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也不再打趣,徑直從梯子上跳下去離開。
到了晚上,談鬱與另外二人把機甲基礎修理好,歸隊回到軍營。軍官正在清點各隊人數,核算完畢各自帶上物資上了卡車。
組員是隨機分配的,談鬱在光屏名單查詢,除了一個當地的領隊beta,其餘都是熟人。
路途遙遠,談鬱上車就在座位上閉眼小憩。
集隊出行一向有嚴格紀律,整輛車都安靜得落針可聞,隻有窗外氣流和沙塵的風聲。窗外傳來震動。
他睜開眼往外看,卷起的風沙幾乎把窗戶掩住了,外麵沒有燈火,目難視物。軍官和幾個人下車查勘,其餘人都在車裡等。
戈桓寒坐在他身旁,俯身低聲道:“今天去修機甲了?”
“嗯。”
他挑眉:“你怎麼不叫上我。”
“有必要?”
談鬱是隨便叫了幾個眼熟的人。
【今天的日常任務。】係統提醒他。
他隨口嘲諷了一句:“我不相信你的水平,修機甲不行。”
車上沒有多少人說話,談鬱這句話就顯得突兀,車裡坐後排的人幾乎都聽見了,戈桓寒又被他家那位公然嘲諷。
戈桓寒不生氣:“下次再讓你看看。”
在軍校Alpha圈裡戈桓寒也說得上出名,人不錯,又是s級彆的Alpha,脾氣說得上好,但是對著談鬱,其餘人都發覺這種脾氣好似乎變質成更進一步的曖昧,對外卻慢慢更強硬了。
覬覦談鬱的Alpha不少,像他這樣公開挑戰師英行的是第一個。
其餘的Alpha也開始蠢蠢欲動。
因為這種破窗效應,這陣子談鬱的終端通訊上多了不少alpha的莫名信息,他看了幾條但不太在意。
車輛重新啟動。
談鬱闔眼昏昏欲睡,過了許久,隊伍下車集合,寂寥的基地空空蕩蕩,一些舊機器擺在空地上,顯然已經風吹雨淋很長時間。
談鬱的支隊被分配到了東區。基地之外除了當地居民,經常入侵星際盜賊、搶匪,基地資源是他們試圖爭奪的東西,時常與當地居民和駐軍起衝突,去年則是科爾人襲擊,後來增援了軍隊才守下來,此後政府增加了駐軍數量。
淩晨時分,談鬱在執勤處的台階上往外眺望,遠遠看去隻有茫茫風沙和一輪模糊墜落的彎月,看久了仿佛時間已經靜止。
他呼出一口氣,乾燥陰冷的空氣在呼吸間慢慢下沉。
“等下誰交班?”戈桓寒站在他左手邊盯著係統監視屏,四周百裡一切正常。
“尤西良。”
談鬱垂眸調整了一下耳機,監聽的頻道沙沙作響,到此為止沒有任何動靜。
原著裡沒有提過這些細節,邊境小鎮是否在戰爭前遭過星際流亡的盜賊襲擊,傷亡情況,如何避免。除了守在這裡,談鬱也無規避的辦法。
戈桓寒抬眸看向門,已經聽到腳步聲了。
“不會打起來,用不到奴隸。”談鬱拍了下他的肩膀。
戈桓寒不好說明白:“我不是擔心你們打架。”
他抬手摸了一把談鬱的頭發,起身往外走。
尤西良已經推門進來,視線落在頭頂一撮頭發翹起的黑發少年,這人正聚精會神盯著屏幕瞧。
他略過戈桓寒,坐到談鬱的座位旁邊。
長夜漫漫。
談鬱低垂眼簾,默不作聲地把玩著耳機鏈接線。
整張地圖的聯絡點,他都記下了。
尤西良冷不丁俯身對他說:“如果戈桓寒是反帝國分子,你打算怎麼辦?”
“殺了他。”
談鬱回答。
尤西良繼續問:“你們在談戀愛嗎?”
“這不關你的事。”
“那就不是了,學長真的很會搞曖昧,是個Alpha都被你迷到找不著北了。”
尤西良低頭點了根煙,緩緩吐出煙霧,
邊境苦寒,冬天駐軍禦寒的東西裡就有煙草,做工粗糙的地方土煙,他嘗了一口,連五臟肺腑都染上苦澀。
談鬱不沾煙草。
煙霧繚繞,黑發少年那張冷淡卻豔色的蒼白麵孔也轉頭看向他:“你也為我著迷嗎?”
著迷?
尤西良冷嘲道:“你就是這麼勾引Alpha的,對我也來這套?”
“你很奇怪。”
既然討厭他,為什麼對他有欲望?
這是談鬱想不通的地方。
這個Alpha對他的嘲諷,出發點似乎不是想殺他。
尤西良搭上他的肩膀,湊近了,一字一句低聲道:“彆拿你對付戈桓寒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不會當你的狗……反過來還差不多。”
談鬱撥開他的手,輕聲說:“你做夢吧。”
尤西良臉上表情微微一冷,正與作答,忽然門被推開了。爾朱複咬著根煙,一手拿著槍,目光往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嘖了聲:“我在監聽器裡聽了半天你倆什麼勾引曖昧的,你們軍校玩得很開啊。”
話音剛落,外麵突然響起了爆炸聲。
談鬱斂起神情起身發出警報,又飛快鏈接居民區的聯絡員,公用通訊通道裡已經一片嘈雜,混雜著槍聲尖叫,在他開口那一刻窗戶也被擊穿,防彈玻璃碎得宛如炸開的雪花。
爾朱複與尤西良的槍口同時指向了門窗,擊斃了衝進來的第一個科爾人。
談鬱在他倆身後,一手抄起槍,一手按著耳機,沉靜回複:“駐軍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