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沉下臉來,冷冷說道。
欒雲身子一顫,顫抖著應了聲是。
“彆在這兒了,你自個兒尋個僻靜的地方去,免得擾了姐姐休息。”婉凝攏了攏鬢發,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日天氣不錯似的。
欒雲紅著眼,應聲退了下去。
塔娜聽著她在外頭發落宮女,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等聽到房門被推開的時候,更是不禁打了個哆嗦。
沒想到婉凝何等眼尖。
一下子就發現了這點兒,她神色變了變,臉上的寒霜如雲霧般散去,帶著驚喜的語氣走上前去,“姐姐可是醒了?”
見裝昏這一招行不通,塔娜順勢睜開眼睛,她麵上做出一副懵懂的模樣,道:“妹妹,我這是……”
婉凝的眸子裡暗了暗。
她笑著迎上前去,“姐姐昏了這麼久,怕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妹妹和你說說。”
姑且不論儲秀宮裡這對姐妹如何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廉郡王府上。
安寧聽著胤禩的話,臉上又是驚訝又是厭惡。
那日,她幾乎是把話都跟佟佳氏母女說的清清楚楚了,沒想到,這對母女竟然還這麼不死心,私底下做出這種惡心人的勾當。
“爺沒被驚著吧?”
安寧關切地問道。
“不過一條菜蛇罷了。”胤禩忍不住笑道:“爺一見到就知道那條蛇無毒,不過是怕其他阿哥們多心,才裝作被嚇到罷了。”
“塔娜也太大膽了。”安寧搖搖頭說道,“雖然是無毒的蛇,但爺和弟兄們都是皇子龍孫,她怎麼就敢做出這種事來?”
“許是被人寵壞了。”
胤禩對這種事不少見,當年他在上書房的時候,母妃外家不顯,一些勳貴人家出身的諳達都敢爬到他頭上去作威作福。
今日有此事發生,他並不覺得意外。
“那三貝勒已經醒了嗎?”
安寧突然很好奇這三貝勒得知拉他下池子的人是塔娜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一提到這事,胤禩就禁不住笑出聲來。
他拍著腿,說道:“醒了,不但醒了,而且還完好無損。那太醫說了,他是受了驚,才暈了過去。我估計,我那好三哥,是平日裡做的壞事太多了,這次跌入池子估計心裡頭懷疑是有人要害他。那荷花池才不到一米呢,他要是直接站起來,那啥時都沒有。偏偏他在裡頭掙紮不已,再加上那位‘幫忙’,本來一件小事愣是被變成了大事。”
被胤禩這麼一說。
安寧也跟著覺得好笑。
這估計就是所謂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胤祉最近做的壞事不少,心裡頭有鬼,才會疑心有人害他,因此在荷花池裡拚命掙紮。
他越掙紮,塔娜纏得就越緊,這纏得越緊,胤祉心裡頭就越怕,最後,愣是被自己嚇暈了過去。
這件事,若是沒有發生,誰都會覺得這種事實在荒唐。
可當真真切切發生了,就隻會讓人覺得可笑極了。
“那現在幾位娘娘是什麼意思?”
安寧小聲問道。
無論過程怎麼樣,塔娜和胤祉怎麼說也算是有肌膚之親了。
如果是尋常秀女,大不了賜下當個格格也就罷了。
可是塔娜的身份卻不同,她是瑪爾渾的嫡女,這次在外人看來,又像是無妄之災,怎麼著都不能用一個格格的名分給打發了。
畢竟她身後站著的靠山可不僅僅是瑪爾渾,還有佟佳氏呢。