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苦惱的一個婆子認出了白掌櫃來了,哭天喊地地跑進八寶閣,扯著白掌櫃的袖子,“你賠我的臉!!你瞧瞧,你們的東西把我的臉害成了什麼模樣了!”
白掌櫃被她拉了個踉蹌。
左右的小廝連忙上前來,把人拉開。
那婆子順勢一倒下,氣焰更加猖狂了,尖聲喊道:“打人了!八寶閣打人了!”
“怎麼還打人了呢!”
“這八寶閣也太囂張了!”
圍觀眾人都氣憤不平。
“八寶閣這麼囂張,還不是因為這八寶閣的買賣是幾個阿哥的。”
陳嬤嬤的人在裡頭煽風點火,“否則的話,尋常店鋪,怎麼敢這麼囂張?”
白掌櫃聽得這話,眼神裡掠過一絲冷意。
她理了理袖子,臉上露出怒容。
“放開她。”
白掌櫃冷靜地說道。
“可是…”
小廝們有些遲疑。
這婆子就跟瘋了似的,要是鬆開的話,不定要乾出什麼事來。
“有什麼事我擔著。”
白掌櫃知曉這些人的目的。
無非是胡攪蠻纏,潑她們汙水罷了,這種手段最惡心人,偏偏若是處理得不好,八寶閣的名聲便會毀於一旦!
故而,這件事不但不能亂來,反而要冷靜處理。
見白掌櫃這麼說了。
幾個小廝這才鬆開了手。
那婆子被放下來後,更加肆無忌憚。
她指著白掌櫃的鼻子罵道:“你這婆娘,心腸為何這麼狠,竟為了錢,賣給我們這些有毒的胭脂水粉來毀我們的臉!”
“話可不能胡說。”
白掌櫃篤定了她不敢動手,“這位大娘,您無憑無據,就說我們八寶閣的胭脂水粉毀了你們的臉,這可是在誣蔑我們。”
“哪裡就無憑無據了。”
那婆子胡攪蠻纏,她指著自己的臉,又指了指其他人的臉,道:“你瞧瞧我的臉,再瞧瞧她們的臉,我們這可都是用了你們的東西才壞的臉。”
“沒錯,我們都是被你們害的。”
其他婆子們紛紛附和道。
白掌櫃環視外頭狐疑地盯著她們的眾人,心知此事若是處理得不好,必定麻煩,她深吸了口氣,笑了一聲,“大娘,您這是收了彆人多少錢,值得您這樣來誣蔑我們?”
白掌櫃的話,讓那位婆子心裡一驚。
那婆子臉上的橫肉顫了顫,硬著頭皮道:“你胡說什麼,莫要冤枉我們!”
“冤枉你們?”
白掌櫃笑了,她拉著婆子的手往外走去,臉上帶著的笑容,叫其他婆子們看著心驚不已。
“諸位。”
白掌櫃對眾人環視了一圈,道:“今兒個我們八寶閣碰上這樁子事,是倒了八輩子黴,也不知我們八寶閣到底是得罪了哪個同行,請來了這麼些人來糟踐我們。她們口口聲聲說被我們給害了,可是呢,本掌櫃卻是發現了一些這些人身上不對頭極了。”
“怎麼個不對頭法?”
聽得白掌櫃的話,外頭圍觀眾人有人不免好奇地問道。
白掌櫃等得就是這句話。
既然這些人要把事情鬨大,那她們便不能息事寧人,否則,在其他人看來,這息事寧人就是做賊心虛。
“諸位瞧瞧。”
白掌櫃指著婆子的手腕和脖子,道:“這位大娘的手腕和脖子可不是一般的粗糙。可她身上的衣裳卻是價值不菲啊,而且諸位也都清楚,我們八寶閣的東西不便宜。試想一下,這位大娘真要是有那麼富貴,能買得起華衣和我們八寶閣的胭脂水粉,她必定是養尊處優之人,又怎麼會有這麼粗糙的皮膚?”
那婆子臉色一變,慌忙要扯回自己的手。
可白掌櫃此時憋著一口氣,硬要挽回八寶閣的清白,怎麼會輕易鬆手!
她捏著那婆子的袖子,又道:“如今諸位也在,我們八寶閣的名聲可不能被人隨意糟踐。這幾位大娘既然口口聲聲說是我們八寶閣害得她們毀了臉,那本掌櫃就當著諸位的麵,請她們去醫館給大夫瞧瞧。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好!我們也跟著去瞧瞧。”
有好事的混混拍手稱快。
那些婆子們登時慌了。
她們下意識地看向躲在人群中的陳嬤嬤。
而陳嬤嬤的慌亂一點兒也不比他們少。
陳嬤嬤捏了捏自己的手掌,絲絲疼痛讓她冷靜下來。
她知道不能讓這些婆子去醫館,一去醫館,事情就麻煩了。
陳嬤嬤立即給婆子們使了個眼神。
幾個婆子們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去醫館做什麼!你們八寶閣人多錢多,焉知那大夫不會被你們收買了!”
“沒錯,你當我們不知道你的盤算嗎?那些大夫哪裡會說實話。我們今兒個算是倒大黴了。”
婆子們一個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卻是不願意跟著白掌櫃去瞧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