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麼節日?”
看了這信息,談鬱下意識地以為他忽略了某個需要家庭聚會的重要節日。
師英行今年在一些節日上門拜訪過談家長輩,那時候他不在家,後來伯父與他提過一次。
戈桓寒聞言打開日曆瞧了眼:“今天?沒有節日。”
談鬱一麵沉思,一麵回複了剛才的信息。
今天不是談家任何一人的生日。
談琛澤回家倒是不奇怪,至於師英行,到談家也許是心血來潮?
“怎麼了?”
見他上了車還在扒拉電子日曆,戈桓寒捋了把他翹起的頭發。
談鬱頭也不抬:“師英行在我家。”
戈桓寒動作一頓。
又聽他繼續說:“我伯父伯母還沒有見過你。”
這兩句話聽起來毫無關聯。
談鬱的語氣與表情一樣寡淡,似乎絲毫不認為帶一個Alpha回家、婚約對象在場的情況下有什麼問題。
戈桓寒瞥了眼車站抵達的站點,說:“我在這裡下車,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為什麼。”
談鬱也看出來,他不想與自己回家。
剛才還好好的。
又是因為師英行?
這說得上是一個觀察男主男配複雜關係的新素材。
電車停歇,車門敞開。
戈桓寒看了他一眼,轉頭往門走。
被拽住了衣袖。
“你剛才答應我了,”談鬱說,“你得陪我回去。”
這個姿勢,談鬱顯然沒用多少力氣,隨便就掙開了,戈桓寒盯著那隻手,卻一時心情複雜,任他抓著胳膊。
“我跟你回去,你想過師英行會發火嗎?”
“他要是衝你發火,我阻止就是了。”談鬱不以為意。
戈桓寒壓根不是糾結師英行的事,他在意的談鬱是否因此被婚約對象指責。
在那件事之後,師英行對談鬱是不是做過什麼?
吵過架嗎?
或者以彆的方式在談鬱身上發泄不安。
戈桓寒一概不知,也不能問。
車門關閉的提示音滴滴響起。
談鬱見他沒有再下車的意思,於是坐回剛才的座位,打開光屏,屏幕上彈出幾條新消息,一條是師英行的回複,剩下的密密麻麻全是談琛澤的消息。
——我回家了,你在家裡麼qwq
——看到回複我~
——為什麼師英行也在家裡,你叫他來的?他經常到家裡來?我靠
——好無聊,哥哥……
——哥哥不會是和戈桓寒在一起吧qwq
他回了個句號。
對麵秒回:“看來真的是和戈桓寒在一起偷偷約會,嗬嗬!”
談鬱把頁麵關了,不再回複。
戈桓寒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他邊上,忽然說:“你家裡人不在吧?”
“都在。”
“你姐姐和伯父?”
“我弟弟也在家,你們以前見過。”
談鬱也不清楚是否一家人都到了,轉頭給姐姐發了信息說自己要帶人回去。
隔了許久,已經快到站了,他坐得有些困意,冷不防又聽見戈桓寒說了一句:“你打算怎麼介紹我?”
介紹戈桓寒很難嗎?
他奇道:“你今晚都在問什麼問題?”
到了車站,他起身下車。
談家的房子遠遠看過去燈火通明。
他開門進去,正好迎麵碰上一個人,一頭燦爛的金發十分惹眼。
“哥,你可算回家了……這是你同學?”談琛澤看向他背後跟著走進來的青年,臉上頓時露出不快的表情,“果然是戈桓寒。”
這兩人到底什麼時候有過節的?
談鬱看了眼弟弟,說:“我帶他回來住一晚。”
談琛澤頓時炸毛:“什麼啊?你帶他回來住?”
戈桓寒倒是怕談鬱為難:“今天算了,我下次再來這裡。”
“伯父在家嗎?”
談鬱徑直忽略了兩人的對話。
談琛澤冷哼一聲:“他們和師英行在客廳裡,都在等你。”
一進客廳,談鬱就察覺到一屋子的視線投向身後的青年。
“回來了,怎麼這麼久?”伯父看著戈桓寒說,“這是……”
談鬱應了聲,伸手脫身上的大衣:“他叫戈桓寒,我在軍校的同學。”
他忽然注意到師英行是唯一一個不對戈桓寒感興趣的人,從他一進門,餘光裡的高挑男人就起身朝他走來,他抬眸看向對方,這人不溫不熱地瞄了他一眼,接過他搭在手上的大衣,掛在衣架上。
“玩到這麼晚。”
師英行淡淡說道。
談鬱本以為他會如戈桓寒所說地生氣。
有點古怪。
他解釋道:“我不是出去玩。”
“小鬱從來沒有帶同學回過家,你們是在軍校認識的?我總覺得你麵善,好像在哪裡見過。”
談琳奇道。
談琛澤聽了這話,也說:“確實。”
戈桓寒將視線從旁邊沙發上低語的兩人移開,回答:“是在軍校裡認識的。他以前不帶同學回家?”
“是呀,你知道他一向獨來獨往……”談琳看向自己的弟弟,發覺對方正與師英行不知道聊著什麼。
談鬱轉過頭,語氣平淡地附和道:“這是第一次。”
他看出來家人以為他與戈桓寒是很好的朋友,否則不會邀請到家裡來,事實上恰好相反,但這事無法解釋。
幾人在客廳聊了許久軍校的趣聞。
師英行坐姿很端正,在軍營裡出來的人,無論何時都挺直脊背。
談鬱聽得走神,有點無聊,光屏上浮現幾條信息,對麵的金發少年正埋頭劃光屏,十有八九是談琛澤發的。
他犯困,想著要不要出去吹風。
手被輕輕握住。
師英行與他耳語:“困了?”
說話時氣息裡裹著輕微的煙草氣味,乾燥而暖和。
談鬱端茶喝了一口,說:“還好。”
他打開光屏信息頁,被一連串信息淹沒。
談琛澤:
——好無聊
——哥,你怎麼不聊你在機甲賽上暴打Alpha的故事
——乾嘛不理我嘛qaq
——可惡,你又和野男人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