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在宜妃宮裡頭說的話是半句沒有假。
不過, 他隻曉得八寶閣的生意要紅火了起來,卻萬萬沒有料到,八寶閣的生意火到這樣的程度。
已經有人出高價, 願意用一千兩來買一盒水粉。
這簡直叫人難以相信。
一千兩, 這是個什麼概念。
尋常一家三口, 一年的花銷頂天了也就是兩三兩。
這一千兩的價格,足可以買一幅名畫了。
在外人看來, 這些個福晉小姐們簡直是瘋了。
但是,在那些福晉太太們眼裡, 這一千兩, 卻花得很值。
與其讓家裡的男人花一千兩出去外麵包戲子、養外室,倒不如花一千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把男人的心留住的好。
這可不是她們的一廂情願。
而是確實有福晉靠著八寶閣的胭脂水粉, 重新把自家男人籠絡住了。
這人也不是彆人, 正是之前端茶送客把白掌櫃的許福晉。
那許福晉原本和許大人夫妻之間不過爾爾罷了, 因著這些日子用了八寶閣的胭脂水粉,容貌越發出挑, 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似的。
夫妻之間的關係竟一日比一日好。
如今, 夫妻的關係好到簡直是蜜裡調油。
有許福晉這樣的例子在, 那些被妾侍奪去寵愛的福晉們一個個摩拳擦掌, 都想著借著這八寶閣的胭脂水粉讓自己姿色越發好,好和那些妾身們爭寵。
而那些妾侍,一方麵是怕那些福晉真的得寵, 一方麵也是同樣想要爭寵。
至於未出閣的格格們,也同樣愛美,誰不想自個兒漂漂亮亮的,就算不為將來進宮大選做準備,豔壓群芳也是個好事啊。
這一來二去。
再加上那白掌櫃有意無意地進行饑餓營銷。
沒多久。
八寶閣的胭脂水粉就徹底在京城裡打響了名聲。
白掌櫃來送東西的時候,還跟安寧說道:“八福晉是有所不知,現在聽說連八大胡同裡的那些女人,但凡有人肯給盒胭脂,都情願倒貼了呢。”
這是拿來說笑的話,安寧聽了也便笑笑,沒多什麼。
小丫鬟端上茶來,白掌櫃接過茶盞,道了聲謝,又對安寧說道:“福晉,這回我是來給您送錢了的。”
“這麼快?這還不到一個月呢吧?”
安寧很是詫異地看向白三娘。
白三娘笑著說道:“福晉,的確是還不到一個月,不過,民婦想著,這個月的生意這樣的好,合該讓福晉開心開心。您瞧瞧賬簿。”
白三娘遞過兩本賬簿過來,這一本是他們這邊的,一本是給安寧的。
安寧接過手來,粗粗瞧了一番。
她的視線在這個月的淨利潤上頓了一下,眸子裡掠過驚奇的神色,一萬兩?!!
安寧的呼吸不由得一滯,捏著賬簿的手指指節發白。
這麼多錢?!
“白掌櫃,這賬會不會算錯了?這麼短時間賺了這麼多錢?”
安寧抬起頭來,驚詫地看著白掌櫃。
白掌櫃笑了一下,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她道:“福晉,這還算是少的呢,民婦為了日後的生意著想,每日都是限量出售那些胭脂水粉,這才賺得這麼少。倘若是放開了賣,豈止一萬兩。”
白掌櫃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大氣十足。
首陽、紺香幾個丫鬟和張嬤嬤等人卻是聽得心驚肉跳。
她們一個月的月例也才幾錢銀子罷了,張嬤嬤最多,也就二兩一個月,但是,福晉的生意一個月竟然賺了這麼多錢,這恐怕是她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安寧盯著賬簿,心裡頭突然湧出一陣狂喜來。
她按耐住心裡的喜悅,故作鎮定地說道:“白掌櫃是個做生意的好手,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就是了。”
“民婦不過是有點兒小聰明罷了。”
白掌櫃謙虛地說道。
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這裡頭就是福晉這個月的分紅。”
安寧衝紺香示意了一眼。
紺香上前接過,拿著那荷包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了。
這可是一萬兩銀票!
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麵額的銀票也就是幾百兩罷了。
如今竟然能親手摸到這一萬兩銀票。
“既然白掌櫃今日來了,那我也不讓你多跑一趟,嬤嬤,去把我梳妝台上那瓶子取過來。”安寧笑著對白掌櫃說道。
張嬤嬤應聲去取了瓶子來,遞給了白掌櫃。
白掌櫃小心翼翼地接過瓶子。
這些日子裡,白掌櫃跟著那些人調配方子,發現八福晉給的方子裡最重要的還是這瓶子裡的東西,若是添加的多,功效就好,添加的少,功效就差了一些。
至於那些胭脂水粉的方子,雖然也不差,但是也不過是普通的方子罷了。
白掌櫃慎重地把瓶子放好。
安寧又和她說了幾句,才讓人把她送走。
等白掌櫃一離開後。
安寧拿起白掌櫃給的荷包,迫不及待地取出了荷包裡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