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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琛澤再次陷入那種怪異的感覺。
對談鬱的感覺。
他不像是自己的血緣兄弟,從第一次見麵,談琛澤就有這種錯覺。
是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幾乎沒有見過麵嗎?或者彆的原因。
這也是談琛澤第一次知道婚約的細節。
不是指腹為婚或者利益交換,而是……父親談長卿在被處死之前做的決定。
婚約是對談鬱的保護,因為師家是帝國顯赫的保皇派。無論如何那把火不會燒到師家繼承人的婚約對象身上。
他倆回到談琛澤的座位上,談琛澤攬著他的肩膀,可憐兮兮地與他耳語,“如果我僥幸活下來,可以和哥哥第二次共進晚餐嗎?”
談鬱皺了眉,正欲作答,忽然瞥見不遠處的師英行。
男人朝他走近,語氣一如往常:“我看你走了,過來看看。”
又看向談琛澤:“我們之前見過一次。”
談琛澤笑了:“我也對師中將有印象。”
一位侍者端上了酒,談鬱問了侍者度數,侍者報了個數字後離開了。
師英行在一旁看著,問:“我記得你不喝酒。”
因為問酒水也隻是對暗號。
談鬱:“偶爾喝一口。”
師英行頷首:“你們聊,我去招待客人。”
談琛澤倒了半杯,一飲而儘。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遠處,傳來師夫人與一位年輕男人的對話。
柏暄鋒正向她祝賀慶生。
談琛澤起身了,離開前低聲對他說:“彆忘記與我有約。哥,晚點見。”
也可能是天上見。
談鬱在場館裡轉了一圈,確認了布置情況,再回到自己的座位,師英行已經不在了。
他等了幾分鐘,那位帝國的年輕皇儲正被保鏢簇擁著離開,看樣子是露個臉就走。
路過坐席時,柏暄鋒漫不經意地朝他投來視線,彎了眉眼。
柏暄鋒長了狹長的一雙眼睛,見人三分笑。
像一片薄薄的柳葉,輕盈銳利。
談鬱不喜歡他。
目送著皇太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他聽見槍聲響了,場內霎時爆發出尖銳的叫嚷和警報。
談鬱咬了口甜點,問身旁的人:“出意外了?”
皇太子在場,無疑這是刺殺案。
因為這場蓄謀的刺殺事件,宴席上的人都被要求留在原地,信號全部切斷。師夫人氣定神閒,不忘與談鬱說道:“你要是困了,裡麵有個房間。”
談鬱婉拒:“沒必要,謝謝您。”
師夫人笑笑:“這話是英行叫我轉達給你的……他當初見了你一麵,當晚就特地問我怎麼做不至於讓你覺得太突兀,我本來以為你倆會互相應付湊合呢。”
談鬱倒酒的動作一頓:“他?”
忽然肩上搭上了一隻手,師英行在他身邊坐下,麵色淡淡,問:“在說什麼?”
談鬱盯著他的臉,心想莫非師夫人是在玩笑撮合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