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桓每次看著風越辭, 眼睛裡就沒有旁人了。
兩家人被他忽視得很徹底。
“望庭, ”風越辭見他歪過來, 越來越沒正形的模樣,道:“坐好。”
薑桓衝他笑了笑, 空出心神往下方瞄一眼, 頗為詫異道:“你們怎麼還沒走?”
兩家人:“……”
幸好薑帝魔王不在同一個時代啊,否則這千古昏君沒跑了。
薑之意道:“陛下, 聘禮與大婚一事還未有定論……”
“挺簡單的事, 有什麼好爭的。”薑桓隨口道:“要不你們兩家都先備好禮,各自送出去,哪家的先到,就算聘禮, 就在哪家大婚。”
這個主意好!
大家齊齊點頭。
薑家人很高興, 因為他們的聘禮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而葉家知道消息晚, 約莫什麼都還沒準備。
葉家人很淡定,他們雖然沒準備聘禮,但是他們家很少有應酬, 傳承數千年的寶物堆積成山, 隨便搬一搬就能砸死人了。
不就是比速度麼!
薑桓笑道:“阿越覺得怎麼樣?”
風越辭對這些事素來不放在心上,合攏書卷, 道:“好。”
葉微瑕起身道:“既是要大婚, 陛下也不好再住在薑家。重陵海宴將至, 專為陛下而設, 我等前來接陛下歸家。”
葉雲起亦起身道:“歸家。”
風越辭將書卷輕輕置於桌台上,道:“你們先回,我容後幾天。”
葉家人得了準信,心滿意足,齊聲道:“是!”
兩家人出門,隨即飛快地動作起來,個個健步如飛大聲吆喝,看得學宮吃瓜群眾目瞪口呆。
“前天的禮單呢?快拿出來看看還少什麼!”
“送禮的人定好沒?快點!”
“哎呀早說了這個不行,還不趕緊把這箱換了!”
“姑姑,已傳信家中。”
“嗯,走。”
葉家人上了靈船,跟來時一樣匆匆跑了。
林冬靈湊到校長跟前,小聲道:“校長爺爺,你說哪家會贏啊?”
“不好說啊。”校長戳了戳林冬靈的頭,“丫頭,你多大年紀,叫我老人家爺爺?”
林冬靈抿嘴笑。
鬼君死後,小姑娘的心結也解開些許,在眾人照顧下,也恢複了幾分原先活潑可愛的性子。
林煙嵐欣慰地看著她。
吳雙涯道:“薑家可能會贏葉家,不過薑帝大概一輩子也贏不了魔王陛下!”
這話一針見血,眾人深以為然。
但是接下去怎麼個“贏不了”,他們卻是不敢再討論了。
殿內,薑桓奇道:“阿越,你說要容後幾天去葉家,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解決嗎?”
四君之事已了,校長這邊也已安撫,似乎已無大事,就等去葉家拿到最後一件信物,開啟九重天闕了。
風越辭道:“有。”
薑桓想了想,也想不起來,索性抱住他,直接問道:“是什麼事?”
風越辭眸光輕轉,漾起漣漪,比月色更撩人。
他道:“陪你。”
薑桓聞言呆了呆,一時竟像是沒反應過來。
風越辭道:“先前諸事繁多,未有閒時,現在陪你,可好?”
薑桓好幾次嫌棄一堆熊孩子麻煩,實則就是想要跟風越辭二人獨處。彼時尚有正事,風越辭雖未多言,但卻一直記在心上。
是以才有此言。
“好!好好好!”薑桓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道:“什麼都不做,隻陪我麼?”
風越辭頷首。
薑桓道:“什麼什麼?我沒聽清楚!”
風越辭聞言,未先出聲,反而湊近了,輕輕吻他一下,語氣比尋常時更溫軟些,道:“隻陪你。”
薑桓魂都沒了。
風越辭見他傻呆呆地僵坐在那,又喚了聲:“望庭。”
薑桓倏地跳起來,又俯身抱住他脖頸,在他唇上狠狠咬了幾口,深吸了口氣,道:“越越你在撩我!”
風越辭道:“撩?”
薑桓胡扯道:“就是引誘我提前洞房的意思!”
風越辭道:“沒有。”
倘若親一下,說一句“隻陪你”就算“撩”,那薑桓的行為豈不是天天在撩他?
風越辭自是不懂其中差彆。
他神色平靜,目光澄澈,竟是透出點純潔無辜的意味來。
薑桓連忙揉心口緩緩,沒忍住又親了親他眼睛,道:“你還在撩我!”
既沒講話,又沒動作,何時撩了?
風越辭聽他心跳如擂,道:“靜心。”
薑桓手上用了力將他按在長塌上,“阿越,能不能換個彆的詞?我何止靜不了心,渾身上下都靜不了,不信你摸摸。”
薑桓順勢倒在他身旁,半趴在他身上,不要臉皮地拉過他手到處摸。
不知摸到哪裡,風越辭雖神情如常,卻因膚色白皙,耳根又泛起了薄紅,淡聲道:“望庭是需要清心訣,亦或是……”
在林家神魂雙修時,風越辭曾幫過薑桓一回,縱然還是不習慣,卻也知這是人之常情。
薑桓在他耳邊低聲道:“要你……幫我。”
紅暈如水墨沾白紙,頃刻逸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