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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校醫院。
談鬱左手臂受了輕傷,處理乾淨之後才慢吞吞走出軍校附屬醫院的門診室,徐晟陪他在旁邊,說:“你做得過了。”
“不好嗎。”他問。
“冒險。”徐晟輕輕歎氣,“你自己多注意。”
由於在劇院被徐晟意味不明地提醒過一次,談鬱對這人留了點觀察的心思。但那天之後,徐晟也沒有做任何舉動,也未再與他聯絡過。今天,對方也沒有再提過那件事,仿佛沒有發生過。
徐晟也許已經私下調查他了。
否則為什麼特意跟上來陪他到醫院呢。
兩人一出門,談鬱一眼就見到了師英行。
男人站在門診室外,眉頭緊鎖,遠遠地看著他,順帶略過徐晟,先與對方打招呼:“徐上校也在這裡。”
徐晟點點頭,“我陪他來。”
師英行不說什麼,領著談鬱回宿舍。
“怎麼是徐晟陪同你?”他看得出來,徐晟似乎過分關注談鬱了。
談鬱:“他在場內,我認識他,怎麼了。”
總不能說是因為徐晟正在懷疑他。
師英行乾脆換了個話題,“你這陣子一直針對戈桓寒,為什麼?”
“我看他不順眼。”
談鬱這麼解釋。
從醫院到宿舍是很長一段路,談鬱繞進更近的小道,師英行仍然一言不發,他不解,回眸問:“師先生還有事?”
這是師英行第一次見到他的好勝殘忍。
他一貫知曉談鬱的脾氣,待人冷漠,隨心所欲,但不至於惡意對人。從今年開始忽然轉了性格,一味地欺淩戈桓寒。
今天愈發過分。
師英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我本該管著你。”
即便被如此評價,談鬱也沒有多大感觸,倒是認為可以拿來做筏子,畢竟他是炮灰,任性才符合設定。
“師先生不該站在我這一邊嗎?我才是你的婚約對象。”
談鬱朝他說罷,轉身自己回了宿舍。
【宿主完美展現了炮灰本質,在師英行麵前把他的白月光往死裡打,還要他幫把手,絕了……】
談鬱的注意力並不在今天的劇情上,而是上級發來的消息。
——“柏暄鋒”。
他放下光屏,新聞頻道風評浪靜,播放著今日柏暄鋒出席帝國內閣會議的消息,z星係被叛軍占領之後,內閣首相引咎辭職,皇帝任命另一軍部重要官員成為新首相。
他盯著屏幕上柏暄鋒的臉,想起在下午機甲賽,皇儲也露麵了。
那是被保鏢侍從簇擁著,緩緩走來的一個年輕男人,站在一片沸反盈天裡朝他微笑,說:“很精彩。”
上個軍校假期,談鬱在任務裡,曾向柏暄鋒開槍。
一個月黑風高夜,護送皇儲的機甲隊伍之一是師英行的人。
那天晚上,師英行也在現場。
忽然門被叩響。
談鬱起身開門,不出意料見到了師英行。
男人進了宿舍,定定地看著談鬱,蒼白的一張臉,手臂上纏著紗布,一臉無畏,就連談到傷害彆人也輕描淡寫。
他開門見山:“你和戈桓寒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我就是想這麼做。”
師英行皺了眉。
他剛想繼續詢問,忽然察覺到了空氣裡的某種氣息。
——微弱,尖銳,alpha的味道。
談鬱心裡已經有些不耐煩,他晚上準備與上級聯絡,師英行擱這兒他可不方便,正想著把對方叫走。
驟然間男人眼神一變,上前粗暴地扯他係上的衣領,最上方的兩顆紐扣被扯掉了,師英行銳利的眼神掃過他鎖骨和肩膀,一寸一寸往後頸看過去。
談鬱莫名:“你乾什麼?”
師英行一向在他麵前沉穩有禮,他從未見過男人這麼陰沉的模樣。
男人的手指修長筆直,指腹上有薄繭,撫在皮膚上有粗糙的感覺,在他的後頸上一觸而分。
那塊早上被啃咬注射alpha信息素的皮膚,暴露在師英行的視線之內。
他沉聲問:“是戈桓寒?”
【這……你幫男主圓一下,這麼下去得影響劇情了。】
“是因為易感期,我去挑釁他。”談鬱如實說,“他咬了我一口,被我打回去了,沒有發生什麼。”
師英行看著談鬱的神色,一如往常平靜,好像此事不多嚴重。
易感期alpha的標記過程,通常包括性行為和暴力。
戈桓寒仿佛不清楚他在碰誰的東西。
師英行壓著心裡翻騰的怒氣,低下頭,看著他赤裸的肩膀胸前,抬手將對方的衣服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