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有點累。”
眼看著已經快到了卞璿的店了,司小珍躊躇片刻,說道:“要不回去了吧?”
抬頭便能看見卞璿酒吧的招牌。
阮思嫻搖頭:“到都到了,去坐會兒吧。”
司小珍遲疑地點頭:“好……今晚有樂隊表演,我們去停一會兒。”
一推開門,卞璿正端著托盤從她們麵前走過。
“來了?快幫我去整理一下吧台,快亂套了!”
說完就走,毫不留情。
阮思嫻和司小珍還真就老老實實去給她收拾吧台了。
大約十分鐘後,卞璿笑眯眯地走過來,擠到司小珍和阮思嫻身邊,“今天請你們嘗嘗新品,還沒麵世,你們是第一個喝到的人。”
她動作極乾淨,調酒加冰搖晃,不一會兒便做出兩杯橙色的酒。
“全新產品,日落大道,嘗嘗?”
司小珍率先喝了一口。
“這個多少度啊?”
“唔……”卞璿想了想,“大概跟長島冰茶差不多吧。”
司小珍差點沒一口氣噴出來。
“長島冰茶?那可是烈酒啊!怎麼這喝起來這麼甜?”
“怎麼樣,不錯吧?”卞璿挑挑眉,“女客人一定喜歡,度數夠了,口感又好。”
“還行。”司小珍又忍不住嘗了一口,轉頭問阮思嫻,“你要不要嘗一口?”
阮思嫻拿過來喝了一大口,直到咽下去許久,才眨了眨眼睛,“這真的是酒?怎麼這麼甜?”
連續兩個女生這麼說,卞璿也有點遲疑,拿過來喝了一口,尷尬地說:“哦,我蜂蜜放多了……”
“……”
“……”
“就當蜂蜜水嘛!美容又養顏!”
卞璿說著就要去倒掉,“算了,我重新做一杯。”
“彆浪費了,拿過來吧。”
阮思嫻朝她伸手,“我也就隻能喝這個口感的了。”
卞璿當然樂意,把酒給了阮思嫻,又轉頭對司小珍說:“我再給你做一杯啊。”
不多時,樂隊出來表演,酒吧的氣氛熱了起來。
司小珍端著酒,坐在吧台裡跟著樂隊哼唱完了一整首歌。
“哎,這次這個駐唱小哥哥有點小帥,就是個子矮了點,要是再高……”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阮思嫻,“你怎麼就喝完了?”
司小珍不可置信地端起她麵前的空酒杯晃了晃,“這雖然喝起來像蜂蜜水,可是它是酒啊!是酒啊!”
這會兒說什麼都沒用了,畢竟她麵前的人已經紅了整張臉。
“嗯……有點好喝。”
阮思嫻撐著下巴看著她笑,“你怎麼不喝呀?”
司小珍:“……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阮思嫻笑著搖頭,“沒有啊。”
“你老實告訴我,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司小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有些發燙,“是不是你媽媽找你了?”
阮思嫻還是搖頭:“沒有啊。”
司小珍突然沉默下來,就看著阮思嫻的眼睛,心裡五味陳雜。
這句“沒有啊”,聽得她太心疼了。
“沒事啊阮阮。”司小珍幫她理了理頭發,“走吧,我送你回家。”
“這就回去了呀?”
