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課,下午去外地,後天比賽,在隔壁市,不算遠,”相靜瑞又坐下與他閒聊,轉了下眼睛,“你到時候能過來給我加油嗎?”
“在考場外麵給你拉橫幅嗎。”
談鬱認真想了下,也不是不行。
“我是讓你去我那裡。”
“為什麼。”
“就一次,我寫完競賽題肯定精疲力竭,需要男朋友安慰我。”
難道不該是找個地方睡覺休息嗎。
談鬱本也計劃去另一個世界找Yan,打算理清他和Yan的時間線,但不確定再過去是否會引起新一輪的時空混亂。
他站在邊上沉思考慮了許久,相靜瑞一直望著他看,一邊扒拉著桌上的筆,一邊等著他回答。
“你到時候提前和我說。”談鬱看了眼時間,快六點,“你先坐著,我去超市一趟。”
相靜瑞頓時一勾嘴角,說:“好啊。”他轉了轉椅子,又問,“我不能和你出門嗎?”
“你還是待在房間裡保險一點。”
談鬱囑咐他不要離開房門,自己則走到外麵與扶濰說了一聲。
A市夜裡依然悶熱。
在回來路上,他收到APP上的信息——相靜瑞被傳送回去了。
——._.嗐,沒等到你回來
——我現在再過去一趟怎麼樣
“明天上課,算了。”談鬱對他說,“我明天有工作。”
——“好吧。”
相靜瑞失落地發了個護士服的照片。
談鬱缺乏興趣:“你穿吧。”
扶濰給他發了信息,甜點放在廚房讓他自己去取。
“有事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他在微信裡與談鬱解釋。
【室友是不是對你有點什麼心思呢。】
談鬱忽然發現,係統在這個世界表現得很活躍。
為什麼?
【因為你最近活躍,所以我也一樣。畢竟我是因為你而存在的係統,我的數據裡隻有你和原著。】
‘你有人形嗎?’
【當然沒有,我又不是人。】
係統笑了。
談鬱沒再問下去,轉頭上了公交車。
一直到次日早上,談鬱也沒有再見過室友。早上和下午都有拍攝,他回房子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他一回到房子裡,發覺客廳裡多了一個年輕男人,站在窗邊,正在打包東西。
兩人麵麵相覷了兩秒,對方放下手裡的紙箱,有些尷尬地站起身與他打招呼。
“我是林斛,”這人自我介紹:“我是和你一起合租的,前陣子我哥到你這裡來住了幾天吧,你們應該見過了,我現在打算搬走,過來收拾東西……之前好像一直沒見過你,哦,我知道你叫談鬱。”
林斛沒有見過合租室友,隻是偶爾聽見他開門關門的動靜,這地方隔音不太好。他不知道這位室友原來長得這麼……令人印象深刻。
談鬱看起來不是很熱絡的性格,甚至應該說性格偏冷,這會兒卻朝他走近了,坐在沙發扶手上,不知是被他話裡的哪一句引起了興趣,垂首問他:“你們是兄弟?”
“對,他沒和你說?之前他到A市來找我,我臨時有事沒回來,他就住這裡了。”林斛點了點頭。
談鬱與林斛閒聊,得知了些許信息。
扶濰是B市人,臨時派到A市的公司工作。
林斛應該不是他的親弟弟,但兩人關係很親近。
扶濰被他誤會是室友,不解釋,反而乾脆住下來了。
【我就說他很奇怪。】
‘下次問問。’
談鬱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洗了澡,準備睡覺,一打開APP,不出意外充斥著各種信息,全都來自高中生男友,集中於在早晨和午間掐著時間發的自言自語。
——太無聊了這節課(我下課時間給你發的短信)(求生欲.jpg)
——【圖片】
——你在上班,我看到了,這遊戲什麼時候能讓我給你打錢?
