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聽雪院,張氏一早就起來了,她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打扮了一番,甚至還拿出之前一直舍不得用的上好的脂粉細細地在在臉上塗抹了一番。
“格格真好看。”
桃紅邊拿起步搖斜斜地插在張氏的發髻上,邊對著銅鏡裡的張氏笑著說道。
張氏照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傲地笑了笑,眼波一轉,壓低聲音問道:“比起隔壁那四個賤蹄子來,如何?”
桃紅心裡暗道,那四個格格都是惠妃娘娘千挑萬選的,且又年輕,自然是遠比張氏好看。
但她可不敢說這話,隻是諂媚地說道:“格格,昨日奴婢粗粗看了一眼,那四人無一個能勝得過娘娘的國色天香。”
張氏這才滿意了。
她拍了拍桃紅的手,道:“算你這小丫頭嘴甜,你去讓桃花到廚房裡去傳早膳來。”
“格格。”桃紅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來,“這會兒也不早了,格格不去給福晉請安嗎?”
張氏的臉色掠過一陣惱怒。
她平日最恨的就是去給郭絡羅氏請安了,明明她才是爺心尖上的人物,偏偏那郭絡羅仗著自己娘家有些權勢,便耀武揚威。
但是,今日是她禁足後頭一日出去,若是不給郭絡羅氏請安,怎麼也說不過去?
況且,今日又是那四個賤蹄子去見郭絡羅氏的日子,無論是要立下威嚴,還是看郭絡羅氏笑話,她都要走一趟。
張氏頓了頓,道:“去,自然是要去。不給,我們先吃早膳,等那四個賤蹄子去給那女人請安了,我們再過去。”
“是。”桃紅跟在張氏身邊多年,哪裡還猜不透她的心思,立即應了下來,出去喚了桃花去廚房裡拿早膳來。
沒過多久。
桃花就帶著早膳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恰好還碰見陳白術四人從院子裡出來。
桃花行了禮後就進了聽雪院。
陳白術四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神色中都帶著幾分瞧熱鬨的神色。
“這會兒傳早膳,怕不是真把自己當成個稀罕人物了。”
楊思思啐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陳白術神色沉靜,“話可不能這麼說,爺後院裡隻這麼一號人物,可不就是個稀罕人物。”
陳白術的話意味深長。
其他三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日子長著,我們瞧著便是了。”陳白術又笑笑著說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可彆誤了時辰。”
“是。”其他三人都應了一聲。
四人很快就離去了。
屋子裡。
張氏慢悠悠地喝著白粥,唇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
等過了約莫半盞茶時間後。
張氏才姍姍起身,往安寧的院子而去。
彆的日子她去給安寧請安,總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今日,她是滿懷著愉悅的心情去的。
她雖然厭惡那四個賤蹄子,但是,這府裡,比她更不願意看到那四個賤蹄子的怕是郭絡羅氏。
今日的請安有好戲瞧了。
張氏來得晚了些。
等走近安寧的院子時,就聽得裡頭傳來一陣笑鬨聲。
張氏怔了怔。
這會子,誰敢在郭絡羅氏裡頭笑得這麼厲害?
莫不是出事了?
張氏一想到這裡,唇角不禁翹起。
她伸出手撫摸了下鬢發,巧笑倩兮地朝屋裡走去。
她越往裡走,越覺得不對勁。
這笑聲竟是很是陌生,聽不出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