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無方到死都沒有等到,他有多遺憾,季時妍就有多痛。
“季學姐!”
李眠溪見她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便想去追,被吳從英拉住了:“讓她獨自靜一靜吧。”
吳從善道:“話說回來,陰魔究竟跟她是什麼關係啊?”
李眠溪腦子裡還是一團亂,自己都沒搞清楚,哪裡能回答他。
說話間,其他人逐漸醒了過來。
吳雙涯睜開眼睛,按著後背,大叫一聲,震得整個屋子都抖了抖:“疼死了!又是哪個混蛋打得小爺!混蛋!下手不能輕點啊!”
“……聽到這大嗓門我就知道是吳家二公子!”
“太吵了!”
“就是,難得睡個好覺!”
眾人醒來忍不住議論紛紛,李眠溪忙上前道:“邱學長,管學姐,楊學長,秦學姐,何學長。”
邱林寒,管彤,楊策,秦文茵,何豫立。這五人加上李眠溪與季時妍,便是此次華夏學宮出來曆練的小隊了。
管彤爽利,直言道:“眠溪,吳二公子他們怎麼會在這?”
秦文茵心細,先看了一轉,問:“眠溪學弟,季學姐呢?”
何豫立皺眉:“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楊策正想說話,被邱林寒打斷了:“你們先彆說了,讓眠溪講。”
李眠溪擦了擦汗,連忙將這段時日來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眾人邊聽邊打理好自己,起身出了門。
隔著樹木回廊,院子裡恰有人練刀,一招一式簡潔明了,然身形瀟灑,來去如風,自有玄妙之意,看得眾人都有些移不開眼。
管彤好奇道:“這就是你說的那位薑學長吧?好俊的人,好俊的功夫!”
楊策聽著“薑桓”這個熟悉的名字就有點抖,此刻定睛一看,險些嚇得魂飛天外——蒼天呐!居然真是這個大魔王啊!校長救我!
邱林寒見楊策麵無人色,幾乎抖成了篩子,擔憂道:“學弟,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楊策正想找個借口溜走,就聽秦文茵甜甜笑道:“道君!”
風吹林動,簌簌輕響,風越辭靜靜地坐在石桌旁翻書,白衣青衫,廣袖如雲,抬眼看來時,是碧波千頃倒映億萬星辰的盛景。
怔愣間,楊策便沒能跑掉。眾人驚喜難言,齊齊見禮:“道君安好。”
風越辭道:“諸位安好。”
薑桓聽到動靜,走了過來,隨意掃了眼。楊策縮著頭,往後躲了躲。
李眠溪:“道君,季學姐醒來後就一直在哭,我有些擔心她。”
薑桓聞言笑了笑,意味不明道:“我看你是不必擔心她的。”
李眠溪:“啊?”
薑桓兀自飲茶,沒講多餘的話。
風越辭咳嗽兩聲,道:“我稍後去尋她。此間事已了,學宮書院聯試將近,你們也不必在外遊曆,早些回去準備。”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苦了臉。
華夏學宮與四君書院是老對頭,前者早建底蘊深厚,後者背靠四君殿,聲名在外,兩家年年為了招生搶得頭破血流。
而三年一度的“聯試”說得好聽些是文武交流,聯係感情,其實就是競爭比試,卯足了勁要壓死對方。
近年來四君勢強,外人看來,華夏學宮難免弱了一籌,好在出了位清徽道君。然而道君年歲雖輕,地位卻堪比四君,總不能跟小輩們一樣下場,是以還得靠他們自己。
何豫立道:“我們自是不懼四君書院,上一屆贏得可是我們!”
“哼!”吳家三人從後麵走來,吳雙涯瞥他們一眼:“我聽兄長講,今年戮君的徒弟會參加聯試,你們可彆陰溝裡翻船了!”
百家氏族有不少人在學宮書院求學,但都是停留一兩年,是為“借讀”,不會參加聯試,如李眠溪、季時妍這種氏族出身卻一直留在學宮的倒是可以。
吳大公子就曾在華夏學宮待過,因此吳雙涯嘴上嘲諷,心裡卻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吳從英怕他這個暴脾氣又惹到旁人,忙開口說:“道君,琴已送到,我們便要回去向大公子複命了。可需要大鵬鳥送你們一程?”
風越辭回道:“謝過好意,不必了。”
吳雙涯點了點頭,頗為不舍:“道君,等我下回再溜出去,就到學宮找你們玩!”
旁邊學宮弟子露出一致的“拒絕臉”,卻也依禮拱手:“吳二公子,慢走。”
吳雙涯衝他們哼一聲,揚著頭走了。
眾人昏睡幾天,此時都餓得不輕,便想先去用飯。楊策鬆了口氣,心說總算是逃過一劫。
“後麵那個圓臉的小朋友,”薑桓忽然嘴角一掀,似笑非笑地盯著縮成鴕鳥的楊策:“我看你有點眼熟啊。”
楊策如同五雷轟頂,差點一口氣哭出來:“我不是,我沒有!學長您哪位?”
校長在上,不曉得道君的“封靈箭”能不能封住薑大魔王啊!
作者有話要說: 薑寶老鄉上線一個,越寶新技能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