——出發去搞競賽了
——晚點見
談鬱算了下時間,這個點應該差不多考完了。
APP驟然彈出了提示。
——您的戀人正在使用[新模式]~
談鬱又被傳送到了新的場景裡。
床頭燈的光線很暗,他站在床邊,低頭一看,與在床沿坐著的相靜瑞四目相視。
相靜瑞很詫異:“你今天這麼快就……”他這才看清談鬱的身影,停頓了一下,“你剛才在洗澡?”
談鬱穿著白色浴袍,黑發半濕,低頭看著他,眼神是冷的,隨意地往他臉上一掃,一張飽滿豐潤的唇被水汽蒸得顏色泛紅,仿佛回到之前被他在數學作業前咬過的狀態。
“這裡是酒店?”談鬱看了眼落地窗,一片黑暗,“我那裡是白天,現在我們有時差了。”
相靜瑞從他身上回了神,將剛才的話補完:“我之前用這個模式,得等幾分鐘你才到。”
“比賽結束了?”
談鬱問他。
“是啊,最後一道幾何……”
一提到競賽,相靜瑞也有很多話想說,本想和他討論最後兩道題,但談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談鬱的腿很直,白皙而乾淨,膝蓋以上被隱匿在浴袍的陰影裡。
在他身上是很清淡的沐浴露的香氣,寬鬆的浴袍堆起褶皺,從脖頸到鎖骨之下一片霜白,他的坐姿總是很端正,脊背挺直,脖頸修長,缺乏表情,說話時也少有情緒感,冷冽的氣質仿佛一隻湖邊遠離人煙的倨傲天鵝。
即便他現在穿著浴袍,坐在男友訂的酒店房間的標床上。
“什麼幾何,之前那種類型嗎。”談鬱對幾何題產生興趣,思索道,“你參加的是什麼級彆的數學競賽?”
這時候誰會在意那道題?
酒店,男友,一張床。一道幾何題。
怎麼看都是最後那個煞風景。
“我忘了……下次和你說吧。”
相靜瑞已經心不在焉,從桌上摸了支煙,又想起什麼,掐滅了。
室內恢複了安靜。
談鬱打量了一遍酒店房間,忽地注意到床頭櫃上整整齊齊疊著一套黑色的衣服,以及一個尖尖的巫師帽子。
“競賽需要帶這種東西?”他問。
“那是給你的。”
“我不想要。”
談鬱還是之前的漠然態度。
相靜瑞語氣輕得飄忽:“難道隻能我自己穿了嗎?”
穿女裝?
談鬱這才轉過臉,撩起眼皮看向他,問:“你可以試試。”
青年看了他一眼,將煙放到煙灰缸裡,傾身去親他的臉頰,準確地說應該是舔,隱晦地、噯昧地在嘴唇貼上去的時候伸出舌尖蹭了一下。
像在路邊遇到一隻熱情小狗。
“唉,”相靜瑞親了下著他的耳垂,微微歎氣,“你這麼想看,我隻能換衣服了。”
【詭計多端的1。】
談鬱的視線從青年的側臉移開,垂下眼,伸手勾著相靜瑞的下頜。
他低頭望著這張英氣的臉,視線往下,擦過他精瘦的上身,腹肌之下穿著係皮帶的長褲。
黑色皮帶被一雙皓白的手解開,十指纖細而靈活。
沒有愛撫和親吻,隻是拿走了皮帶。
儘管如此,相靜瑞已經感到了身體的乾涸和急切。
坐在他身旁的冷美人正垂著眼,將皮帶順在手中,抬起眼:“你明天不上課?”
“明天是周末,”相靜瑞揚起臉,吻了他的唇角,“一起繼續學習?在器材室沒學完的內容很多。”
談鬱還沒有吃晚餐,後來已經不想吃了。
“可是我晚上也沒有吃晚餐,”青年伏在他肩上,停頓了片刻,扮可憐半玩笑地對他說,“還是很餓……哥,怎麼辦。”
談鬱皺起眉尖:“滾到外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