“走吧,早點睡覺,不然頭暈。”
“嗯,好。”
阮思嫻也不想多留,她現在隻覺得頭暈乎乎的,抓起自己的包站了起來。
司小珍伸手要扶她,她擺了擺手。
她還不至於一杯下去就走不了路。
但司小珍還是不太放心,打車把她送到了名臣公寓門口。
“你路上慢點啊。”
阮思嫻朝車窗擺擺手:“嗯,你早點回去,到了跟我說一聲。”
“好。”
都到家門口了,司小珍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而且她見過阮思嫻喝酒的樣子,知道她雖然酒量不好,但是行動力和思考能力還是不會完全喪失。
而且她喝了酒就會變得軟乎乎的,特彆溫柔。
目送著出租車駛離視線,阮思嫻轉身朝家走去。
今天夜裡的風很舒服,路燈的光暈處還有很多小蟲子圍成一團飛舞,像小時候住的那條巷子,最亮的那盞路燈總是吸引了最多的蚊蟲,阮思嫻每次經過那裡都會下意識繞開。
但有時候也會沒注意到,一頭撞進去,嚇個半死。
就像現在這樣。
阮思嫻忙不迭退了出來繞開走。
兩步後,她回頭望了一眼。
小時候走路不看路,董嫻總會輕輕拍一下她的腦袋,卻從來不會罵她。
她一直是個很溫柔的媽媽,脾氣好到鄰居家的小孩都很羨慕阮思嫻。
從來不罵孩子,也不打孩子,更不會在考試拿到試卷後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她總是很耐心地講道理。
這樣的媽媽,哪個孩子不羨慕。
所以阮思嫻其實也很羨慕鄭幼安。
一直都很羨慕。
坐電梯上了樓,阮思嫻在電梯口扶著牆站了會兒。
她很少喝酒,並不知道其實酒後很忌諱吹風。
特彆是她這種酒量不好的人,風往頭上吹一吹,那股暈乎乎的感覺就更重了。
她低著頭慢慢走到家門口,聲控燈早已亮起,門口有一道背影。
阮思嫻定睛看了看。
傅明予。
他怎麼在這兒?
在阮思嫻愣神的片刻,傅明予轉身瞧見阮思嫻,朝她走來。
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下。
阮思嫻正要開口問,他卻突然俯身湊近阮思嫻,近到阮思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你喝酒了?”
傅明予慢慢站直,看著阮思嫻。
“嗯。”
“怎麼又喝酒了?”
又?
今年一共也就喝過兩次,一次是從飛行學員畢業的時候跟同學們聚餐,還有一次就是今天,哪裡稱得上“又”。
阮思嫻垂著頭沒說話。
聲控燈由於兩個人的沉默而熄滅,眼前看不清了,便隻剩嗅覺感應到的傅明予的味道。
阮思嫻覺得這個氛圍有點點奇怪,於是跺了跺腳,喚醒了聲控燈,同時低聲說:“心情不好。”
傅明予這個角度隻能看見阮思嫻垂下的眼睫毛,在下眼瞼處投下淡淡的光影。
他放柔了聲音,問:“怎麼了?”
“就是心情不好。”
“還在生氣?”
阮思嫻抬頭看他,眼睛霧蒙蒙的,雙頰緋紅,沒了平時那股氣勢。
“你怎麼在這兒呢?”
“我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
“噢,我沒看手機,你找我有事嗎?”
傅明予目光落在阮思嫻臉上,一點點打量,發現她耳邊頭發上沾了一片落葉。
他伸手去摘,並同時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他身上那股冷杉香味隨著這個動作一同靠近阮思嫻。
她微微愣了一下,傅明予的手腕在她眼前一晃而過,冷杉香味卻久久彌留。
“嗯?”
阮思嫻問,“我生什麼氣?”
“鄭幼安。”
阮思嫻張了張嘴,心裡突然被戳了一下。
同時也很疑惑,傅明予知道了什麼嗎?
她不解地看著傅明予:“我生她什麼氣?”
傅明予垂眸看著她,目光若有所思。
“那你這幾天鬨什麼脾氣?”
阮思嫻仔仔細細地琢磨這句話。
生鄭幼安的氣?
鬨脾氣?
難道……
足足思考了好幾秒,阮思嫻腦子裡一股熱意湧上去。
所以,這幾天傅明予一直以為她在吃醋?
吃鄭幼安的醋?
吃他的醋?
“你……上輩子是個盤子嗎臉這麼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來晚了,主要是傅總拉著我聊天,說他有個朋友,也是總裁圈子的,人送名號“浪總”。這位日理萬機的浪總呢,最近有點奇怪,一到晚上就消失,叫他喝酒也找不到人,問他去哪兒又不說,總裁圈子裡都在傳,浪總投資了什麼秘密產業,要悶聲發大財了。傅總心說有這麼好的生意,大家一起做啊,就跟蹤浪總去了。結果大半夜看到浪總閒得開著個敞篷跑車在高速溜達,同個收費站來回過兩遍……傅總放心不下,想浪總該不會是被野鬼勾了魂兒吧,所以讓大家去顧了之的新文《這該死的甜美》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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