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一貫不靠譜,但是救場總沒問題。
於此同時趴在沙發上“思考人生”的太宰治被手機震動驚醒,點開一看:哎呀,蛞蝓竟然學聰明知道換個陌生號碼聯係他,天上要下紅包雨?眯眼向外瞄了一眼,他注意到信息附帶的照片——同事矢田吹雪正用關愛低智商人群的目光看走在她身邊的男人。
“有點意思。”他摸摸下巴,舉起手機給正在吃蘸醬薯條的江戶川亂步看:“亂步先生,來打個賭吧~”
“啊?”名偵探把腳從桌子上撤下來,抱著薯條袋走進看了二十秒:“賭什麼?這家夥腳踏幾條船嗎?”
“不,那太容易了,不如賭吹雪醬什麼時候能回宿舍。”
他打開通訊錄,壞笑著找到迫害目標。江戶川亂步覺得這是個好建議,放下薯條袋思考了五秒,點頭同意:“可以,賭注定做樓下一個月的甜點。八點三十五分到八點五十五分之前小吹雪回宿舍。”
兩個人嘀咕了一會兒,幾經編輯潤色的信息合著照片一塊兒發送成功,太宰治扔開手機:“那我就賭吹雪醬八點五十五分之後打開宿舍門。”
賭約成立,太宰治攛掇著江戶川亂步去找了國木田獨步做見證。很想揍搭檔但又不敢冒犯前輩的青年一臉嚴肅衝名偵探點頭表示他會認真做這個裁判,轉身一拳砸在某人頭頂:“我會告訴矢田這件事,看她怎麼收拾你。”
說完他咬牙切齒的搖搖頭,就像班主任看見倒數第一名使勁渾身解數拉著正數第一名共同落後……
至於收到信息的那位先生,大約沒人在意他的心情。
……
杉田根本沒去想“獵物”前後聲音發生變化的原因,見“獵物”主動放棄選擇權就自顧自道:“走過這條街有家西餐廳,不介意的話就那裡好了?”
矢田吹雪笑著答應。
這家夥傻乎乎的請吃飯,不吃白不吃!說起來,那家店還有點小貴呢。
“矢田小姐是一家偵探社的社員?”杉田坐下先是撩了下頭發,就好像想要製造出什麼視覺效果那樣。平心而論這人長得還算可以,如果目光中的貪欲能不那麼強烈就好了。
西餐廳內的裝飾與價位很是匹配,屬於那種比較有想法的風格。隻可惜對麵男人急功近利的樣子在燈光映襯下宛如一塊罹患脂肪肝的五花肉,又油又膩,讓人不得不懷疑把他按在鐵板上擦一圈或許就不需要再額外添加油脂。
按照侍應指引就坐後他便開始迫不及待展現自己,一心想要拿下關注許久的獵物。
“普通文職事務員而已。”矢田吹雪幾乎不敢抬頭,尷尬得幾乎能用腳趾摳出個迪士尼城堡。
“恕我直言,您看上去該做些更有價值的工作呢。警察們和您那樣熟悉,就沒考慮過考取公職?”
“哎呀,隻是遞交文件偶有往來罷了。”
“您對自身的認知太低啦,換做是我可絕對不能視而不見……baba,baba……”
我錯了,免錢的飯吃起來真痛苦。
或許錢包逃過一劫,但是損失掉的時間以及被敗掉的胃口著實讓人打從心底產生一種“虧大了”的感覺。
幾乎聽了一個小時ua實錄,走出西餐廳的那一刻矢田吹雪背過身去偷偷長出一口氣,行走中不著痕跡的改換方向,“讓”杉田以為做出決定的是他自己。
兩人沿著道路一直走到十字路口,長發女人終於抬起一直微微垂下的頭:“多謝您今天的款待,快到了。”
確實快到了,路對麵就是神奈川警視廳。
杉田取出手機:“和您聊天實在是太愉快了,加個聯係方式?”
長發女人果然取出手機:“您的號碼?”
他報的號碼與留在筆錄上的並不一致。矢田吹雪記下這串數字收起手機,抬頭安靜的看著杉田:“您……要上樓坐坐喝杯茶嗎?”
杉田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距離八點整還有不到二十分鐘。這種邀約在成年人看來充滿粉紅色的曖昧,他當然不會錯過。女人嘛,好騙得很,就像那個一樣,上手容易,玩夠了也能輕而易舉不弄臟手的解決掉。
“會不會很麻煩您?”
兩人並肩等待信號燈變換後走過馬路,杉田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走上三級台階拉開臨街的玻璃門:“一點也不麻煩,神奈川警視廳的小姐姐們泡茶手藝非常好。”
“杉田先生,我以武裝偵探社調查員的身份舉報您涉嫌協助自殺,請吧。”
這一刻她笑得恍如聖光照耀。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