老友小聚,自然要提著好酒才受歡迎。”種田長官年齡也就比福澤社長大了一點……也許比一點要多,但應該也不太多,這個時候就退下來,很難說內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完話我頓了頓,但願彆是眼鏡子出手挖坑埋了親老師,不然將來遇上了得有多尷尬。鬆山女士還在我老家房子裡租住著呢,種田長官這一退休榮養時間多得用不完,不天天上門騷擾老婆他還能有什麼事。
在自家門口遇上被前夫逼宮退位的老人家,還得幫他調解矛盾。我肯定要站在鬆山女士那邊啦,就怕鄰居們會對頻頻出現的光頭“流浪漢”產生意見……想想就頭大
“嗯,知道了。”社長看了我一眼,轉開視線:“辛苦。”
他說得是我最近配合國木田先生處理掉的那些報告,大約寫得還算可以吧,無需花費太多時間就能歸檔提交,與上遊相關的討價還價也更流暢。
“應該的,您太客氣了。”我退了一步讓開路,正要鞠躬綺羅子聽見動靜從秘書室出來:“誒?吹雪?你是來幫忙傳話的麼?”
“是。”既然社長也在,綺羅子也在,我就看著她傳達眼鏡子拜托的話:“說是想請大家吃飯,問問有沒有時間,將來還要繼續合作的嘛。”
內務省官員請客,那不可能不來頓好的,綺羅子衝我笑笑,轉過去殷切看著福澤社長:“?”
“你們自行決定,我那天要去拜訪老友。”社長大方給了員工自由,抄著袖子向外行走:“我還有事,今天不回辦公室。”
“是,您慢走。”我們倆一塊挪到牆邊低頭行禮,目送中年男人開門走出去,綺羅子扭過來衝我吐吐舌頭:“差點忘記要退休的種田長官和咱們社長是好朋友了,即將上任的阪口先生又……啊,仔細想想還真有點尷尬。”
“管他們呢,反正我們也不可能與異能特務科翻臉,無論他們內部發生什麼,該吃吃該喝喝,過後該合作合作。總不能因為換了長官委托就不做。”我抬起胳膊拉了一下:“話已經傳到,該出去繼續工作嘍。”
綺羅子急忙攔下我:“麻煩你直接去和阪口先生說一下吧,看他的時間怎麼安排,我們這邊更好調配。”
我:“……”
行吧,正好下樓去圍觀眼鏡子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