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間成長了的少女圈起一縷搭在胸前的長發:“如果是作之助來包紮的話，我會儘量把傷口縫得好看些。”
她微笑著，嘴唇與臉頰上泛起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紅暈。
“快點回去，想辦法找些更擅長的事。殺人不適合你。”
少年將還剩半截的煙摁滅扔掉，歎了口氣:“遇到麻煩就來找我。”
她不該被染上血的顏色。
矢田吹雪眼神散了幾秒，下垂的睫毛在眼眶下遮出一片小陰影:“好，聽你的。那個……少抽點煙，對健康不利。”
“哦，”織田作之助點了頭，學著她的口氣回答:“行，這事兒聽你的。”說著就從上衣口袋裡摸出半包煙整個塞進垃圾桶:“也許會有點難受，不過能省一筆錢。”
這次她嘴邊小小的笑意真實了許多。
回到治療室又是半個小時以後，矢田吹雪不想讓森鷗外掌握自己的交友情況，辭彆織田作之助後沿著走廊四處逛了許久，直到確定身上氣味足夠駁雜，這才自虐般攀爬消防梯回去。
“小吹雪回來啦？快來，你喜歡的新裙子，還有紅絲絨蛋糕。”
蕩漾著珍珠白的歐式連衣裙裝在精美禮盒裡，她知道自己該笑著先選裙子，再吃蛋糕。
這條裙子的下擺比次前那些長了許多，可見確定是根據她的真實身體數據特意購買的。換了新裙子的女孩走出更衣室，青年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馬上被濃濃的遺憾取代。
啊……矢田死的太晚了，怎麼就讓她長大了呢！
“作為對你今天優秀表現的獎勵，森叔叔還帶了另一件禮物給小吹雪哦，你看。”
他從衣袋裡取出一隻巴掌大的絲絨盒子，打開之後裡麵躺著一對鑲嵌著鈷藍寶石的裝飾品。
“森叔叔眼光很好的哦，快點戴上看。啊，你沒有打過耳洞？”
他拉過女孩將她摁在膝頭仔細端詳。
抓回來養的小寵物身上總得掛個吊牌說明主人是誰。他單手摁緊她，從身邊的消毒器具盒裡取了件一次性注射器拆開。
“小吹雪喜歡把耳洞打得高一點還是低一點？”
慢條斯理撚起酒精棉球在她耳垂上擦了擦，少女順從的回答:“森叔叔決定就好。”
“嗯，可以。”森鷗外對於這份馴服後的柔順很欣賞:“不要動哦！”
注射器的針頭穿透耳垂，血很快就被新的酒精棉球擦掉。直到他將兩枚裝飾品都替她戴好，女孩伏在他膝頭的姿勢也沒有絲毫變化。
“好姑娘。歡迎加入Port Mafia，期待你未來的表現。”最終他滿意的點點頭:“現在坐下，和愛麗絲一起吃蛋糕吧。”
她儀態得體的站起來，走到他對麵的座位上坐穩，動手切了塊蛋糕先分給不停踢踏小腳的金發少女。
“最喜歡小吹雪啦~”愛麗絲的眼睛眯了起來，她回以角度分毫不差的微笑:“我也最喜歡愛麗絲。”
森鷗外不滿的拉長聲音:“欸——難道就沒有人喜歡林太郎嗎？真過分。”
“略略略略略略！臭大叔死心吧！”愛麗絲拿起兒童餐具津津有味吃蛋糕，矢田吹雪切下一小牙沾了沾嘴唇就放下。
她不敢吃，怕身體成長得太快。
不想再殺人，就必須體現出比成為殺手更高的價值……優雅端坐的女孩看到醫生手邊那些醫療用具。
森鷗外是服務於Port Mafia首領的醫生，除首領外所有傷員越是頻繁進出治療室的越被他嫌棄，因為他們占用了他太多時間與精力。她知道他在謀劃著什麼，如果能“製造”出更多時間，成為治療室中不可被替代的那個，大概就不需要“浪費才能”去做殺人的事。
接下來的數個月時間內，森鷗外驚喜的發現女孩無需督促就完成了一個普通醫學生兩三年才能掌握的基礎課程。
不再是生搬硬套的背誦，她在隻接受過基礎教育的前提下先行自修了醫學生必須精通的理科知識，然後憑借這些知識儲備追趕到大學水平。縱向比較下來學力水平絲毫不遜於那些比她大了六七歲的人。
上一個極為類似的天才，正是森鷗外自己。
因為Port Mafia的特殊性，治療室裡永遠不缺練手對象，很快那些“弗蘭肯斯坦縫線風格”就從所有人傷口上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日益精密幾乎達到微創級彆的縫合技巧。
森鷗外對此表示喜聞樂見——不想殺人沒什麼，體現出價值就好。
身處Port Mafia，想不想殺人那還能由自己說了算。青年暗自笑了幾聲，有得是人迫不及待上趕著想要逼她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