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西良的危險發言與之前沒什麼區彆。
露骨泛濫,混雜著極端欲望。
談鬱一點也不意外。
【他表達愛意就是這種方式,怎麼說呢,愛的體現和人的XP一樣都是具有多樣性的。】
‘XP?’
係統扯開話題:【沒什麼,你和他好好聊聊吧,你們也算重新認識了。】
談鬱懷疑,他們能正常聊天嗎。
以尤西良這種神經質性格,強製對方停止發瘋冷靜下來隻能靠武力。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係統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頸側就覆上了灼燙的呼吸,後頸那塊皮膚也被犬齒蹭過,唇舌的高溫將他從與係統的對話裡醒來,他皺了下眉,毫無猶豫地攻擊眼前的白發男人。
“好凶啊,學長。”
尤西良閃躲了一瞬,又被擒住了手臂,他低頭盯著談鬱冷酷的麵孔,少年蒼白的麵頰因為情緒和動作而泛紅,像被吻過。尤西良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犬齒,他嘴裡的傷口泛濫血液,嘴角勾起笑意。
在他們右邊是套間的一張雙人床,寬而軟。
尤西良在這張床上被扼著脈搏,談鬱對付他的時候向來不留餘力,膝蓋跪在他胸口,一稍微用力是加倍的窒息感,他仰麵的視野出現璀璨的水晶吊燈,以及它所襯托的暴力美人的麵龐,談鬱俯身看著他,濃黑的發梢垂落,滑過耳畔,一雙銳利的藍眼勾起盯著他,如他大部分時間那般缺乏神情,隻緩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談鬱微張的淡紅嘴唇,在他的注視下接著剛才的話題冷冷說:“看來是沒有。”
他旋即鬆開手,坐在床沿,撐著下頜繼續若有所思地說下去:“我以為你會有那種感覺。”
也許根本不存在。
在這個時空,切片們的融合是偽命題,或者融合的速度漫長到肉眼難以察覺。
【也有可能。】
‘還有幾個切片沒有出現。’
【不著急,慢慢來。】
談鬱今日的目標已經達成,垂下眼揉了揉手腕。
他很久沒和尤西良動手,有些泛疼。
剛準備下床就被攥住了衣服下擺。
尤西良翻了個身坐起來。
他穿著的浴袍鬆鬆垮垮快散開,從脖頸到結實的胸膛和腹部一覽無遺,比尋常的Alpha更高壯,因為剛才的鬥毆而正呼吸起伏。談鬱垂眸看著他的臉,男人正略微揚起一個笑靨,詭異而噯昧,那雙幽綠的眼睛充斥著攻擊感,整個人像個剛剛睡醒匍匐等待攻擊的精壯豹子。
“這麼急著走,”他問,“為什麼不留下來陪我……是打算回去見你家裡那兩個Alpha?”
說到後半句時,尤西良嘴邊的笑意已經淡了。
談鬱撩起眼,看了他一會兒。
氣氛微妙地變得危險,談鬱蹙眉,斟酌了須臾說道:“不要胡思亂想。”
控製尤西良的效果是間歇性的,有時候動手也沒什麼用。
尤西良聞言挑了下眉,他鬆了手,靠近了些許:“你怎麼知道我在胡思亂想,是被我猜中了?……你喜歡那種類型,聽話的狗。”
翡翠色澤的眼眸泛濫著陰沉,儘管他正微笑著。
若是在以往,談鬱通常對他選擇放置不理,或者乾脆又和他打一頓。
然而尤西良是一片孤魂,在各種世界裡飄蕩,因為他而歇斯底裡,消失了又再出現。
“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對尤西良解釋。
“哦?”
“我沒說過喜歡哪種類型。”
談鬱抬頭看了眼時間,下床往外走。
沒有成功。
“嘖,”尤西良將他摁住,意味不明地感歎道,“我知道你是在哄我,不夠吧,學長應該再做點什麼?”
姿態顛倒,少年被扣在他身下,即便如此也是那副睥睨的麵孔,冷冽的目光盯著尤西良。
尤西良低頭時銀白的長發披散著垂落,蹭過他的臉頰,沿著麵頰往下落在頸側,混雜著煙草的氣味。
下意識地推拒,反而更貼近了。
“夠了,尤西良。”
談鬱推開他的肩膀。
伏在身上的男人被踹了一下,這才嘶了聲起身坐在一邊。
房間裡回歸沉默,兩人眼底都不平靜。
尤西良從桌上拈了根煙,點上了,斜睨著望著另一個人,因為剛才的親昵而饜足地吐了個煙圈。
他喜歡自己的名字在那種時候被叫出來,像是難以忍受而惡聲惡氣的樣子。
談鬱剛下床,身後就傳來了尤西良的嗓音。
“明天可以見麵吧,學長,我也準備返校了。”
談鬱並沒有理會他,徑直往外走,門被打開了又關上。
終端上已經有好幾個消息詢問怎麼不在家,都來自戈桓寒和談琛澤。
他一一回複了。
——在回來路上。
戈桓寒回了個表情。
——._.
談琛澤收到回複之後直接打了通話。
“你偷偷出去玩?”他問。
“沒有。”
談鬱正在電車上往外看,窗外劃過一道道霓虹的絢爛痕跡。
再過五分鐘路程就回家了。
因為之前的經曆,談鬱留戀那間宅子和僅剩的家人,在這種穿梭的時候心生微妙的感觸。
他又說道:“很快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