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姐, 為什麼要向這邊走?”穀崎潤一郎轉動方向盤小心行駛在私人修築的窄路上。警方還在努力追查受害者的蹤跡並將犯人目光牢牢引走,我們則沿著留在路麵的數字信息另辟蹊徑。
由於被綁的是位官員內眷,社會影響和輿論都比較消極負麵, 警視廳壓力很大,以至於他們不得不想方設法多點開花隻求能早些將人救回來。
就像迷霧中的棋局,我對麵坐著看不清麵目的對手, 爭奪對象是陌生人的生命。
“如果是亂步先生的話, 大概已經找到受害人如今的位置了吧……”將資料還給迷迷糊糊被我們連車帶人一塊忽悠來的小山警官, 我打開手機仔細比對電子地圖與現實地形。
“哇啊!”
右前輪不小心碾過石塊又陷入土坑, 穀崎潤一郎握緊方向盤試了幾次也沒能成功:“需要大家下車,我得去輪胎下墊幾塊石子。”
“這樣,我向前繼續走,說不定很快就能回來,潤一郎你和小山警官留在這兒儘快把車弄出來。”
我開門跳下座位拍拍引擎蓋,潤一郎又追問了一遍:“吹雪姐,這邊究竟有什麼?”
“兔子,這是距離目擊現場十公裡範圍內機動車輛最容易到達的地方,私人兔子動物園。地上那串數字解開正是波斐契那數列,代入後還可算出具體地點。”
穀崎潤一郎:“……”
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明白, 合起來為什麼就聽不懂了?波什麼數?怎麼算?從哪裡算?
“要不然還是請小山警官跟著你, 單獨行動太危險了。”
他的疑慮很有道理, 參考我力速雙廢的程度, 我決定把警察先生留下:“潤一郎,【細雪】能隨著你的移動而移動嗎?”
事實是可以,於是小山警官稀裡糊塗又被獨自扔在路邊拯救陷入土坑中的警車, 我和穀崎隱沒在他的異能力中徒步靠近距離不遠的兔子動物園。
彆的同事都是潛入Port Mafia或者潛入白鯨, 我這裡倒好, 潛入兔子動物園。嘛……不管怎麼說,兔子們也就味道比較大,其他方麵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370號兔籠,到了。”找到目標後我們果然從兔食槽的乾草下翻出一封信。被掀了飯碗的垂耳兔氣得滿籠子跳來跳去,大有恨不得衝出來給我一口的架勢。右手打開信紙左手順便從兜裡掏出幾張手帕紙疊好塞回去,務必讓這裡看上去未經造訪。
“然後怎麼辦?”潤一郎站在旁邊警戒,生怕不知情的人撞進【細雪】範圍,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我匆匆看完信紙抬頭想了一會兒:“額……可能需要準備新的報告,有點頭疼。”
信紙上有一首和歌,諧音梗玩得飛起。翻譯成人話意思就是某地計時裝置將告知一個“大煙火”的近距離欣賞點。
——確實可以依據其他推理跳過玩謎語的階段直接突進到被綁架者所在地,這個“大煙火”恐怕真的要變成舉世矚目的“煙火”。甚至我懷疑這個組織就沒打算活著放掉人質……當然也不會提前殺死,他們會在“煙火”被拆除的瞬間公開處決無辜的被綁架者,以此起到打擊警視廳並提高知名度的目的。
“哈?”少年歪頭的探究表情很可愛,就像隻怯生生的小狐狸,鑒於他已經是一家之“主”了,我沒有像對待阿敦那樣揉他的頭發:“綁架者有社會訴求,如果沒得到滿足對方就會撕票,以一種非常惡劣的方式公開殺戮。為了不要被扣工資,潤一郎,一定不能被人發現【細雪】哦!”
“!”
對於還要養妹妹的他來說,“扣工資”這三個字可聽不得!
“好的吹雪姐,我知道了。”
說著少年專心致誌控製起異能力。
回到車旁小山警官已經把車從陷坑裡弄出來,上車前我與蒲淇警官通了個電話,告知現狀後讓他明白必須聽我的安排不然我們偵探社就不管了。
我可不想在看不見的棋盤上與對手過招同時再給己方收拾爛攤子。
“蒲淇警長,我讓您做什麼,您就做什麼,不要問為什麼,事後我會提交相關報告,您去看報告就可以了。”
警長是位認真負責的好人,當然不肯憑借我的一家之言就開放權力,但是等我將信紙上的內容拍給他看後這位固執卻同樣很有魄力的警長屈服了:“我不可能讓警視廳下屬所有搜救小隊盲目行動,但是我本人可以帶著部下聽從你安排。”
“好的,請您一個小時後到達這個地址從370號下取出一疊手帕紙,要做得好像能看見上麵寫了字一樣,就是您看到的照片內容。一個小時……差不多夠了,剩下的事交給武裝偵探社,您還是依照警視廳要求行動,我不會給您添那麼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