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愣在原地看著被成熟大姐姐“欺負”到麵紅耳赤的阿敦,下一秒滿臉張紅,恨恨將手裡的外賣箱扔向他自己奪門而出:“討厭!”
無緣無故被砸了的阿敦不知所措,被平靜路過的鏡花鄙視:“好蠢。”
阿敦:“啊?”
最後還是咖啡店老板出聲提點:“快點追上去問她呀!”
“哦哦!”少年匆忙鞠躬向前輩們告辭,拉開玻璃門追了上去。
鏡花走過通道坐在我身邊,小心翼翼取出一張紙遞到我麵前:“吹雪姐。”
“哦哦哦!是成績單!”我高高興興接過來一看,偏差值就沒有低於75分的。
尤其文科,任課教師在成績單上留了長串溢美之詞,鼓勵家長務必要好好培養。
“哇——!”探頭過來圍觀的同事們紛紛驚呼,晶子點著太陽穴微笑:“這個成績保持下去幾年後完全可以和吹雪你讀同一所大學了。”
“是啊是啊,小鏡花好厲害,嘿嘿嘿嘿嘿。”忍不住抱著她搖來搖去,小姑娘乖的像個玩偶一樣隨著我的動作左右搖晃。
就像親手培育出了一株花朵,看著她茁壯成長含苞待放,成就感與滿足感無法用語言描述。
“明早買些好食材吃頓好的,鏡花你想吃什麼?除了作為固定項目的湯豆腐。”
笑容就沒有從臉上淡去,我興致勃勃抽出紙筆寫寫畫畫:“要感謝大家的幫助啊,比如說幫忙補習數學的國木田先生啦,經常分享零食的亂步先生啦,爭取到監護權的福澤社長啦,定期檢查身體確保健康的與謝野醫生啦……”
每一位被提到的同事都笑著與榮有焉,太宰甚至當場摸出手機和小手絹一邊抹著鱷魚眼淚一邊打電話向森先生炫耀他“養”的女兒是個能考上東京大學的天才還又乖又軟又貼心又可愛。
——語氣之賤我要是森鷗外我都能順著電線爬過來打死他。
熱鬨之後下班的同事們結伴回宿舍,一起沿著路邊行走,夕陽灑下金色餘暉,就連遠處的海麵也被染上一層淺金。鏡花走在我身邊有一句沒一句說起學校裡發生的趣事,懷裡抱著圓滾滾的橘白貓咪,臉上儘是這個年齡應有的輕鬆。
第二天我久違的早早去了趟早市,提著滿手食材打車回來,調了班留在宿舍認真切分烹飪。等到晚上宿舍前草地上再次支起簡易桌子,漩渦咖啡店老板友情讚助的蛋糕旁圍了一圈精心點綴過的家常餐點。
“為咱們偵探社的小鏡花乾杯!”
玻璃杯高舉過頭撞在一起,聲音清脆,小姑娘抱著汽水臉頰紅紅:“謝謝。”
暑假隨著越來越熱的天氣到來,冰激淩、冷飲、短裙、眼前的漫畫和手裡的遊戲……那些對於鏡花來說都是下班後的娛樂活動,一周就寫完暑假作業的她全天跟著我在辦公室裡工作。
畢竟名義上她是由“武裝偵探社”全權監護,本身也算是唯二的臨時工之一,利用暑假時間投入工作無可厚非。
“麻煩你和阿敦一起去將這些報告送到內務省異能特務科。”國木田先生將文件袋交給兩個小朋友,鏡花路過時我又塞了張一萬元給她:“送完報告可以在外麵玩一會兒,記得要在天黑前回來。”
“是!”接過狸貓小錢包,小姑娘帶著淺笑揮手告彆出門跑腿。收回視線國木田先生才將另一份資料遞過來:“你看一下,又是個調查議員貪腐內幕交易的案子。”
最近陷入職業倦怠的同事們集體開啟摸魚模式,還能繼續工作的就隻有我、賢治、阿敦……以及國木田先生。像這種需要調查員心思細膩的委托主要由我們兩個成年人分攤,其他能拖則拖。
“好,我看完後會定好時間著手取證。”接過卷宗瞄了眼標題,我隨便翻了一頁重新合攏向國木田獨步提問:“委托方是?”
“內務省金融廳。”他推起眼鏡歎息:“有些難度,你打算怎麼做?”
“說老實話,我想放棄。”將資料擺整齊,摸著散發著油墨味的白紙,我也歎了口氣:“繼續查下去這些人既不會反省自身錯誤也不敢怨恨金融廳,隻會將報複的矛頭指向偵探社。我並不是害怕報複,怎麼說呢……更擔心這些縮起頭躲在陰影裡的毒蛇製造出潛在威脅,往往正是這些小小的怨恨會在關鍵時刻帶來大麻煩。”
“如果真要放棄你就不會在我麵前提起這件事。”他拿起資料打算走開,我敲敲桌子:“你拿走我的委托做什麼?”
“如果會招致報複,就讓那些鬼蜮小人衝著我來。”國木田先生頭也不回的翻開文件打算做記錄,被我起身趕上奪了回來:“都說是我接手的委托,就算被報複大不了我還能回家去繼續賣畫為生,有什麼了不起的。”
“明天下午我就過去一趟,鏡花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